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阿姨在阻攔的時候,大表哥非常得意,他料這個漂亮的媒婆,是擔心這小子打不過自己,在婉轉勸阻。可是錢爺爺的話,卻讓大表哥警惕起來。
這個大表哥雖蠻狠忤逆,但見識不少,老人沒有把握,怎麼會讓這小子和自己幹?不過,他是警惕了,但也沒放在心上。肖堯看看周圍,有點尷尬的對着張隊長笑笑:
“張隊長,這切磋,我看還是不必了吧?在這場合,弄那丟人現眼事,好說不好看啊。”
“哈哈哈,現在你怕丟人現眼啦?你要是怕,還來得及,趕緊滾,我不攔你。”
這個大表哥,根本沒聽出肖堯說的丟人現眼是針對他,他自以爲肖堯害怕了,他的信心,也更足了。
張隊長本意還想阻攔,可這外侄的話,又讓他氣得不行。
“肖小子,你就放開手腳陪他練練,留口氣就行。”
“爸爸,您……。”
曉晴聽她爸這樣說,心裡可發慌了。萬一真要把大表哥打傷了,這親戚以後還能走嗎?曉晴在擔心,可大表哥卻耐不住了,他幾步走到門外空地上,學着肖堯剛剛的樣子,對着肖堯勾手。
“來來來,一會我就把你這腦袋瓜子變成豬頭。”
“你想怎麼打?是打到求饒爲止,還是打到不能動算贏?”
肖堯如他所願,站到他的面前,卻並沒有急於動手。他想狠狠的教訓這個大表哥,可是,他也不想曉晴以後怨恨自己,就把這個責任拋給了大表哥。
“少廢話,我要把你打到跪地求饒。”
大表哥說完,就對着肖堯衝了過來。兩人本就距離很近,他這一衝,立即就到了肖堯面前,那帶着風聲的一拳,側着肖堯的耳邊劃過。
肖堯讓過這一拳,並沒有還手,他在試探這大表哥的心胸。他若手下留情,肖堯自當不會下狠手,他若拳拳奪命,肖堯也不會給他留情。
大表哥一拳走空,回手用另一拳,再次攻擊閃到側面的肖堯胸口,肖堯再次斜身躲過。
“看來你就只會躲啊?不過你再會躲,我也要讓你變成豬頭瘸子。”
大表哥兩拳落空,心裡一點不擔憂,他一邊嘲笑着肖堯,一邊擡腳就向正面的肖堯踢去,這一腳正對肖堯的傳宗接代處,可以說是陰狠至極。
看到大表哥這毒辣的一腳,肖堯眼裡的兇光一閃而逝。他揮手下壓,擋住了大表哥的攻勢,身形稍退。這一壓,是肖堯忍住了剛剛想用單掌斷磚惡念,否則,大表哥這前小腿,必斷無疑。
然而,肖堯的忍手,並沒有換來大表哥的善心。他見肖堯按住自己的前腿,立即收腿,隨後就來個凌空飛踹,直擊肖堯腦門。
“好!漂亮!”
“看來這小子不行了,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啊哈哈哈。”
俗話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可惜這裡沒有內行,他們見肖堯被打的節節敗退,關心肖堯的人都擔心起來,其餘的都在爲大表哥鼓掌叫好。
可就在這些人叫好聲中,肖堯趁大表哥身體騰空,無處借力之際,矮身向前,直撲他的身下,就在大表哥雙手落地,支撐自己身體之時,他一個掃堂腿,橫掃大表哥手腕處。
“哎吆。”
兩隻手被掃離地面,大表哥一聲驚叫,那粗壯的身體,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上。肖堯沒有上前連續攻擊,而是站下觀望。
“你特麼的耍奸,我弄死你。”
大表哥雖是摔得狼狽,但沒有一點損傷,他惱羞成怒,**髒話,爬起來又是一拳,直搗肖堯面門。肖堯最恨人罵他母親,這下被罵的火起,他這次沒有避讓,也揮拳迎擊。
“咣。”
“啪。”
就在雙拳正面相撞之後,肖堯緊接着一個響亮的嘴巴,狠狠的抽在大表哥的半邊臉上。
“罵人不帶媽,帶媽打嘴巴。這一巴掌,只是一個教訓,再敢罵人,我會讓你牙齒不保。”
大表哥用左手,緊抱着剛剛對撞的右手,他的右手背,現在就像碎了骨頭一樣,痛徹心扉。嘴角的血,慢慢的流出,滴落到地面。
大表哥那半邊臉,也隨之腫脹起來,他自己到真成了半邊豬頭。看向肖堯的目光,充滿了驚恐,一句話都不敢說,哪裡還敢再罵?
到了此時,他哪裡還能不知?剛剛肖堯躲了他兩拳兩腳,只是在謙讓。他一句謾罵,激怒了肖堯,立即就遭到無情的還擊,竟然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自己和他對拳,傷的不輕,可他卻像沒事人一樣,兩人之間的差距,就大了去了。這大表哥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再罵、再打,他都只能是找抽,他哪裡還敢再動?
“你下手也太狠了,我弟弟都沒打你,你都把他嘴打爛了,我跟你拼了。”
看到弟弟嘴角流血,向來對弟弟護短的姐姐,像個瘋婆子一樣撲向肖堯。
“大表姐,你別鬧了,你沒看到他都手下留情了嗎?要不是大表哥罵他,他也不會打他嘴的。”
曉晴礙於風俗,站在門裡觀看,此時見大表哥姐姐要去撕扯肖堯,若不是身邊小姐妹攔着,她急得差點跑出大門。
可大表姐沒有爲曉晴的話所動,根本沒有停頓一下,繼續衝向肖堯。肖堯可不願和女人拉扯,他趕緊躲到小惠阿姨身後,範芳菲和小愛、小雅,包括靜兒,立即上前站成一道人牆,把肖堯護在身後。
“姐,我沒事,回屋吧。”
就在這個表姐要推搡小愛等人之時,大表哥發話了。他說完,走過來拉着他姐就回轉。
“你剛剛怎麼說來着?要跪地求饒,難道你就這樣走了?”
小愛氣不過,今天這姐弟倆,可是真讓她開眼了。一個是蠻狠忤逆,一個是潑婦瘋婆,這家教也是無人可比了。
“小愛,算了吧,殺人不過頭點地,看在曉晴的份上,咱們不和他計較。”
小惠阿姨出言相勸,小愛也只能忿忿不平的瞪着大表哥跨進大門的背影。
一場無端的風波,鬧得大家都不開心。發轎飯隨後開席,打前站的六人,是大家重點的照顧對象,這到不是灌酒,而是抹紅、搜腰。
小惠阿姨也被一幫女子,用大紅的印泥,把臉上抹的一片通紅,腰包裡裝的糖果和紅包,也被一搜而空。其他幾人比阿姨更甚,不但臉上不保,就連耳朵和脖子,包括衣服領子,都在拉扯中被抹成紅色。
一場嬉鬧下來,大家都把剛剛的不愉快,忘得乾乾淨淨。
四桌酒席之間,大家相互敬酒,對着張隊長一家是恭喜不斷。只不過,肖堯這邊的一桌人,沒人去大表哥一桌,他那一桌,也少有人來肖堯這一桌敬酒。
等到發轎飯結束,在場之人,除了靜兒和曉晴,都喝了個七打八。而酒後的張隊長,卻再次犯難了。
原本今天晚上睡覺,都是早已安排好的。錢爺爺家條件,在村裡最好,沒有之一。
張隊長之前就把大表哥姐弟和對方的男媒婆,安排在小惠阿姨家。錢叔叔去和錢爺爺睡,大表姐跟小惠阿姨一起睡。大表哥和男媒婆,就睡靜兒房間。
如今肖堯五人到來,再加上大表哥如此一鬧,這晚上睡覺之事,可讓張隊長老兩口愁壞了。
小惠阿姨知道這些安排,可她也無能爲力,這村裡都安排妥了,家家都住滿了人,不可能再去安插。
“張大哥,我們家我可以自己安排,只是你這裡……。”
小惠阿姨爲張隊長擔憂,她滿臉帶着油彩,遮蓋了酒後的紅暈。
“唉……就算我睡鍋門口,讓她表姐和我婆娘睡,總不能讓大紅人陪我外侄,也睡鍋門口吧?”
在張隊長心裡想來,這外侄好對付,可這紅媒卻千萬不能委屈了他。即使說新娘娶過房,媒婆撂過牆,但這婚事不還沒辦嗎?
他倆還在商討爲難之際,肖堯帶着大家前來辭行,見到阿姨和隊長一臉爲難,好奇的問道:
“阿姨,你們這是怎麼了?”
張隊長不想把這爲難之事告訴肖堯,可阿姨隨口說道:
“我們在爲晚上安排睡覺的事鬧心,本來我家是安排人的,現在安排不了了。”
“阿姨,這有啥好爲難的?現在的天氣,不冷不熱的,擠擠也沒關係。再不行,打兩個地鋪不就完了?”
“媽媽,我們晚上和肖哥哥,都睡在我的房間。”
靜兒生怕媽媽把她的房間讓給了外人,她可不願別人去她的房間睡覺。這一點,就連小惠阿姨在答應隊長先前的安排時,也是無可奈何的瞞着靜兒的。
可現在靜兒的一句話,卻點醒了阿姨。
“隊長,我看這樣,我晚上也和他們一起在我家打地鋪,你讓大嫂和她表姐,睡我們房間,讓她表哥和紅人睡你牀上,你自己好解決。”
隊長一聽,也只能這樣了,他自己有啥好解決的?不過就是女兒出嫁,老子睡在鍋門口而已。可阿姨這一說,肖堯就爲難了,六個人睡靜兒的房間,他一個男的,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
安排好睡覺事宜,大家紛紛告辭,隊長把來賀喜的親朋好友,一一送到早已安排好的村民家,僅留下何碧香、田倩兩個伴娘和袁鳶幾個女孩陪伴曉晴,其他人陸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