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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聞言嚇了一跳,立即擡起頭,慌亂了片刻,忍着心裡的不痛快告饒:“才人開恩,奴才一時糊塗,下次再也不敢了,才人千萬別把奴才送去慎刑司。”

東方溪女見狀,見他也怕了,心裡微微痛快了些:“念你第一次犯,本才人便不與人計較,如果再有下次,本才人直接把你交給慎刑司!”

小太監立即唯唯諾諾的開口:“多謝才人!多謝才人,才人大恩大德,奴才沒齒難……”

東方溪女不耐煩的道:“下去吧。”

“是,才人。才人鴻德,奴才謹記在心。”出了東方小軒,該太監心裡不禁抱怨:見鬼!好心給你送來!還被罵了一頓!下次就讓飯在那裡晾着,看誰管你!一個不受寵的才人還這麼大脾氣,活該上面的人想對付你。

啊呸!

東方溪女見莊姐姐面色不對,不禁跟着有些傷心:“一幫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不過是皇上沒有留下來,就瞧不起我,如果皇……說什麼都沒用,皇上沒有留下來,那幫夠奴才……”

莊賢兒頓時認真道:“不對,你看到剛纔那個小太監的神情了嗎,他沒有一絲害怕。”

東方溪女聞言更生氣了:“狗奴才!敢不把我放在眼裡!”

莊賢兒搖頭,冷靜分析:“不是他,今天皇上剛剛來看過才人,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下面的人都不敢怠慢了才人纔對,但……說不定是有人要對付……”

東方溪女與莊賢兒對視一眼,前者難以置信的憤怒,後者悽婉悲涼,果然如此嗎?雲妃娘娘她因爲這麼多年沒有得到皇上的寵愛,心裡的嫉妒和不甘心就要會發泄在下面的人身上。

東方溪女憤怒的站起來:“太過分了!誰給他這麼大的膽子!我要告訴皇——”

“沒用的,後宮的事,皇上根本不會輕易插手。”莊賢兒沒有說出口的是,她們有什麼資格讓皇上記起來,目前後宮女人生存,哪個不是各憑本事。

最讓莊賢兒擔心的是,雲妃娘娘可能不會對東方怎麼樣,但她的家世……

東方溪女立即不悅道:“難道讓我嚥下這口氣!讓你白白被打!你是我要來的,如果不是爲了我也不會今天的無妄之災,我一定會爲你報仇的,我東方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東方溪女說完,心裡立即有了主意!真當她不說話就好欺負嗎!

莊賢兒淡淡的憂傷道:“我們以後還是小心些吧……”

……

韓妃優雅的捏着手裡新鮮的草莓,表情含笑的聽着馬才人說話:“雲妃娘娘現在等於統領六宮,自然今非昔比。”

清純可愛的馬州月立即委婉道:“韓妃娘娘如此說,奴婢就不懂了,論資歷,娘娘已經陪了皇上近十年了,除了皇后娘娘,誰能與韓妃娘娘論資歷;

說身份,雲妃娘娘是妃,韓妃娘娘您也是妃,沒什麼高低之分,真要論資排輩,當然是娘娘更能服衆,只是娘娘不爭,纔有了雲妃娘娘現在的得意,奴婢敬重的就是娘娘這點人品!”

韓妃微微一笑,不認同也不反對,她在這個家十年了,曾經何嘗不是馬州月的立場,攛掇着皇后娘娘,現在反過來被另一個小輩攛掇,當真是把她們這些老人當傻瓜了嗎!

馬才人見韓妃娘娘聽得津津有味,乘勝追擊道:“娘娘性格溫良,又服侍過皇后娘娘,還爲皇上誕下了大公主,論功德,娘娘是宮裡頭一份,娘娘如果多出去走走,很多姐們會有依靠的。”

韓碧靦腆的搖搖頭:“本宮老了,不比你們年輕人,只想安安靜靜的帶大長公主,做一個富貴閒人。”

馬州月聞言微微一笑,嘴角上翹,容顏柔亮,標準的美人胚子:“娘娘此話差矣,大皇子也就罷了,三皇子一直在外,又沒有生母多麼可憐,娘娘難道不該去多看看三皇子。”

韓碧高貴優雅的道:“難道馬才人不知道,皇上不準備給三皇子找養母。”

馬州月立即意味深長的道:“娘娘,孩子都是有感情的,跟誰久了就會親近。”

韓碧淡淡一笑,喝口茶,果然是孩子的想法,認爲接近孩子就是添詩,付出夠了就有回報!當真是蠢的可以!

重要的是,皇上前些年對皇后上心的不正常,誰要是動了三皇子,呵呵……

馬州月太不瞭解元謹恂了!那個男人冷血自我!後院的事從來不聞不問,若是拿不起來的人當了主母,只有等着被磨死的份,可泱泱聖國,哪來能給他安定後宮的女人,唯一的一個還死了!

當真是保養!當真是可憐。

她的皇上……偉岸睿智的男人,讓她欽慕的主子,目光何曾放在她身上一眼。

韓碧傷感的一笑:“三殿下還這麼小就沒了生母當真可憐,希望大師能爲他避災避難。”

馬州月聞言,心想。當真是扶不起的女人,教了也不聽:“不知道三殿下什麼時候回來呢?那麼小就要清修,聽着就心疼……”

韓碧掩下臉上想笑的痕跡,怎麼!回來了,你還想接近一下,顯示一下慈悲的愛心?!呵呵。那宮裡又要多一具屍體了。

……

“聽說了嗎?東方纔人……”鵝黃衫女子掩脣一笑:“現在當真是沒吃沒喝了。”

綠意女子驚訝道:“真的?好不習慣啊。”

“你傻嗎,宮裡好不容易有戲可看,多有意思,東方家和王家可都不是好惹,再說,沒點戲看,我們還不悶死了,本以爲……去了我們能有機會,想不到越發冷清了。”

綠衣女子聞言也有些感傷,努力展示微笑轉移注意力:“東方纔人可反擊了?”

鵝黃衫女子頓時有了興致:“現在那位小宮女可慘了,聽說傷口雖然好轉了,但不知道爲什麼總是疼,疼的一晚一晚的睡不着,那聲音……當真是有多慘就有多慘。”

綠衣女子感概道:“到是可憐了小宮女……”

“可不是嗎?”

……

甜天糕點鋪內,常縷在後面檢查着明日要用的東西,整個人踩在椅子上,清點高處的果醬。

平日端莊高貴的長裙捲起在腰上,一手拿着本子,一手高高擡起親自查閱每樣用品,嘴裡叼着記錄用的毛筆,不時要停一下,記下缺少的材料。

陸辰意進來的時候便看到忙忙碌碌的衆人和站在高處的常縷,他本能的要說‘小心’,腿也下意識擔心的邁了過去。

但下一刻,陸辰意就平靜了心情。

常縷轉頭,看到他時驚訝了一下,下一刻便淡淡的笑了,然後寫下一組數據,從高凳上趴下,三兩下解開自己挽起的衣裙,又是平日美麗高貴的她:“怎麼有什麼過來了,是不是老夫人覺得我們店鋪的糕點好吃。”

常縷清雅的笑着,順便把手裡的本子交給路過的小童:“這次要什麼口味的?”

陸辰意看着笑容爽朗乾淨的常縷神色有些恍惚,她何時……“跟昨天的一樣就好。”

常縷自信的笑了:“我就知道。”大方的轉身,拿了包裝的竹籃穿過忙的人羣:“我們的蛋皮酥跟別人家的不一樣特別適合老人的口味,不膩甜不粘口,再試試我們的新品吧,讓老人家嚐個鮮,我記得老夫人最喜歡芝麻酥了。”

“哦……好……”陸辰意看着她像普通婦人一樣忙着,卻又有着不一樣的美麗神韻,想到她平日十指不沾陽春水,出門有人服侍伺候,學的是詩詞歌賦,談的是琴棋書畫,可現在……

奇怪的是,陸辰意竟然覺得現在的常縷也沒有讓他覺得違和,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輕鬆,不再是每天爭吵不休的吵鬧,現在跟她在一起彷彿又想起他們剛剛成婚那兩天,她笑意溫柔,他愛的深沉。

什麼時候,那些都不見了,她便的敏感多疑,他也越來越沒有耐心。

當初他們會分開,兩個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常縷不解的看着陸辰意:“陸老闆,陸老……你看起來氣色不好,最近是不是沒休息好,不如給你帶些提神的熱茶?”

陸辰意看着明豔的容顏,突然有些微妙的感觸,握着手裡沉甸甸的竹籃,心裡不禁想,她真的想再入陸家門嗎?否則怎麼會對自己依然如此好。

他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有所迴應,而不會總是端着架子讓她看不到希望:“常縷,你明天有空嗎?老夫人明天在府裡舉辦……”

突然一個耀目的身影不容質疑的把他推開,強硬的橫插在兩人中間,自認帥氣無敵的靠在櫃檯邊,憂鬱的開口:“常小姐,小生來晚了。”

常縷無奈的淡淡一笑,看眼一旁臉色隱隱難看的陸辰意:“陸老闆,你沒事吧?”

魏南子立即捂住胸口,癱在櫃檯上:“傷心了,小縷兒都不問我,我的心,哦,我的心……”

常縷當沒看到他:“抱歉陸老闆,這些夠了嗎?”夠了你可以走了。

陸辰意心裡一陣不痛快:“魏南子!你怎麼在這裡!”

魏南子回頭:“這誰啊!哦!這不是娶了位ji女的陸大人,不對,遇到‘真愛’後連官位也不要的深情男人,在下佩服!楷模!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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