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可能都會更文比較晚,大家實在抱歉了!

某色只要恢復一點力氣就會來更的~

傳說中的十三章,嘿嘿

另:結束是爲了下一章的開始,某人,快點開心起來!宮裡的人都是三昧真火裡練出來的勢利眼,今霄不幾日就成了大家競相吹捧的大紅人,衆人“姐姐妹妹”叫得順溜,今霄心裡卻平靜無波——冷暖不過如此,有甚可喜,又悲從何來。

更有多嘴巴結的,將那忌諱的事說與了今霄聽:那死去的丫頭,只因李錯那日心情鬱結,多喝幾杯酒,抱住了她便要用強,女孩兒嚇傻了,下了死力氣掙,還尖叫了聲“殿下您糊塗了,您是女子啊”,李錯登時就紅了眼睛,一掌拍中她胸口檀中囧,沒多久就嚥了氣。

今霄聽完後笑笑,不知可否,心下卻有了計較。來人見她臉無懼色,不由無趣,灰溜溜走了。

當晚,今霄侍奉李錯安寢,李錯又多喝了酒,藉着濃郁醉意在園子裡耍了一套梨花qiang,進得榻上時,汗氣撲鼻,也不願沐浴。

旁的宮娥勸了兩句,不見效,就也不敢再提,悄悄使了眼色給今霄,今霄冷笑了聲——呵,倒會拋燙手山芋。

換了溫柔的笑容向李錯道:“殿下,剛出一身溼汗,粘粘的怕是不好受,奴婢伺候您沐浴可好?洗完了再睡,夢也甜些。”

別人的話是狗屁,今霄的話是靈藥,李錯不耐煩地吐一口氣,卻還是乖乖起身,隨今霄去了閣子。

百年檜木的浴桶裡水氣氤氳,水面上漂浮着散寒清肺的紫蘇草,香氣淡雅。

侍女爲李錯脫xia外衣,便告退出去,今霄知道李錯的規矩,哄她答應洗澡,便在門外候着,卻見出來的侍女道:“殿下宣姐姐進去伺候。”

今霄吃了一驚,道了聲“多謝妹妹”,攥了袖子暗暗吸一口氣,推門進了閣子。

李錯正在解束胸,一圈一圈的白綢帶迤邐而落,扎疼了今霄的眼。

知道今霄進來,李錯也不說話,恍若未聞,脫了衣服便跨進了浴桶。

今霄拿起口脂(唐代的肥皂~)塗抹在李錯脊背上,然後按囧位和經脈從肩胛至下揉按,一邊道:“奴婢本是太醫署肖大人的孫女,只因家父犯事,才入宮充爲宮奴。”

李錯不知她爲何說起身世,便靜靜等她下文。

“奴婢生於醫丞世家,自幼酷愛醫術。曾看閱過《諸病源候論》、《四海類聚方》、《黃帝內經太素》、《英公本草》等醫書,十歲時,更是隻用一年便熟記了孫藥王的《千金藥方》,族人謂之奇女。奴婢亦自勉不息。然而,奴婢本想入國子監,將來科舉,考醫術科,能像祖父一樣入太醫署,閱天下藥方,醫古今奇疾,以報天恩予我常人不及之慧。”

今霄說着嘆息了一聲,舀水衝淋李錯的身體,“卻無奈女子之身,於制不合,及至入了宮門,便再無什麼念想了。但是,心中的不平卻也一直未曾消解,奴婢覺得,物競天擇,能者是用,爲何卻要做這男女尊卑之分?卻叫奴婢這一腔心願,全付了東風……”

李錯心中一嘆,方知她是在爲自己開導,接過浴巾擦拭,口中問道:“你原來叫什麼?”

“奴婢單名矜。”

“肖矜……,你以後就叫今霄吧,今非昔比的今,凌霄花的霄。今非昔比,壯志凌霄。如何?”

“奴婢謝殿下賜名。”今霄的語氣還是波瀾不驚,置身事外一樣的超然與淡定,笑意和暖,彎月形的眼睛,細緻的單眼皮,深褐色的眸子被水氣染得溼潤清明,鼻樑秀挺,勢如懸膽,鼻下脣色是淺淺的緋,眉心一點觀音痣。

今霄很美,美得安靜恬淡,令人心安。

李錯心微微動了一動,呼吸就帶了急促的尾音。掩飾一般,伸手拿疊放在一邊的乾淨束胸。

今霄卻伸手,拿掉了李錯手上的白色綢帶:“殿下,順其自然吧。”指尖因爲浸了水而微涼的觸感從李錯手心拂過,如同清晨風乾了露水的梨花瓣飄落掌心。

還來不及憤怒,李錯就拉住了今霄彷彿暈染着梨花香氣的手,放到脣邊,細細地親吻。

今霄的笑容滯在臉上。另一隻手緊緊握起,終究還是放下了,細不可聞地輕輕嘆息,微微仰臉,閉上了眼睛。李錯低下臉親吻時,那種彷彿尋求安慰一般的,強自隱忍的神情,一直傳到了今霄心底。

片刻後,李錯隨意披了衣服,牽着今霄的手來到鋪設着華帳的牀榻上,揮退了宮娥太監。

“今霄,”李錯低低笑着,臉上飛起兩抹淡淡的紅,“雖然,我也並不很知道要怎麼做,但是……”李錯深深呼吸,炙熱的鼻息如同夏日薰熱的風,“你,願意成爲,我的人麼?”

被李錯輕緩地放到柔軟的錦褥上,今霄閉着眼笑了:“那奴婢……就把這戴罪之身……交付與殿下了。”

“今霄……”李錯伏於今霄身上,一側腿半跪着支撐體重,細密的吻蝶戲花林般落在今霄比月光更皎潔的頸項兩側,炙熱粘軟,似要把今霄化了,吞入腹去。

手卻在一刻不停地解今霄的衣帶,半臂,上衣,長裙,紗裡,一件一件飄落,旖旎了一地,榴紅鵝黃,煙白素藍。

只剩了湖藍的抹胸,繡着煙雨梨花。

今霄的臉浮起了晚霞一樣豔麗濃郁的紅。

李錯笑着:“你……,到底也,害羞了呢……”說着,手探入抹胸下,輕輕握住細膩柔軟的乳峰,稍稍使力,引得今霄嚶嚀一聲,身體向上彈起,李錯順勢把手伸入今霄身後,扯開了抹胸的絲帶。

“呵……,真漂亮……,今霄。”李錯在燈下端詳着今霄的身體,沉迷地道。

今霄嘆了一聲,伸出玉臂勾繞住李錯的脖頸,將她抱在胸口:“殿下,也很美。”

“笨今霄,我,是俊俏。”李錯笑道,手慢慢下滑。

“殿下,在奴婢眼裡,先是美,然後,纔是俊俏。”李錯,你要先承認原來的自己,才能,更好地變成你希望的自己。

雖然,我並不希望你,是這樣的。

李錯的手頓了片刻,回味着今霄的話,閉上眼嘆道:“好……,先是美,然後纔是俊俏……”說着勾起嘴角,明媚地笑,如同在春光下的,海誓山盟。

今霄也笑了,眼中一閃而過狡黠的神色,一手伸出纖細的食指在李錯櫻粉的乳尖打了一個旋兒,另一手輕輕握住李錯停頓下來的手,覆蓋在自己下身。

李錯小腹頓時燒起一股灼熱的火焰。

看着今霄嬌麗的脣,狠狠親了下去。

欲問行人去哪邊,眉眼盈盈處,一場雲水。

“今日,怎麼又喝酒了呢?還喝個半醉。”躺在榻上,今霄問枕在自己手臂上的李錯。

“呵呵,”李錯把玩着今霄的手指,“雨後飛花知底數,醉來贏得自由身。”

今霄在李錯額頭輕輕落下一吻:“那,以後至少來紅的時候,忌一忌口,好麼?殿下的身子,如此美,如此俊,怎麼就捨得折騰了呢?”

又來……,李錯撇撇嘴,都已經答應了,這人卻還是不放心。真是。

“知道啦,應了你了!”

今霄微微一笑,不再言語——既然李錯心結已解kai一部份,就好了。

她是瞭解她的人,她們在內心深處相像得如同一枝連理,花開並蒂。

沒有說出口的誓言印在心底,成爲兩個人的默契:今霄看着李錯一個一個逐漸有了更多的心腹,看着李錯一日一日承受着母妃李婕妤的野心,看着李錯疼愛着蘭昕宮衆星捧月的弟弟,看着李錯在母親面前發誓爲弟弟不惜一切……

然後,做她的臂膀,同伴,情人。

有些事可以扭轉,有些事,卻無法插手——雖然知道李錯爲了李逢和母親的野心而捲入這一場紛爭,實在不值,但是,這血緣的牽絆,旁人卻無從勸解。

更何況,瀲灩曾說了一句:“就算殿下不捲入,在這深宮坐中規中矩的公主,怕也無聊得很吧。”想來不錯。

“今霄。”

“嗯,殿下?”

“以後,別叫我殿下了,我的表字是,歧樑。”

歧樑……

就算所某甚大,對心腹的這幾個女孩子卻依然不時小心惦記和牽掛的歧樑啊……

今霄心中一時感慨無限:音瑟這女孩子,會不會真如瀲灩所期望的,解kai自己未能爲歧樑解kai的心結呢?

皓月長空,默然無語。

今霄和瀲灩相對無言,熒熒的月華灑落兩人一身,映得今霄和瀲灩的神色越發悲憫。

夜涼如水,良久,今霄起身:“走吧,瀲灩,我們勸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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