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的大洋毫無疑問是最誘惑人的,在這亂世的時候有了錢纔有了一切。
趙西孟不想去管那些人究竟來瀝水縣城是做什麼的,走私藥品也好,還是什麼別的,只要有大洋就沒有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大小姐”前腳剛走,就有幾個自稱是第三戰區情報處的人來詢問這幾天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進出過瀝水縣城。
哪有什麼可疑的人物?就算那“大小姐”是,但在大洋麪前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那些外鄉來的傻蛋盤問了會也沒有問出什麼來,只能悻悻地走了,這裡可不是他們的地盤。
“姐夫,喝一個。”分了大洋,端着酒杯的馮威笑嘻嘻地說道。
幾杯酒下肚,眼花耳熱,馮威脫下了上衣說道:
“姐夫,這世道什麼國軍還是東洋人的,都***的假的,只有大洋和金條是真的。東洋人佔領了咱們這也好,跑了也好,咱不趁着這亂世大撈一筆,將來可就沒這機會了。”
趙西孟頻頻點頭:
“要說咱這瀝水縣城那可是好地方,連接着兩面的必經之路,雖說縣城裡駐着一個團,可他總不能管到我這一畝三分地上來吧?威啊,你只管放手去做,有多大買賣做多大買賣,只要我還在這一天……”
正說着,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兩人疑惑地互相看了一眼,馮威起身開門,不一會帶進一個人來。眉開眼笑的,一進來就嚷着說道:
“姐夫。你看是誰來了。”
睜開醉眼看去,酒一下醒了大半,正是日間見到的那位“大小姐”。趙西孟匆匆忙忙站了起來:
“哎喲喂,大小姐您怎麼來了,請座,快請座!”
“大小姐”面帶微笑的在一旁坐了下來:“您好,我叫鄭原,今天多蒙您地幫助,所以特別再次感謝來了。將來要麻煩您的地方非常多,會不斷地來打擾您的。”
“瞧您說的,瞧您說的,”趙西孟搓着雙手笑容滿面。
這“麻煩”自己那可是求之不得,恨不得天天鄭原都來麻煩自己。那意味着一塊塊的大洋啊。
“另外,還有件事需要您的幫助。”鄭原忽然開口說道。
“您說,您儘管說。”拍了拍胸脯,趙西孟大包大攬地說道。
鄭原顯得有些爲難:“是這樣的,您也知道這次我帶來了許多寶貴的藥品,但我現在住在旅館裡。人來人往的非常不方便,不知……不知您有什麼地方可以存放這些東西嗎?”
趙西孟怔了一下,這倒真在爲難自己了。
自己除了家就在在城門那當班,到哪去幫着她找個能安放這些藥品地地方?
“姐夫,可不有個地方嗎?”馮威推了推他:“咱們保安團存放武器彈藥的倉庫……”
“胡說!”趙西孟叫了起來:“那是什麼地方?孫團座親自把守的。不光咱們保安團的,連師那個團的一些彈藥補給也都存放在了那,除了孫團座以外,還有誰能進得去?”
失望地神色從鄭原的面上掠過,這一切都被馮威看在了眼裡:
“別急。別急,鄭小姐,咱這不是還有辦法嗎?”
說着把頭轉向了趙西孟:“姐夫,您這是怎麼啦?那孫團座和咱爹當年可是拜把子的兄弟,受過咱家的恩惠,再者說了,這次也算他一份不就得了?”
趙西孟還是有些猶豫,要說自己和孫團座也不是外人,從小就“叔叔”的叫慣了,再說了。孫團座什麼都不好。好的就是金條大洋,只要有錢還真沒有什麼是他不敢做地。
面前這位大小姐可是自己發財的主。得罪了誰也不能得罪她。
想了會,笑容滿面的對着鄭原說道:
“大小姐,要不這麼着,您先回去等着信,我幫您想想辦法,要能成了,我讓馮威去客棧裡找您您看成嗎?”
“辛苦您了。”鄭原微笑着摸出了一個小包,放在了趙西孟和馮威的面前:
“這些小小心意您先拿着,您爲了我的事操心的地方還很多,千萬不要和我客氣,我就在旅館裡等着您的消息。”
說着她站了起來,微微欠了欠身離開了這裡。
才把她一送出門,兩個人心急火燎的回來,打開那個布包,裡面放着的是四根金條,那黃燦燦地金光,頓時讓這兩人傻在了那裡。
“好,好闊氣。”
趙西孟喃喃地說道:“一出手就是四根金條,這位大小姐這次來得做多大的生意啊?”
“姐夫。”馮威嚥下了一口口水:“這擺明了兩根金條咱們一人一半,還有兩根,是給孫團座送去的。”
“真有些捨不得啊。”趙西孟怔怔地說道:“到手的東西就這麼再送回去了?”
“姐夫,我倒有個主意。”馮威咬牙說道:
“咱們乾脆來個黑吃黑!”
趙西孟一個人一下怔在了那裡。
悄悄朝裡屋看了看,馮威了聲音說道:
“您想,她這次帶來的可不止一個箱子啊,要是咱們能到手了,那得發多大一筆財?可就不是這幾根金條了。她一個外鄉人的,要是願意吃個啞巴虧也就算了,真敢鬧騰上了,咱們就連着孫團座一起……”
貪婪總是能夠戰勝理智。
趙西孟在那想了會,然後用力點了點頭……
對於孫團座來說任何發財的機會他都不願意錯過,更何況趙西孟和馮威的辦法是如此的具有誘惑力。
幾大箱子地藥啊!
聽馮威說可,這位大小姐地家可是在敵佔區地。這就更加好辦了,就算黑吃黑了。到時隨便找個什麼罪名一安,諒她也不敢怎麼樣。
能把這些藥品弄到手,就算立馬不幹了這輩子也吃喝不愁了。
孫團座幾乎沒有怎麼考慮就答應了兩兄弟的請求。
幾口大箱子被運到軍火倉庫地時候,趙西孟和馮威眼裡都流露出了貪婪興奮的目光。
孫團座沒有來,聽說臨時召開緊急軍事會議,這也好,那個師的團長也去開會了,孫團座臨走的時候,特意把自己臨時調到了軍火倉庫。好方面他們行動。
幾口箱子都被運了進去,鄭原一再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謝謝,真的非常非常感謝。”鄭原說話的時候總是那麼客氣:
“我現在就要去鄰近地縣城商談這批藥品出手的事情,大概後天就能夠回來,這裡的一切就拜託兩位了。等我生意做成之後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
趙西孟和馮威的眼裡冒出了慾望地火花。這是老天安排自己發財啊。
本來還在擔心鄭原會不斷的打探藥品,雖說已經準備黑吃黑了,但就這麼撕破了臉皮終究不好,現在人都走了,孫團座和師的那個團長又不在,正是可以爲所欲爲的時候。
哪怕能背上孫團座吃下一箱藥來。這可也能發大財了。
一再拍手胸脯讓鄭原儘管放心,等鄭原走後,兩人早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些藥品,可白天人多眼雜的,只能把這份衝動按在了心底,等待天黑地到來。
在家裡弄了幾個好菜,喝了有兩個小時,兩個人喝得滿面紅光,想到即將到手的藥品。渾身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恨不得現在立刻就飛到倉庫那裡。
“姐夫,這發財了,你,你可不能不要我姐啊。”
早喝高了的馮威大着舌頭說道。
他太瞭解這個姐夫了,愛財、好色,見了漂亮女人就和貓聞着腥似的。聽說前段時候還包了一個婊子,弄得姐姐在自己面前哭了幾次。
趙西孟面色有些尷尬,正想解釋,忽然遠遠傳來了一聲爆炸。好像春天裡的第一聲炸雷一般。接着就是連續不斷的轟鳴,就連屋子也跟着搖晃了起來。
兩人豎起耳朵聽了會。突然一齊大叫起來:
“不好,是軍火倉庫那!”
當他們瘋了一般趕到的時候,爆炸聲還在一聲連着一聲,整個軍火倉庫完全陷入到了火海之中。
兩人傻了,怔怔地站在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連座,連座!”一個排長哭喪着臉跑了過來:“不知道怎麼了,倉庫忽然爆炸了,裡面的軍火全被毀了啊!咱們一個排地弟兄幾乎全死光了!”
“完了,完了!”
趙西孟不斷地重複着這兩個字,但他怎麼也向不通怎麼好好的軍火倉庫就會爆炸了。
他心疼的不是那些軍火,而是存放在倉庫中對他來說就意味着黃金和大洋的藥品……
“真原子小姐,我們成功了,倉庫已經爆炸,瀝水縣城支那人的軍火被全部炸光,這是一個良好的開頭,將能極大振奮我們的士氣!”
在瀝水縣城外,那個中年男人興奮地說道。
“鄭原”微微笑了一下:
“是的,我們的任務就是這個,那些貪婪而愚蠢的支那人,僅僅因爲幾根金條,就葬送了瀝水縣城內地全部軍火,我想我們在其它地方地同伴也一定正在愉快的聽着這爆炸聲。
她地真名叫“河本真原子”。
“斷風”特別行動隊已經開始行動了。
報復,對中國人進行報復,爲了第十六師團,爲了第六師團,爲了國崎支隊,當然,更加主要的是爲了自己。
當初那個男人無情的戲弄了自己,害得自己將假情報送到了司令部,間接的造成了第六師團的全軍覆滅。
現在,到了那個男人償還的時候了,這僅僅是開始,更高潮的好戲還在後面,那個男人很快就會發現到,得罪一個女人是多麼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