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朗將她送到了公司門口,等她下車的時候,他說,“等你辦完事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
“不用了,我辦完這裡的事還有點私事要辦,你先忙你的,等空了點,我再請你吃飯。”蘇喬安正在暗地裡調查黃老五的行蹤,今早好不容易傳來了訊息,說是前兩天有人發現黃老五在他的老家祖宅出現過,她想過去碰碰運氣。
這種事只適合一個人去辦,多一個人參與多一分風險。
莫雲朗皺了皺眉,見她堅持,方纔作罷,“那好,你回了家再給我打電話報個平安。”
“嗯。”蘇喬安應了聲,隨後關了車門,轉身離開。
她壓根沒看到莫雲朗眼的複雜深沉,更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有多麼的不對勁。
在她辦事的公司樓下停了許久,莫雲朗才驅車離開。
蘇喬安這一忙忙到了下午三點多,她看了眼時間後,匆匆忙忙的叫了車離開。
她查了黃老五是岑川人士,不過是農村籍貫,他的老家也在鄉下,現在趕過去,差不多也得一個小時左右。
等她到了資料說的地方,天都黑了。
蘇喬安看黃老五的家大門緊閉,透過幾乎快坍塌的矮土牆也隱約能夠看到裡邊的情形,裡邊也很破落,似乎沒有人居住。
她不敢在祖屋附近停留太久,只不動聲色的在附近打探消息,不過很可惜,沒有人知道黃老五是不是回來過,也沒有人見過他。
“你說黃老五啊?他不是坐牢去了嗎?這孩子打小起不安分,最愛幹那種偷雞摸狗的事,現在他家裡父母雙亡,其他的兄弟姐妹不是出去打工是嫁人了,根本沒人管他,我們只聽說他前幾年被抓了,怎麼這麼快被放出來了嗎?”
蘇喬安牽強一笑,解釋了兩句。
等到她要離開時,那農家大姐又想起來了一件事,“誒,你真的急着找他的話,倒是可以去找找他大姐,他和他大姐的關係還蠻好的,他大姐也很照顧他這個弟弟。”
“那您知道他大姐住哪兒嗎?”蘇喬安終於聽見了一件有用的線索。
“哦,他大姐早些年嫁了人,嫁到城裡去了吧!我也不是很確定她家住哪兒。”
“名字呢?您知道他姐姐叫什麼名字嗎?”
“黃仁英,嫁的那戶人好像姓程吧!”
……
得到了一些細微的線索她也滿足了,至少不是無功而返。
蘇喬安摸着夜路離開,途接到了陳薇的電話。
“蘇律師抱歉,我這裡車子出了點問題,可能沒這麼快過來。”
聞言,蘇喬安微怔。
她之所以這麼晚都敢跑過來是因爲她視線安排好了一條退路,不過現在陳薇的車子出了問題,那她要怎麼回去?
“你大概要多久才能弄好?”蘇喬安問。
“還不確定,交警纔剛剛來處理,估計還得要點時間。”陳薇焦急的說,“蘇律師,我看我今晚恐怕沒法過去接您,不過您放心,我已經給您安排了其他的車,您安心等着,別亂跑。”
其他的車?
蘇喬安嗯了聲,對方匆匆掛了電話。
她聽着那邊倒像是出了事,背景音很嘈雜,似乎還有交警盤問的聲音。
蘇喬安嘆了口氣,這都叫什麼事兒?
農村沒有修建路燈,連路都是泥土路不是水泥路,她只能藉着手機的手電筒功能,藉着那抹微弱的光勉強識路。
好不容易到了村口,她被突然撲過來狂吠的土狗給嚇了一跳,腳崴了下,一時佝僂着背動彈不得。
跟前的土狗還咧着尖利的犬牙,猙獰的朝着她吼叫,蘇喬安蹲了下來,手捂着腳踝,手隨手撿起了石子。
正當她要扔的時候,那條狗被趕開了。
手電筒的光照射到她臉,被強光照射,她下意識的閉了眼睛。
這麼一瞬的時間,蘇喬安便感覺到自己騰空而起。
睜開眼,藉着村口路燈昏黃的燈光,她隱約看清了男人硬朗的輪廓。
被抱了車的蘇喬安,腳踝還隱隱的疼,她的視線卻全然被剛剛車的男人所吸引。
褚江辭?
“你爲什麼會來這兒?”蘇喬安將心的疑問給問了出來。
褚江辭看了她一眼,“陳薇說你在這兒。”
哈?
陳薇?
“陳薇跟你毫無交集,她怎麼可能會和你說我在這兒?”
“哦,林巖聽陳薇說的。”事實是褚江辭撇下了公司高層,從會議急急離開,因爲從林巖嘴裡知道蘇喬安一個人跑到這邊來,而她以前的那個助理又在半道出了車禍,一時半會兒的沒法去接蘇喬安。
蘇喬安去的地方出了名的亂,他怕蘇喬安一個女人孤身在那裡走夜路不安全,怕她會出事,才什麼都顧不了,直接趕了過來。
顯然,蘇喬安並不領情。
她皺眉,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只是又顧忌着他大老遠的趕過來找她,又是在夜裡,她不好說什麼難聽的話,只能忍着。
蘇喬安試着動了動自己的右腳,一動痛徹心扉,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小臉霎時變得慘白如紙。
褚江辭看了前視鏡一眼,將她的神情變化盡數攬入眼。
他不說話,蘇喬安也跟他無話可說,密閉的車廂內安靜的詭異。
等到車子開回了市區內,褚江辭將車停在了路邊,解開了安全帶率先下車,留下蘇喬安一人在車,她疑惑的看着半道下車的男人,這人搞什麼?從這裡回市區心最少也還要半個小時。
蘇喬安遲疑的這一瞬間,褚江辭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沉思了一會兒,也想開門下車的時候,發現車門被控鎖了。
她用力的推了推,推不開車門。
沒轍,她只能夠老老實實的車內待着,等着褚江辭回來。
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鐘左右,褚江辭纔回來,手還提了一個黑色塑料袋。
她瞟了褚江辭一眼,“你……”
蘇喬安是想問他剛剛去幹什麼了,不過細想之下,似乎自己也沒有這個立場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