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學會一星能量卡的?”向樂又問。
“……一個制卡師教我的。”孩子回答, 似乎已經開始有些防備向樂。
向樂突然想問他是不是就是主角,卻囧然於她根本說不出主句有什麼特徵,除了面癱這種外在表現外, 似乎他還有個好友, 叫……叫什麼來着?
哎哎, 在萬花筒確認了穿越地點後她至少該翻翻原著的, 至少該把主角叫什麼回顧一眼, 她興奮了大半天到底在興奮什麼啊。
向樂揉了揉額頭,略微猶豫,但還是對孩子伸出了手:“有沒有興趣做我的搭檔?我也是剛開始學習制卡不久, 想要找一個長期的夥伴,我可以提供你衣食住行和學習環境, 然後你陪我研究, 即使我有一些古怪的研究方案你也不能拒絕。怎麼樣?”
向樂自己也說不清是希望這孩子拒絕還是答應, 從蛛絲馬跡看,這孩子很有可能是主角, 那麼長期專注於一星能量卡對他就有很重要的意義,不在於卡片本身,而在於那種專注,心性的磨練,而且如果現在改變的他的生活狀態, 他還能遇到那張奠定一切幻卡嗎?
雖然以其堅韌, 即使沒有那張卡片也必然會有所成就, 但絕不會達到那種驚豔的地步。
向樂猶豫着, 幾乎準備收回自己的邀請, 真的不合適,改變主角人生軌跡這種事, 是對整個世界的挑戰。即使他這種默默研究不多問不惹事的性子很適合與她一起研究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但最終,向樂沒有再開口,將選擇權全交給了這孩子,她對自己說,要相信主角的運勢,該他的,無論怎樣都會屬於他,主角會選出這個世界最好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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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向樂看來,《初等心算教程》是她在星術師世界中的最大收穫之一,於是她更是遺憾終究沒能得到更高等級的心算教程,雖然以伊蘇前客服來說,單是這初等的就過於超出時代了。
好吧,這種遺憾沒什麼意義,除非她還能再穿一次,最好能成爲星盟的一員。
向樂將《初等心算教程》教給了陳暮,也就是那個疑似主角的小孩,並指導了他星陣、煉成陣的基本知識,當然,還有邊學邊教的卡片知識。
最終目的當然是爲了融合三個世界的體系,反正都是畫線條嘛。
萬花筒對向樂承認,爲了讓她在穿越世界中有代入感,也爲了不過分干擾世界的平衡發展,她暫時封印了向樂關於穿越世界的一些記憶,於是導致了向樂在穿越後對大部分劇情都只會覺得似曾相識卻無法提前說出。更不要說像卡片世界這種,本來就因爲看過的時間太長基本已經不記得什麼的世界了。
向樂對劇情糊塗着,乾脆也就不去管,對什麼感興趣就做什麼,直到她的合作伙伴帶回來一張披着一星能量卡皮的古怪幻卡。
將幻卡插入度儀,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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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主角啊……”向樂呢喃,忍不住輕笑:畢竟是一起發現的,主角大人可拒絕不了她一起學習幻卡。
陳暮確實沒有拒絕,但向樂卻扛不住裡面的訓練,她也找不到自己必須扛下去的理由,於是很快放棄,只是從陳暮那裡間接學習籌卡,然後對比《初等心算教程》。
“果然很像,畢竟歸根結底都是計算。”向樂琢磨,說到計算,說到將計算用於實戰,星術師絕對比卡修更勝一籌,星術師們甚至能便戰鬥便計算微積分,比如說她本人,雖然她是爲了減少輔助星陣而不得不如此。
想要在自己身上繪製儘可能多種的星陣,就只能用自己的腦子代替輔助星陣的功用,一開始她爲自己的貪心而後悔過,但折騰折騰着也就習慣了,至少,很利於考高數。
主角大人的日子過得風風火火,向樂基本一直處於大後方,幫忙製作卡片、提點建議,研究籌卡是她的主要工作,偶爾需要也可以上陣戰鬥,星陣、煉成陣、古古怪怪的卡片,她的手段讓卡修們防不勝防,奇襲的效果一向很好。
日子在向樂欣慰於她的存在沒有影響到主角的打怪升級中一天一天過去,十年、二十年……當向樂又一次往老齡化方向邁進時,她愕然意識到劇情走向很不對,雖然她幾乎已經把劇情忘光了,但她一直幾近怨念地記得,這本書爛尾了,突兀的結局是她後來很少重溫的根本原因,而且絕對是在主角很年輕時便結束了。
但是現在,她可沒看到陳暮身邊有任何突兀的不可理解的事情發生。
向樂琢磨着琢磨着,試圖喚回她丟失的劇情記憶,但很顯然,這比回憶微積分難多了。直到她離開這個卡片世界也沒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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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躺在寢室牀上伸個懶腰,向樂閉着眼微笑,她看到了一個爛尾故事的後續,以至於……她更不想重溫原著了,現在的記憶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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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樂和萬花筒,一個穿越一個設定穿越,相互適應漸入佳境,但另外一個能夠製造穿越時空的道具與其臨時主人就沒這份默契了,哪怕他們相處的時間還要久一點。
羅谷對穿越的興趣不大,她對每一天一層不變的朝九晚五生活很滿意,對自己那份通常都閒得用來打遊戲的工作更是知足。就算魔方霸着她前任心愛小電打出一行又一行拐騙文字,她也基本不爲所動。
——反正她買了新的電子書,舊的這個就當見面禮。
“難道你不想偶爾換換生活的口味嗎?”魔方在舊電子書屏幕上顯出一行字。
“我戀舊。”羅谷回答。她很遺憾舊電子書在她身上紮了根,要麼在揹包格子裡,要麼就不離她身遭五步,魔方想跟她交流時,電子書還會發光,還會跳到她眼前。
她該感謝魔方先生至少還沒有讓電子書在其他人面前蹦跳以引來注目和研究嗎?
“我又想到了一個關卡點子,給你優先進入權。”魔方寫道。
“我讓出我的優先權。”羅谷低聲說,她在辦公室,小公司空間有限,不遠處還有其他人,“你去找不明真相的無辜人羣吧。”
“一個可以讓你開闊眼界的世界。”魔方繼續勸。
“想得開任何新鮮點都可以讓人開闊眼界,想不開你就算讓我穿到恐龍時代我也只能看到經典欄目動物世界。”
“你不想加強你的能力嗎?”
“訓練對圖形的敏感度需要穿越嗎?我以爲看時尚雜誌就可以了。”說完後,羅谷擡起頭,首先看到一個茶杯,茶杯上冒着熱氣,端着茶杯正盯着她的人是她的上司。
“嗨,走走當減肥嗎?”羅谷打招呼。
陸伍呵呵笑着,喝了口茶,纔開口:“對着電腦你倒是對電子書更感興趣?”
“得了,”羅谷將魔方牌電子書屏幕湊到他眼前,“你看到了什麼?”
“空白,根本沒有開啓。”陸伍回答。
當然,早就該沒電了。羅谷心道,但在她眼中這玩意就是要發亮,甚至可以當手電筒用。
沒有其他人能看見這上面發出的光,羅谷很想以此來證明上面的光和字都是自己的錯覺,進而無視魔方的嘮叨。但魔方偏偏就能證明其存在,比如,讓她做惡夢。
就像第一次被魔方坑害入那遊戲一般,在羅谷不斷無視魔方的過程中,魔方就不斷地將她坑害入更多他所謂的遊戲,只不過都是很短暫的類宣傳片形式,只要羅谷一意識到是在做夢就能立刻脫離。
“畢竟你現在還是它名義上的主人,它不能用強,所以只能誘惑。”任平覺對此如是解釋。
這是誘惑嗎?明明是威脅。羅谷心道,其實她不是不能接受偶爾的穿越,事實上,她也試過幾次接受魔方的邀請,倒也不排斥,可不能沒完沒了不是?
“老爸,有新工作。”陸琪珍揮着一張傳真件說道。
陸伍接過傳真件看了一會兒,放到羅谷面前:“你的,帶一下琪珍,她的實習報告不能一點實質內容都沒有。”
“喂喂,老大你又公私不分了,”羅谷嘀咕,“我要跟老闆娘告狀。”
“那我就先在媽媽那裡給你上眼藥。”陸琪珍歡快地說,陸伍喝了口茶笑呵呵地不發表意見。
“叫師父。”羅谷看着陸琪珍說。
“那我豈不是成了蕭奪的徒孫?”陸琪珍貌似自言自語道。
羅谷大倒胃口,翻了個白眼——她始終不想承認跟蕭奪是師徒關係,哪怕她可以承認確實接受過蕭奪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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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兩天時間將本來一天就可以完成的工作帶着老闆千金磨蹭完,羅谷又開始跟魔方耗,這次魔方格外地有毅力,讓羅谷更加不想鬆口。
同一時間,翁喜欣吹滅她的生日蠟燭,許願說希望能跟咱家男友的感情更爲堅固。
任平覺聞言在虛空中撥了撥她的收藏品們,選中了一個小印記,想了想,又翻出了一個同樣的,然後在翁喜欣及其男友嚴略棋身上各放了一個。
當她做完這些後,魔方更加嘮叨地勸說羅谷,直到羅谷昏昏欲睡又被閉着眼都能感覺到一閃一閃的亮光整得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