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沐藝芸突然轉變了的態度,劉仁啓一時驚呆了:“沐藝芸,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哼,劉仁啓,我沐藝芸豈是那麼好欺負的,讓你這樣欺負?
我再不濟,也不至於淪落到被你劉仁啓休了的地步,那個叫杏之的女人,你永遠也別想娶進門!
這樣想着,沐藝芸突然又站了起來,淚光盈盈的目光帶着懇求看向劉仁啓:“夫君,你真的不要我了嗎?難道那個煙花女子比我還要重要嗎?你當初不是口口聲聲說此生有我一個就夠了嗎?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快就心中放了別人呢?那些話都是騙人的嗎?”
她雖本就長得嬌美,但平日裡因爲嬌縱的態度看起來是個厲害角色,讓人無法心生憐惜,只有心存畏怕,可是今日她這樣一哭,淚水漣漣的模樣,還真是讓人看了心肝都柔了許多。
這劉仁啓本來對沐藝芸是有感情的,他活到如今,還沒有哪個女子能像沐藝芸這樣讓他打心底裡喜歡,雖說她老愛使性子發脾氣,但是卻就是對着他的胃口,讓他討厭都不行。
之所以會看上那個杏之,也是沐藝芸這些日子以來變本加厲的性情給逼的。他也知道沐藝芸望夫成龍臉上有光,可他劉仁啓平日裡懶散閒遊慣了,又不是弟弟劉仁元,哪裡能夠受得了那發奮的苦?
這日復一日的夫妻口角,到後面被逐出房去,劉仁啓的心裡終於是忍無可忍感到厭倦,這才和幾個平日裡要好的公子哥們一塊去了青樓,看到了那個新來的叫杏之的女子。
與沐藝芸不同,那個杏之是個溫柔嬌媚到如水一般讓人心裡軟綿的女子,她溫順,體貼,知道分寸,懂得討自己歡心,而自己又不用去費盡心思地討好對方,這讓在沐藝芸這裡受夠了氣的他非常受用。
他也知道劉家世代書香,父母不可能允許他娶個青樓女子回家,剛纔會說要娶杏之過門也不過是被沐藝芸的話給激的,故意說出來刺激她的。
本想和她真這樣鬧掰算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一看到沐藝芸那淚水漣漣的委屈模樣,縱使心中懷疑她是不是在做戲給人看,卻還是忍不住心軟。
他看着沐藝芸那樣楚楚可憐的模樣,雖是有些不習慣平日裡強勢的她如此,但是一想起當初新婚後的甜蜜生活,心中就是掛礙放不下。
反手握住了沐藝芸的手,劉仁啓聲音也不像剛纔那樣大聲憤怒,而是溫柔的:“芸兒,我……”
“不要再去找她了好不好?今後我不會再說你的不是不就成了嗎?”
沐藝芸目光切切地看着他,一點也沒有往日的凌厲和嘲諷。
婆婆劉氏在一旁看着也心生感觸,她勸着自己的兒子:“任啓啊,藝芸雖說總有許多不大好的地方,但總歸是很好的。自嫁給你之後,也對你是一心一意,你可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啊。再者說了,你曾經是許下諾言了,藝芸又沒有做違背婦道的事情,你就要遵守諾言啊。那個叫什麼杏之的青樓女子終歸是煙花之地的,與我們這樣的人家不相符,你爹雖不大管你的事情,但總歸是不會同意的。你就聽孃的,不要再和她來往,好好地和藝芸過日子成嗎?”
劉仁啓看了眼自己的母親,又看了眼沐藝芸,點頭:“嗯,好。”
沐藝芸聽了,立刻笑逐顏開,主動投入了劉仁啓的懷抱:“太好了!”
他何曾遇到過她主動投懷送抱的待遇啊,當下高興得不得了,緊緊地抱着她:“芸兒,我接下來決不再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了。”
她在他懷裡點着頭,眼中卻是不屑的。
誰能想到她沐藝芸竟然淪落到了爲避免被這樣一個一事無成的丈夫休棄而委屈自己的地步呢?
都怪爹孃!當初居然胡言亂語讓我和沐藝清那丫頭換了花轎,否則,她哪裡會這樣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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