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好!”見沐藝清來了,釀酒作坊裡的夥計們一個個都恭敬地問好。自從沐藝清嫁給了上官棠以後,他就很照顧沐家的生意,上官家名下的酒樓裡的酒幾乎都是從沐家裡取的貨。
沐藝清釀的酒味道好,種類多,一經上官家酒樓的客人們喝了,都讚不絕口。因此,很多其他家的客棧和酒樓也都紛紛向沐家酒鋪取酒,沐家酒鋪的生意因此越來越好。
這一點讓沐氏夫‘婦’高興的幾乎合不攏嘴。尤其再加上那日上官其壽宴沐藝清技驚四座滿座譁然後,更是讓他們夫‘婦’因爲外界教‘女’有方的稱讚而面上有光。
所以,沐氏夫‘婦’對沐藝清的態度也比過去好太多了。連帶着,整個沐家上下,以及沐家酒鋪的下人夥計們,全部都對她恭敬有加。
有一段日子沒有來了,這一出現,就受到了這麼恭敬隆重的對待,沐藝清始料不及,只得茫然地點點頭,就帶着小環來到了後面的一個小院裡。
那裡是她和小環兩個人才能進出的地方,除非經過她的允許,否則,任何人都是不能進來的。
“小姐,你有沒有發覺他們對你恭敬了許多?”小環也被剛纔的陣仗給驚到了,一到院落裡,就忍不住地問沐藝清。
“嗯,是‘挺’意外的。”沐藝清點頭,看向小環:“是不是我沒來這些日子裡,出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是呀,我也納悶呢!以前可不見他們對小姐你這麼恭敬!”小環接話,想起過去他們那些人看她們主僕二人時的眼神和態度,就撇了撇嘴角,不高興地說:“這些人,真是討厭!”
“呵呵。”沐藝清見她那樣,忍不住笑了:“我說小環,你可真奇怪,他們對我不恭敬,你生氣,他們對我恭敬,你還這麼生氣。這算什麼,太挑剔了吧?”
“哎呀,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他們這樣反覆無常的樣子真討人厭!”小環嘟起嘴說道:“要我說啊小姐,這十有八九是因爲看到老爺和夫人對小姐你好了,所以,他們一個個也趕緊對你好起來了!”
“說起來,這老爺夫人對你好,也是讓人有點小鬱悶!”小環不大高興地說:“以前也不見他們對你這麼好。”
小環話裡的意思沐藝清怎麼會不明白呢?但是,這些又豈是她能決定的。她輕輕搖了搖頭,笑着說:“好了好了,不要多想了,我們開始幹活吧。”
“嗯,好,聽小姐的!”小環也不想再這樣的問題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去想,於是就順從地應着。然而,待翻開剛纔到手的訂酒的單子後,不禁眨了眨眼睛,她瞪大了眼睛,仔細地翻看着,待確定無疑時,喊道:“哎呀天呀!”
“怎麼了?”沐藝清被小環的那一聲叫給嚇了一跳:“出什麼事了,叫成那樣。”
“小姐,你快看!”小環小跑過去,將手中的單子本遞給她看:“這個月訂的酒簡直是太多了。而且小姐你看,這裡好多酒,都是同一家酒樓訂的,量竟然比仙飲樓還要多!”
訂的酒多也沒什麼稀奇的,但是,若訂的酒比上官家名下的酒樓還要多,可就真的讓人不得不吃一驚了。細數整個柳州,能夠跟上官家相匹敵的,只有黃家,但是,黃家有自己的釀酒作坊,從來不向外訂酒。
那麼,是誰呢?
沐藝清看着那大量的記本,忍不住翻開看了下單的酒家——
“來雲酒樓?”沐藝清呢喃,印象中,這家酒樓好像是新開在仙飲樓對面的酒樓,也不曾跟他們沐家有過生意往來。
“就是最近生意很好的酒樓嗎?”小環嘆息:“前些天有聽棋方提起過,說是仙飲樓對面新開的那家來雲酒樓生意很好,搶走了仙飲樓很多生意。而且似乎是有意要跟仙飲樓做對的樣子。難不成就是這一家來雲酒樓?”
“應該就是了。”沐藝清接話,微微蹙眉:“但是,他們怎麼會想到和我們沐家酒鋪訂酒呢?”
“肯定是因爲小姐你的釀的酒太好了!”小環努起了嘴:“不過,這來雲酒樓一定程度上來說算是姑爺的對頭呢。現在居然來買小姐你釀的酒,感覺真是奇怪呢。也不知道老爺怎麼想的,爲什麼會接這單生意呢?被姑爺知道了不是不好‘交’待嗎?”
“這就是生意吧。”沐藝清蓋上了那個本子:“我想,就算上官棠知道了,也不會生氣的。”
“爲什麼?”
小環一臉不解。
沐藝芸看了小環一眼,笑了笑:“好了,這不是我們該想的問題,好好釀酒吧。”
“哦……”小環遲疑地應了一聲,隨後又笑了:“也是,算了,想也沒用。反正啊,多少看得出來,咱們沐家現在的生意是又做起來了呢!”
“是啊……”沐藝清淡笑着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人‘交’談的聲音。
“誰呀!”小環也聽到了,臉‘色’不悅:“不是都說了沒有小姐的命令不準到這後面來嗎?怎麼這麼不懂規矩!”
說着,小環就朝那邊走過去,本想着是要教訓對方几句,但是,在看到來人後,立刻噤聲了。轉過身來,迅速地躲在了沐藝清的身後。
“怎麼了?剛纔的氣勢哪裡去了?”沐藝清困‘惑’地問着身後的小環。
小環的眼睛往一個地方瞧,然後小聲說:“小姐,這個人不是我能用氣勢去教訓的人呢。”
“什麼?”沐藝清更是聽得雲裡霧裡的,順着小環的視線看過去,在見到迎面走來的人後,立刻明白了過來。
“錢公子,這邊請。”沐天容滿面笑容,身邊還有一個長相俊美,穿着華貴的年輕男子,和沐天容的客氣近乎的笑容,那名貴氣公子的面上雖帶着笑,卻給人一種那只是他慣有的表情,實際上他根本沒有笑一樣的錯覺。
錢士謙一出現,沐藝清就強烈感覺到了他的存在感的強烈,彷彿周圍的一切都成了背景,只爲襯托出他的與衆不同來。
這樣強烈突兀的震懾感,她還從來沒有遇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