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公子,青戤珠拿到了?”
璩德音滿面笑容的走過來。
“是啊,”你不知怎的此刻心裡竟是對她十分厭惡,撿起珠子來信手一擲,只聽“啪”的一聲青戤珠撞在(不遠處的)石柱上,落下來,跌成數瓣。
你一怔,璩德音也是一怔,坐在地上“哇”的一下哭出聲來。
“德音妹妹,別生氣,源公子不是有意的,”還是鬱千年反應快,走過去輕輕摟住璩德音輕輕拍着她的背。
你訕訕笑着,搓着手,心中那個恨呀,恨不得立即把自己的那隻扔珠子的手給剁下來!
人家好好一個姑娘家有福不享一直躲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是爲了什麼?人家委曲求全去求“仇人”鬱千年是爲了什麼?你在這裡忙乎了半天又是爲了什麼?
哭了約有一刻鐘,璩德音站起來,“也許這就是它命中註定的最後結局,而我,也終於可以解脫了。”
說着往外走。
“璩姑娘,”你正想問問她是否可還有別的補救的辦法,這時卻見有一點晶瑩的光從青戤珠的碎片中飛出,直向外面飛去。
* * *
“對不起,”來到外面你將青戤珠的碎片交給璩德音,“璩姑娘,對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我……我以爲你能接的住。”
“也許補補還能用,”璩德音勉強笑着接過去,“甬道里剩下的那些東西就留給你們吧,源公子,鬱姑娘,歡迎你們到珍珠城做客,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
嘿嘿,目送璩德音遠去你心裡那個尷尬呀,下去搬東西的時候鬱千年說:“源公子,你實在不該將青戤珠的碎片撿起來送給她。”
“爲什麼?”
你懶洋洋的問。
鬱千年道:“你想想,如果有人把你千辛萬苦找到的寶刀給打斷,然後再送給你做紀念,你怎麼想?”
我——
啊?鬱姑娘?你怎麼不早說?你急急忙忙爬上去站在沙脊上大聲喊,“璩姑娘,快回來!璩姑娘,快回來!”可是一望無際的大漠上哪裡還有璩德音的影子?
唉,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偷人肥豬送豬骨頭!唉,你這是怕人家記不住你是吧?是怕人家不夠恨你是吧?
回到大眼睛綠洲你將璩德音留下的葡萄酒堆在一起一袋一袋的喝着,你想醉,想問璩德音認不認識你媳婦,想問問璩德音知不知道去鳴沙山的路,想問問她怎麼才能再回鳴沙山向媳婦告個別……
可是,她再也不會告訴你,忘了吧,回去?回去你又能做什麼呢?告訴段端莊你什麼也沒做?
“風起了,身似浮塵人渺渺,莫問歸處,有誰知曉,綿綿無止境。甘爲汝摘花,時變亦無關,任時花怒放。”
你真的醉了。
* * *
“踩死你,踩死你,你這個貪喝鬼,誰讓你喝我的酒!”
是誰……是誰在說話?
“踩死你,踩死你,你這個壞人,誰讓你喝我的酒!”
是誰?你打了個哈欠坐起來。
帳篷內一片漆黑,帳篷外靜悄悄的,只有駱駝的咀嚼聲。
天黑了嗎?鬱千年和葉小柔都睡了嗎?你又躺下。
“傻大個,看不見我吧?我要踩死你,我要揪你耳朵挖你眼睛踢你鼻子,誰叫你喝我的酒!”
幻覺。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我要去喝酒了,你要是再喝我的酒明天我揪你的頭髮揪你的耳朵咬你的手指頭,啦啦啦,我去喝酒了。”
是什麼在說話?你“騰”的坐起來擦亮火摺子(仔細尋找),帳篷內空蕩蕩的還是什麼都沒有。
幻覺,幻聽。
唉,都鬱悶的出現幻聽了,你倒頭又睡,可是你再也睡不着,只得跑到外面的沙丘上數星星,一直數到東方發白,兩位姑娘梳洗完畢你纔回到營地。
“源公子,早。”
“鬱姑娘早。”牽過駱駝你將剩餘的葡萄酒和水都掛在駱駝身上,將食物都放在滑橇上,笑呵呵的說:“鬱姑娘,現在既然我們已經獲得了‘大豐收’我想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好,我也這麼想。”
鬱千年將葉小柔扶到琉璃背上和你並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