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範芳菲的幫忙,她還暗地讓穆志找了大寶去打招呼,古云翠在元宵節一過,就來到省城學習縫紉技術。
她本欲住在培訓學校的宿舍,但範芳菲絕對不讓,她把那一間小客房收拾出來,定要她住進去,和她朝夕相伴。
肖堯也時常在下班後跑來,四個人在一起吃飯,他和穆志的關係,有了明顯的好轉。範芳菲和古云翠,則相處越來越密切,這讓肖堯有點擔心起來。
這日下班後,肖堯找到雙水劇場,範芳菲等在劇院沒有回家。三四個月的身孕,讓她比以前豐滿了不少。
“你有什麼事不能去我家說?還特特爲讓人帶信在這等你?”
“嘿嘿嘿,芳菲姐,我沒事,我是特意來請你吃飯的。”
肖堯很溫順,他這態度,卻讓範芳菲有點看不透。
常言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平白無故的好處給你。
肖堯對範芳菲大獻殷勤,必是有求於她,想從她那得到什麼好處。但範芳菲可不怕肖堯有啥圖謀不軌的心思。
“你不會是想讓我幫你做什麼吧?”
按道理,肖堯只要去她家,他們都是四個人在一起吃飯,他不去,古云翠都是自在學校食堂吃過飯再去她家。他要請吃飯,沒必要這麼偷偷摸摸的,大家一起吃多好。
“芳菲姐,我請你吃飯,只是想咱姐弟倆單獨聊聊天,你害怕我吃了你啊?”
肖堯越是這樣,範芳菲越是疑心大起。他要找她辦事,只要她力所能及,她一定會盡力幫忙的。
“你先說啥事,我看你這樣就沒憋着好,你要不說清楚,我們還是到電影院一起吃吧。”
“我真沒事,就是……就是想讓你不要在古云翠面前,把我過去的那些糗事告訴她。我每次看到你倆在房裡說悄悄話,我都提心吊膽的。嘿嘿嘿。”
原來肖堯是爲這個事特意來請她吃飯,範芳菲有心作弄他一下。
“你幹嘛不早說啊?我都已經告訴她了。”
“你……你嘴巴真大,早知道你這樣,我還不讓她住你家呢。飯沒得吃了。我以後也不去你家了,你咋能什麼事都對她說呢?”
肖堯這是典型的惱羞成怒。看到肖堯轉身要走,範芳菲冷冷的說道:
“就你這態度,我以後會把你更多的事情告訴她,有的沒的我都說,看你敢不敢再對我發火。”
“嘿嘿嘿,芳菲姐,我這不是那啥嗎?我從來都不對她說起以前的事。”
範芳菲一生氣,肖堯沒了脾氣。面對嬉皮笑臉的肖堯,範菲菲從鼻孔裡“哼”了一聲。
“那你告訴我,你還做了哪些壞事,那麼怕我告訴她?”
“我是好人,怎麼會做壞事呢?我要是壞人,你也不會喜歡我不是?”
“誰喜歡你呀?也不知道害臊。你要是好人,除非這個世上的好人都死絕了。”
範芳菲說到這裡,忍不住臉帶微笑。肖堯見機,連忙連拉帶拽的請她到飯店吃飯。
“你自己傻不遛幾的,還以爲我像你一樣啥嗎?我要是把你對我做的那些事都告訴她,我和她還怎麼處姐妹啊?我要是說你和別人的事,她要問我怎麼知道的,我咋解釋啊?說你傻不還不信。”
範芳菲半推半就的跟着肖堯前行,嘴裡不停的埋怨肖堯。肖堯得知範芳菲如此體恤他,愛憐之心亦甚,他無意識的半挽住她的腰身。
“你要死啊,要抱去抱你老婆去。”
“我不是看你肚子大了,怕你走不穩嗎?抱老婆?拉她手都扭扭捏捏的,還抱個屁啊。”
說到這事,肖堯就委屈。他不是不想去抱抱古云翠,可她就是不願意,也不給他機會。就是兩人在範芳菲家的小房間聊天,她也是開着門不讓關,說是怕人說閒話。
“原來她不給你碰,你就來佔我便宜?是不是沒女孩在身邊,不習慣啦?你們鋼筋班有好幾個女孩嗎?你咋不去佔她們便宜?”
“我……我是佔便宜的人嗎我?不讓扶拉倒,好心沒好報。”
範芳菲無意識的戳中了肖堯的心病,惹得他又有點急眼了。他自從年前和王國英纏綿之後,年後幾次見面,王國英都不再和他曖昧,肖堯問她怎麼了,她說她不能再做對不起她對象的事。
王國英說的在理,肖堯只能憋着認同。他就搞不懂着女人都是咋想的。他唯一可以認定的是:若是王佳佳,肯定不會這樣晾着他的。
這男人真沒一個好東西,得到一次不知足,不滿足時就惦記起別人。
可肖堯就這一點好,他對範芳菲始終抱着紅顏知己的愛惜,不敢去越雷池一步。
肖堯在心裡惦記的王佳佳,年前一直按部就班的學習、工作。 肖堯認爲姍姍來遲的春節,在她眼裡恰似轉眼就到了。可從這個春節開始,對於王佳佳來說,春節已不再是快樂開心的代名詞。
大年初一早上,她在拜年的男孩中沒有見到肖堯的身影。她也不願隨拜年姐妹挨家挨戶去拜年,她腦海一直想的都是:
肖堯,你去哪了?你難道忘了我對你說過:每年的第一天,我最開心的事情就是看到你嗎?
自從肖堯七歲那年隨父母回祖籍居住後,每年的大年初一,他都隨拜年的隊伍先到王佳佳家,然後王佳佳和他們一樣,一羣姐妹聚在一起挨家拜年。
由於王佳佳想做肖母的兒媳婦不成,肖母想王佳佳做自己的弟媳婦又懸而未決,因此兩家家長的關係鬧得很尷尬,這個春節也未見走動。
王佳佳也從鄰居那裡聽說,肖堯已經訂婚了。傷心之餘的她,十五一過完,就失望地離開了令她夢碎的家鄉,又回到位於省城北郊的服裝作坊。
不知不覺,又到了夏天。他們合作的作坊,第一批買回來的布料,已全部加工成服裝銷售得差不多了。在再次去省城釆購布匹的途中,吳飛向王佳佳展開追求。
考慮到在他家的地盤,王佳佳不好直接拒絕,就隨口答應處處看。但就是這個處處看,被他誤解成答應了。
第二批布料加工完之後,吳飛安排另兩人去跑銷售,他和王佳佳留在作坊加工剩餘的布料。在這期間的一天晚上,幹完活後,吳飛送王佳佳上樓休息。
進門後,吳飛順勢關上了房門,不顧王佳佳的奮力反抗,強行的佔有了她。
可憐的王佳佳,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整整哭了一夜,她的心碎了,情死了。她知道這輩子和肖堯再也沒有希望舉案齊眉,終成眷屬了。
即便是在今天,很多被**的女子,爲了自己的聲譽,也只能忍氣吞聲,何況是在在那樣的年代。兩年後,吳飛如願地娶了王佳佳,自此搭夥過了一輩子。
雖說在結婚當天,王佳佳沒有一點當新娘的喜悅之情,反而是左顧右盼,無比煩亂。她望眼欲穿,期盼肖堯能來參加她的婚禮。
她在心中想到,此時此刻,如果肖堯能出現,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她都會毫不猶豫地立刻取消婚禮,從此和他浪跡天涯。可惜肖堯並不知情,根本沒得到她結婚的消息。
王佳佳雖在情感上失去太多,但好人終有好報。婚後的她勤儉持家,任勞任怨,喜得兒女雙全,終歸子孫滿堂,亦可說幸福一生。
木街工地逐漸進入尾聲,洪伯也轉到鋼廠工地現場辦公。鋼筋班在木街所剩的最後一點活,就是在每座陽臺外壁,焊接一個裝飾圈。這件事王國英做不了,肖堯決定換孔德志來做。
可當他帶着王國英一起回到鋼廠工地之後,就接到洪伯讓他去辦公室的通知。
“洪伯伯,您找我?”
一進辦公室,肖堯就看到高工也在,還有工地其他部門領導。
“再有兩個多月,你培訓就改結束了。我找你來是想問問,你們班組裡,誰當組長才更合適。”
“洪伯伯,您……您說啥?我不就是組長嗎?”
肖堯確定自己沒聽錯,您老人家不會過一個年就老糊塗了吧?
“我還沒得老年癡呆症,你這組長幹不長了,你現在就着手培養一個。以後多抽點時間,讓高工帶你到其它工地裝轉。”
洪伯好像聽到了肖堯的心聲,一點不帶和肖堯商議,滿口都是命令的語氣。肖堯真想大喊一聲:我乾的好好的,又沒犯錯誤,憑什麼?可他膽子還沒那麼肥。
“那就大劉好了,他在組裡資格最老,業務也最熟悉。”
“你給我認真點,我讓你推薦人選,你以爲是鬧着玩的?不說眼下多拿十塊錢,以後轉正,也是優先考慮的。”
肖堯被洪伯伯大喝的心頭一震。可他立即就明白了,洪伯對他的決定很不滿意。可大劉在他組裡這段時間的工作確實沒話說,不讓他當組長,用哪個都不合適。
“我聽高工說,你留在木街的那個女孩幹得挺好,你覺得她行不行?”
洪處長見肖堯沉默,接着問到。可肖堯聽了卻張大嘴,他再次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洪伯伯,有……有女的當組長的嗎?”
話一出口,肖堯就覺得自己問得好傻。
“我們處裡目前沒有,但你要是覺得她行,以後不就有了嗎?別給你機會你不要,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洪伯說完,就讓肖堯回去好好考慮考慮。肖堯昏頭昏腦的走向回自己的工棚,腦海裡一直回憶着洪伯最後那句話是啥意思?
(本章王佳佳一段,由其本人提供,秋堂在此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