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縣令家的二公子進京趕考高中,成爲新科狀元的消息一傳出來就轟動了整個柳州府,後面又傳出來的皇帝有意要招其爲婿的消息更是讓整個柳州的人都津津樂道。
從那以後,劉家就門庭若市,前來登門拜訪的人數不勝數。
這個漸漸沒落的書香門第之家頃刻間成了柳州府人人稱羨的即將飛黃騰達的大戶人家。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事,那個本該仕途平步青雲,前程似錦,甚至能入皇室的劉家二公子卻是做出了讓所有人難以置信的事情來。
先是拒絕了皇家的親事,其次又拒絕了留在帝京當官的機會,而是選擇了回守柳州,接替已經辭官的父親擔任柳州府陳觀縣縣令的位子。
爲這個消息感到震驚的人不只是柳州其他人,更包括沐藝芸。
消息才傳來沒有多久時日,劉仁元就已經衣錦還鄉,回到陳觀縣上任了。
雖說沒有選擇留在朝廷當朝官,但是,畢竟是個新科狀元郎,而且又是新任知府。所以陳觀縣的百姓們都是十分看重的,紛紛夾道。
離家多時的兒子總算回來,作爲母親的劉氏更是高興壞了,一大清早地就開始張羅,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爲兒子接風洗塵。
然而,當所有人都陷入喜慶的時候,有一個人卻不高興了,而且很不高興。
“小姐,你這兩天都沒有吃多少東西,這樣身體會垮掉的。多少吃點吧?”端着廚房裡剛做好的飯菜站在牀旁,小芬費勁口舌地勸說着背靠外躺在牀上的沐藝芸。
“吃什麼吃!我現在哪還有胃口吃東西!快把那些東西給我倒了,省的我心煩!”沐藝芸猛地從牀上坐起,眼睛狠狠地瞪着小芬。
雖說沐藝芸長得十分豔麗好看,但其實性子並不好,尤其四發脾氣的時候更是嚇人,把她惹毛了,真是什麼樣惡劣的懲罰行徑都做得出來。
小芬一見她那副要吃人的臉色,立刻嚇得心裡一哆嗦,不敢再多說什麼。就忙端着手中的飯菜逃也似的往門口走去。
這一着急也沒留心,險些撞上迎門進來的劉仁啓。
“姑爺!”小芬一見是劉仁啓,得救似的眼前一亮:“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我娘子身體不舒服,當然是要來看看了。”劉仁啓看了眼小芬手中端着的紋絲不動的飯菜,眉頭蹙起,朝牀那邊的方向走過去:“芸兒,你又沒有吃東西嗎?”
“吃不下!”沐藝芸此刻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他們劉家的人,聽到了劉仁啓的聲音,覺得十分刺耳,一下子又躺在牀上,背向外不看劉仁啓,沒好氣地說:“我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哎呀,芸兒,你這幾日是怎麼了?是我哪裡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了嗎?”劉仁啓還真是當沐藝芸是珍寶的,生怕她一個不高興,最關鍵的是她心情不好,對自己也沒有一點好處。
“我能怎麼了?你又哪裡做得不好了?”沐藝芸坐了起來,冷冷地看着他,笑了一下,冷嘲熱諷:“你們劉家哪裡都好,個個都好,是我沐藝芸不好,嫁錯了人家。一輩子都享不了福!”
劉仁啓一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都聽不明白呢?”
“我什麼意思你還聽不明白嗎?”
劉仁啓仍舊是不解,看了一眼還站在門口的小芬。
小芬看了眼主子,小心翼翼地說:“姑爺,小姐是在氣二少爺,氣他不在朝當官反而回到咱們這裡當個小小的縣令。”
“這有什麼好氣的?”劉仁啓不以爲意地笑了:“我那個弟弟你連面都沒有見過,他的事你那麼關心幹什麼,反正現在他功名也考了,什麼都不缺,愛怎樣就怎樣,管他做什麼?”
“目光短淺!”沐藝芸睨了眼劉仁啓,眼中充滿了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