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江辭是第二天早纔回到酒店,昨晚又是刮颱風又是下暴雨的,沒法趕回來,手機也落在了酒店房間。
前臺一見到他,立刻恭恭敬敬的喚道,“褚少,這兒有您的東西。”
他看了前臺遞過來的袋子一眼,旋即瞟了身後的人一眼,林巖忙接過袋子。
褚江辭徑直了樓,回房後沒有看到蘇喬安,不由得眉心緊緊蹙起。
等他看到手機的未接來電後,遲疑了會兒,回撥了過去。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機械的女人聲音透過薄薄的機身傳進他耳裡。
關機?
蘇喬安這一大早又在搞什麼鬼?
“總裁,您看這是不是您要找的東西?”林巖已經拆開了袋子拿出了裡邊的東西,看到那鑰匙扣的吊墜,林巖一眼認出來了。
褚江辭側眸,視線落在他手捧着的鑰匙扣,擡手拿過,嗓音溫漠寡淡,“誰送來的?”
“聽前臺說是個女人,短頭髮,深栗色,個子不算很高,一米六五的樣子,瘦瘦小小的,很漂亮。”林巖回了話後,褚江辭陷入了沉思,倏地,薄脣微掀,他問,“對方有沒有留話?”
“有,對方說她是蘇小姐的朋友,蘇小姐讓她來將這東西還給您…”林巖頓了頓,其實還有後半句,那女人還說總裁是個人渣,放着珍珠不要非要啃一顆玻璃珠子,眼多半是瞎了。
這話要真的原封不動的講給褚江辭聽,那他這個助理才真是不用幹了。
蘇喬安的朋友?
那個女人能有什麼朋友?這三年,她的生活幾乎是空白的,沒有社交沒有娛樂。
褚江辭凝神一想,終於是想起了那個自稱是蘇喬安朋友的女人是誰了。
他吩咐道,“去查一查一個叫戚沅沅的女人。”
“好的,總裁。”林巖不敢怠慢,得了命令立刻着手去辦。
不出五分鐘,林巖調查清楚了戚沅沅的身世背景,並且將戚沅沅的聯繫方式和地址都圈了出來,發送給了褚江辭。
褚江辭越看眸色越深,沉沉如墨。
“總裁,您說要通知杜先生嗎?”林巖已經事先看了一遍,當然知道這資料的不妥之處,他小心翼翼的詢問着褚江辭,褚江辭輕諷一笑,“不用,他的事他自己會處理,去開車,現在過去。”
林巖應了聲,急忙離開。
褚江辭若有所思的看着手的鑰匙扣,眉心蹙成了川字。
——
“要不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戚沅沅見蘇喬安懨懨的躺在牀,臉色煞白如紙,不放心的說,“你這麼躺着也不是個辦法,孕婦又不能吃感冒藥,這要真萬一病的有個好歹怎麼辦?我看你還是跟我去醫院看看。”
蘇喬安捂着被子,秀氣的眉扭成了麻花,是不肯起來。
她有氣無力的說,“我沒事,睡會兒好了。”
戚沅沅探身過去試了試她額頭溫度,摸了一腦門子的冷汗嘴裡還唸唸有詞,“還好不發燒。”
蘇喬安自己最清楚自己的身體,她病的不是身體是心。
昨晚的瘋狂發泄,今天被掏空了底子,一點精神都提不起來。
戚沅沅的手機響了,她起了身背過蘇喬安接電話,含糊不清的說了幾句後,匆匆掛了電話。
她看着蘇喬安要死不活的樣子也不放心,糾結不定。
蘇喬安寬慰道,“你有事先去忙,我真的沒事。”
“可是你這樣,我怎麼能放心走?”她這樣,戚沅沅算走了也不會安下心來。
“沅沅,我是一個成年人又不是三歲孩子,渴了會喝水,餓了會吃東西,我知道怎麼照顧自己,你真的不用這麼擔心我,要是因爲我耽誤了你的事,你讓我心底又怎麼過意的去?”她很好,也沒有發燒,更不用人來照顧。
好說歹說之下,戚沅沅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同意離開,
走之前還不忘叮囑她說,“廚房熬了粥,你要是餓了去吃點,冰箱裡也有其他的蔬菜水果,你要不想喝粥,叫外賣也行,自己做也可以,反正冰箱門是外賣電話,十分鐘內保證能送到。”
……
事無鉅細,幾乎都跟她說了一遍,差列個清單給她了。
戚沅沅這一走,蘇喬安才鬆了口氣,沉如灌鉛的眼皮耷拉了下來。
太累了,撐不起勁來,睡又睡不着。
她睡的迷迷糊糊的,隱約聽見了門鈴聲。
門鈴聲一直持續着,逼的蘇喬安不得不爬起來。
拖着沉重的身子去開門,門一拉開,看到那張熟悉的俊臉,蘇喬安頭疼的更加厲害了,“你怎麼來了?”
她嗓子有點不舒服,說話的聲音啞啞的,人也沒有什麼精神。
褚江辭聽出了她聲音裡的無力感,擡手,溫涼的手覆了她額頭。
蘇喬安一怔,只聽見男人低沉的嗓音淡淡敘述着,“還好不發燒。”
不等她回答,褚江辭已經進了屋,她後知後覺的轉過身去看他,“你要做什麼?”
“跟我回去。”褚江辭讓她跟自己回去是因爲他看到了戚沅沅送來的鑰匙扣。
眼看她這麼無精打采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褚江辭大致猜到了昨晚蘇喬安爲什麼會給他打那麼多電話,也已經想到了她昨晚在幹什麼。
蘇喬安搖了搖頭,“我不想回去,你走吧!我困了想休息。”
“去醫院了嗎?”褚江辭看她臉白的跟鬼一樣,一點正常人的血色都沒有,擔心她是因爲昨晚幫他找東西給弄病了,纔多嘴問了句。
蘇喬安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我躺下休息會兒好了。”
一聽她這話,褚江辭臉色頓時冷下,都病成這樣了還不肯去醫院看病,蘇喬安這個女人是還真拿自己當鋼鐵俠,以爲自己銅牆鐵壁,刀槍不入了不成?
她也沒有力氣站在這裡跟褚江辭爭辯了,看他這架勢也知道他還不會走,蘇喬安嘆了口氣說,“算了,你要走的話記得幫我把門帶。”
話音剛落,蘇喬安便被褚江辭給打橫抱起,身體騰空,手下意識的勾住了男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