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牌時分,擺上飯吃了,我卻是一個人去尋張媽,只讓陵容看房子。
那些時候,張媽侍候姐兒吃完飯,嘴裡不住的胡說,徑直往我這邊走,被我叫住了,說道:“媽媽往哪裡去?…”
張媽見了我,疑問:“姨娘,想要找嘴。”
我似笑非笑地說道:“真的出太陽了,你不說我打的,我還閒着來找嘴。”
張媽羞紅了臉,說道:“本來不說姨娘,只是我沒辦法。”
我笑道:“這就怪了,你是媽媽,姐兒都幫你,還有誰能拿你辦法。”
張媽吞吞吐吐,我不耐煩……
“娘,快出來?…”
我和張媽看去,正是她的媳婦,“呦,娘和這個剛進來的丫頭有什麼好悄悄的?…”
我說道:“原來是你。”
“可不是我嗎?…你還以爲是誰?…娘,家裡等你拿錢呢?沒想到跟一個丫頭嘀咕。”
張媽惴惴不安看了一眼,說道:“不可叫丫頭,她是姨娘?…”
“哪個姨娘?…”彪子並不聰明的看着我。
“還有哪個第二個?…府裡現在就一個姨娘。”張媽拉着她兒媳婦說道。
彪子臉上一變,誠惶誠恐的問道:“姨?…娘?…”
我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也不在乎什麼姨娘丫頭的身份,“張媽,你把事實說了,也不要托賴了人。”
“什麼事?…”彪子先問道。
張媽拉着她兒媳婦,只是說道:“姨娘,原有冤的報了冤,有仇的報個仇,你是說我托賴了你,不管真的假的,也是一樣的人髒寄禍。”
我不懂了,什麼叫冤的仇的,人髒寄禍。
張媽說道:“姨娘要是手狠些,還沒有敢拿你怎麼樣?…可你就是不太懂,就連如何舉手投足,都不知道?…”
我冷冷的說道:“真的是好笑話,我難道連個舉手投足都不知道,還要有你來提醒。”
張媽也冷冷的說道:“要不是這樣,怎麼主子不是主子,奴才也敢拉你下馬鋪。”
我一愣,一種強烈的感覺……
張媽正和我說着,彪子又急,非要拉張媽拿錢再認,瞧這婆媳一條心思,完全不將我這個姨娘放在眼裡。
可又奈何?…老爺不給正,我也不能上權,雖說有名,實爲代理,也怨不得這兩個婆媳不耐我的事?…
我忍住了,先放張媽和她兒媳婦一起回去,奈何說去半日就回,誰知竟然黃昏也未見到人。
天黑了,我自己回去,陵容擔心的迎接,“出了什麼事?…姐姐竟然去了忒久?…”
我答道:“張媽太過狡猾,我一路上想來,她兒媳婦是救她來的?…”
陵容說道:“姐姐是等了她這麼久?…”
“可不是呢?…我還耐住氣的,不然,早就回頭了。”我說道,“明日你去傳張媽來,這個鍋我可不背?…”
我略想着,張媽那一番話也對,若不是好說話,心面善,怎麼能夠這樣的黑我?…
我心裡想着,將就着睡了一夜,至二日,陵容慌着說道:“姐姐,張媽?…張媽?…”
“怎麼了?…難道她逃了不成?…”我猜測着。
陵容說道:“比逃還恐怖,張媽?…她死了?…”
死了?…
我站起來,“怎麼好端端的就死了?…”
陵容說道:“張媽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的?…我派了霍嫂子去看的,聽說張媽被人勒死的,死的很慘,還有,她的嘴巴被人塞了糠?…”
我疑道:“難道是爲了錢?…”
“還不知道?…”
“看來,等仵作?…”我想象着張媽的死,和自己的事是不是有重大關聯。
一天過去,陵容的嫂子來了又去,去了又來,要說張媽之死難以捉摸,她卻總是猜測。
霍嫂子不善表達,見到這種事也只有一種負擔。
我覺得張媽和誰之間有什麼聯繫,腦子裡將有關係的人都想了一遍,實在是沒有頭緒。
好像對誰都沒有什麼好處?…反而是每個人都有一種痛苦?…
果然,姐兒第一個來找我。
我見她不忿,心裡難受,正要安慰一下,誰知姐兒小孩子心性,聽了別人的謠言,也不聽見聲音,就將一包什麼粉往自己臉上摔來,幸好霍嫂子看了一眼姐兒不對,替我擋了一個後背,只見氣味撲鼻,令人作嘔。
“你幹什麼?…”我連忙喝問,又急忙看霍嫂子身上的傷,只見身上嗤嗤作響,皮肉化開……
“潑的是什麼?…”我一怒之下,揚手就是打着姐兒的手上,“小小姐,心思算計如此歹毒。”
姐兒慌作一團,“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奶媽媽,你個毒婦。”
我聽着霍嫂子一聲痛叫,忙命扶着的陵容快去找青蓮,又一邊忙着叫人去派個小廝請醫……
如此忙前忙後,倒是差點忘了姐兒,誰知蕭玉姚被一羣人蜂擁進來,見到姐兒就問幾句。
“家姊,打我了?…”
“打哪裡?…”
“臉?…”
我一聽了不得,“姐兒,你小孩子用如此毒來害我,幸好霍嫂子替我擋住了,我也忍耐,拍了下手,並不動你臉一下,你要是亂說撒謊,小心拔舌地獄?…”
蕭玉姚護着姐兒冷笑:“你敢這樣的詛咒,我告訴爹去,立即打了你,休了你。”
我也冷笑:“你要有這樣的心,就該好好管一管自己,**一下姐兒,而不是讓她一變再變,一錯再錯?…”
姐兒聽到我,蕭玉姚吵了起來,也跟着哭泣,我一時不忍心,怕她小小年紀留下什麼陰影,便勸道:“你要是正道上哭,將來也是一個名貞,現在,這會子哭天抹淚,也沒有什麼用?…你要是改了,今日事也就過去。”
姐兒懷疑的看着我,而自己不願看她們,一時間想起小紅,現在又是霍嫂子,一死一傷,都無力忍住,眼睛痛得淚珠兒直掉?…
蕭玉姚有一聲沒一聲的勸姐兒,還一邊埋汰我幾句。
我忍不住的說道:“兩個小姐,這裡有毒,你們都是乾淨的,還站在這裡,也不怕沾着,再看看,這裡也沒有好氣,都是怪味,血腥的味兒也重,連她們都聞不來,早就躲出去了?…”
蕭玉姚冷哼了一聲,瞥一眼我,扯着姐兒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