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燃文
“你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幹什麼?”上官棠看着沐藝清,對她望着自己的眼神感到十分不解。
沐藝清卻只是搖頭笑了笑:“沒什麼,只是覺得你似乎什麼都算準了,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包括錢士謙,包括程姨娘,包括假意被千葉所俘。我在想,這世上有什麼事是你沒算到的。”
“呵呵,當然有。”上官棠笑着,伸臂將抱住沐藝清的腰,將她拉到自己身前:“我就沒有算到,自己會愛上你。”
一聽他的話,沐藝清的面上微紅。掙扎着要從他懷裡出來,誰知他竟是嘴角一勾,直接把她攔腰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清兒,我們再生個孩子好嗎?”
沐藝清側頭:“再生個孩子?不是才生了遙兒沒多久嗎?遙兒還小……”
“再給他添個妹妹不好嗎?”上官棠打斷她的話。細數起再生個孩子的好處,比如翼遙沒有兄弟姐妹做伴太孤單,比如有兒有女湊成好,比如他希望兒孫滿堂等等等等。一邊說着,一邊抱起沐藝清走向了牀的方向。他的聲音帶着暗啞,頗有幾分蠱惑性,沐藝清被他的聲音吸引了過去,專注地聽着他的話,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直到被上官棠放在牀上時,才猛然回過神來,蹭地要坐起來,卻被他用手按了回去:“清兒,聽話。再給我添個女兒。”
添個女兒是假,想吃幹抹淨纔是真。沐藝清的心裡頭不由得怨念地想着,卻也拒絕不得。半推半就地,還是遂了他的願。
第二天,聖旨果真下來,李丞相果真被緝拿調查,李府上下除了沒有蹤跡的李嫣,幾乎所有人都被拉進獄中。而錢士謙也在一夜間沒了蹤影。有人說是他帶着李嫣遠走高飛了,也有人說他的消失同李嫣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這樣的消息被人們瘋傳並熱烈討論了一陣子後,隨着李丞相的被問斬後,如風定塵埃落,沒了下文。
戰爭結束,百廢待興,月尹重新恢復了太平時的狀態。而新任月皇英明睿智,月尹在他的整治下,也漸漸地重又走上了欣欣向榮的方向。同時,月皇也對立下汗馬功勞的衆人依次加官進爵,賞賜無數。其中,首當其衝的大功臣就是上官棠和黃志,然而,這兩人卻全都謝絕了封官的獎賞,都表示要回鄉繼續做原來的商人身份。月皇深知他們性子,倒也沒有強留,但依舊賞賜了很多的金銀珠寶。同時,也下旨賜婚給黃志和沐藝芸,讓他們擇日完婚。
一個月後。柳州。黃府。張燈結綵,一大片喜慶熱鬧。新娘的轎子停在了府門口,圍滿了一大羣看熱鬧的人,大家都伸頭探腦地往裡頭瞧,遠遠地看着大廳內正在拜着天地的兩人。
新郎面朗如玉,身形高挑,嘴角噙着一抹足以讓女子沉淪的笑。新娘蓋着紅蓋頭,但是身量苗條曼妙,一身大紅嫁裙在身,遠遠看着,就誘人的眼。對於這一對的婚事,人人都意料之中。然而,卻是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大的場面。還得皇上賜婚,這種榮耀,世上幾人能有?不由得紛紛讚歎這是佳偶天成,連帶着先前對沐藝芸和黃志頻繁往來的許多閒言碎語也都不見了蹤影。
轉眼間,已到晚上,鞭炮齊鳴,華燈初上,整個黃府都擺上了酒席,坐滿了客人。沐藝清抱着孩子坐在上官棠的身邊,他在一旁給她夾菜,動不動就對她耳語些悄悄話,搞得她面紅耳赤的。而就在他們隔桌的劉仁元只能那樣眼睜睜地看着,眼中有着無法言說的無奈和落寞。早在沐藝清突然離開柳州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和沐藝清之間是永遠也不可能的,這個唯一讓自己怦然心動的女子,註定了不屬於自己。
一旁的劉仁啓捅了捅他的手臂,同樣落寞蕭條的模樣,他喝了口酒,嗓音有些沙啞地說:“別看了,這兩姐妹註定與我們劉家無緣,註定是屬於別的男人的,我們兄弟二人,都沒福分擁有。”
劉仁元轉頭看了眼自己的大哥,他的眼神好像破碎了的瓷器,裝滿了傷,心中不禁在想,到底是他這個始終不曾擁有過的人更可悲些,還是眼前這個曾經擁有不懂珍惜最後失去的人更加可悲。然而,想了一會兒後,他又覺得自己實在可笑得沒有分寸,這樣的問題有什麼值得深思的價值嗎?到頭來,他們還是一人成行,是同樣的可悲可憐。
他苦澀地笑了笑,舉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和劉仁啓的酒杯碰了一下:“大哥,別想太多了,我們喝酒。”
“白姑娘來了!”這時,一個小廝領着一行人從門外走了進來,穿過一桌又一桌的酒席,直接走到了黃志的身邊:“爺,白姑娘來了。”
黃志忙笑着迎了上去,和白海棠說笑着,白海棠還將月皇和皇后託她帶來的賀禮交到了他的手中,順便也遞上了自己的賀禮。
白海棠,曾經名勝天下的花魁,雖然人人都知道她身後的男人是這世上最優異的男人,絕對無人敢去冒犯,但是,大家的心目中到底還是把她當青樓女子看。而如今,衆人看她的眼光卻截然相反了,她是月皇手底下最能幹的女探子,混跡花樓就是爲了幫月皇蒐集消息,是月尹的大功臣之一。何況,又生得美貌,氣質出塵,大家看到她也不由得生出了敬重之心,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她。看着她同黃志說話時的一顰一笑,一時恍覺如仙。
當然,大家也都注意到了白海棠身邊站着的女子。劉仁元對身邊的劉仁啓說道:“大哥,那不是白杏之嗎?”
劉仁啓也注意到了白海棠身邊站着的另一個女子,可不是白杏之嗎?可是,如今的白杏之看起來卻與過去有些不同,她看起來更加嬌媚了,然而,眉眼神態間卻又透露着與過去截然不同的從容與恬靜,完全看不到過去那善妒刻薄的影子。這讓他不禁錯愕住了。
白杏之也看了過來,與他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也是一愣,隨後,竟只是點了點頭像是藉此沉默的形式跟他打招呼一樣,劉仁啓恍然覺得,她的臉上帶着微笑,卻看不清晰。那一剎那,劉仁啓的心裡,驀然有種揮散不去的惆悵情緒如煙雲一般在心頭盤旋,一點點地抽離着什麼,排遣不開。
白海棠和黃志說完話了,黃志領着她來到了上官棠他們所在的這一桌。上官棠和沐藝清兩人都站了起來,對她一笑。
看了眼他們夫妻恩恩愛愛的樣子,又看了眼沐藝清懷中的孩子,笑了:“這纔多久沒見,感覺這孩子又長大了。”
沐藝清笑着應:“孩子長得都快。好久沒見了,你們還好嗎?”
白海棠點了點頭,稱自己還好,也提及身邊的白杏之,說月皇已經爲杏之又安排了一門不錯的親事,再過些時候就會成婚,還邀請他們到時候有空就去喝杯喜酒。隔桌的劉仁啓聽了那消息後,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但明顯並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他不自覺地看了眼白杏之,卻發現對方根本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彷彿從來就沒有認識過他這個人一樣。這讓他的心裡又若有若無地滑過一絲失落。
“對了,黑域國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黃志突然問白海棠:“自從離開帝都以後,我們就幾乎再沒有關心過那些事情。”
“域主還是原來的那個域主。不過,內亂還在持續中。以七公主爲主的那一方的勢力雖還很微弱,但是看起來並非後勁不足。”白海棠微笑地應着,眼中卻沒有一點的笑意:“坦白說,現在就連月皇也看不出到底會有怎樣的結果。不過,不排除某些可能。”
至於是哪些可能,白海棠並沒有說得很明白,然而,上官棠和黃志兩人卻是諱莫如深,心知肚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對了,我這次把小環也帶來了,因爲舟車勞頓,她睡過去了。我就讓人先送她到你們府上了,你們回去應該就能看到她了。這段時間,真的辛苦她照顧程姨娘了。也要多謝你肯讓她來照顧程姨娘。”白海棠突然對沐藝清說道。
沐藝清只是笑着說不用。
“黃志!你在牀上給我準備的都是什麼東西!”就在衆人還在說話的時候,本該待在婚房裡面等待新娘的沐藝芸忽然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本該戴在頭上的紅蓋頭已經被她徑自拿下來了,一張妝容精緻的臉上不協調地爬上了許多憤怒的情緒:“你到底怎麼回事!”
“哎呀,芸兒,你怎麼出來了,還這副樣子!”沐氏一見沐藝芸這副樣子出現在衆人面前,立即吃了一驚,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忙走上前去拉住自己的女兒:“快回去……”
黃志見她出來了,壞壞地笑了,打量着她全身上下,大步走了過去,雖然喝了很多酒,但是,他的步履依舊很穩,走到了她的面前:“娘子,來得正好,來,咱們一起給來祝賀我們的客人們敬酒……”
“這怎麼能行呢?”沐氏一聽,直以爲女婿喝醉了,忙勸道。
然而,黃志卻很淡定地回答:“娘,我和芸兒都不是守那些教條規矩的人。何況,她已經是我的妻了。”
“是嗎?”沐藝芸別有意味地笑了笑,突然出腳,狠狠地在黃志的腳上踩了一下,扭頭就走,“今晚你別想進我房門了!”
“芸兒芸兒……”黃志見了,趕緊跟了上去,兩人就在衆人的一陣錯愕中拉拉扯扯地消失在了轉角處。
(作品完結了。或許不盡如人意,但是,真的謝謝一直以來大家的支持和鼓勵,尤其是大家的包容,我自問寫的不是很好,尤其是越到後面,越有些後勁不足,幾乎不成樣子。實在太差強人意。對不起大家了。但是,我以後會多多努力,爭取更多的進步。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