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到來,爲兒子送來魚肉和菜蔬,肖母非常高興,她趕忙招呼小玲坐下歇息,又喊肖堯起來。
肖堯回到家兩天,雖說在無聊之時可以去找王佳佳玩玩,但這兩日天氣晴好,她家事情太多,又要忙農田裡的農活,還要洗這洗那,趁着大太陽天曬黴,肖堯也不好老是耽誤她的時間。
昨晚睡得太晚,小玲到來時,肖堯還在睡懶覺。這會被母親叫醒,看到小玲,他心裡一喜,連忙洗漱完畢,和小玲一起吃早飯。
“你今天可以不走嗎?我一個人在家都都急死了。”
肖堯一邊吃一邊想挽留小玲在這陪他。可小玲看看肖母,只把頭搖搖,沒說話,繼續低頭吃早飯。
“廠裡要是不忙,你就留下來,他這兩天不是我看着,早跑出去了。”
肖堯母親心疼兒子,看他整天沒事兩頭竄,心裡不忍,可又不放心他外出,老是在家做作業也怕他累着,能有個同齡相仿的小玲陪他一起說說話也是好的。
肖母也是打心眼裡喜歡小玲,雖說她沒有肖堯爸爸那樣急切想把小玲定爲兒媳,但那份喜歡,也不是裝的。
“你又沒有具體工作要做,有那麼忙嗎?”
看到小玲搖頭,肖堯很無奈。她不來沒有希望就算了,這下帶來了希望,也帶來了失望。他三口兩口吃完,鬱悶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小玲搖頭,不是說她不能留下來陪肖堯,而是說她沒有對廠長說清楚,心裡沒底。她見肖堯不開心的走了,也趕忙吃完,對這肖母點點頭,就跟了過來。
最西邊的房間裡,肖堯無聊的拿出書本,準備做他唯一可做之事。
“你不是還要回廠嗎?你還是趁着涼快早點回去吧,耽擱久了就太熱了。”
肖堯想着反正你不能陪我,不如早走。
“我沒說要回去啊,我只是在早上來的時候,沒有告訴廠長,不知道要不要回去。”
肖堯一聽有門,趕緊拉着坐下。
“那還回去啥?我倆今天出去玩去,路都幹了。”
“這麼熱的天,去哪玩啊?曬都曬死了。”
小玲只想和肖堯呆在一起,她可不想陪着肖堯亂跑。就在這房間,就這二人世界,她就感覺挺好。
“路上能騎車了,我帶你去思路鎮玩,順便拿一些東西回來。”
呆不住的肖堯,是想盡快去把錄音機拿回來,無聊的時候,聽聽音樂纔好打發時間。
小玲見肖堯執意要出去,她想想反正是和他在一起,到哪都一樣。
“那我們晚上回來嗎?我帶了換洗衣服呢。”
小玲這一問,徹底暴露了她來到這裡就沒打算走的意圖。肖堯眼帶邪魅的看着她,嘴角掛着陰險的微笑。
“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一早來的時候,確實沒和你爸打招呼。你要是不留我,我就回去。這大熱天,帶着換洗衣服,也是有備無患啊。”
小玲被肖堯看得有些慌張,眼睛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可她這一嬌柔膽怯辯解,以及那捎帶委屈而忸怩的姿態,惹得肖堯獸性大發,他一把抱住小玲,就想在她那嬌嫩的嘴脣啃上一口。
“別,門開着呢,我去幫阿姨洗菜。”
小玲趕緊躲開肖堯亂拱的嘴,她不是不願,而是真的害怕,她怕肖堯的媽媽看到了,會說她一個女孩不檢點。
看到小玲掙扎不讓,肖堯也就冷靜了下來,他可不願對小玲用強。
“算啦,我們中午不在家吃,我去跟老孃說一聲,晚上回來吃。”
“你沒生氣吧?”
肖堯鬆開環抱小玲的雙臂,小玲一陣失落。她擔心肖堯生氣,主動在肖堯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立即羞紅臉低頭不敢再看肖堯。
肖堯的單車,在學校放假時,被同學送到了小愛家裡,他倆在和肖母說明情況後,推着肖玉的單車,一起走出了家門。
“停,停,快停下。”
剛過那一段前面破圩的河埂,坐在車後的小玲,趕忙喊住了肖堯。肖堯不知小玲要幹什麼,只得坐在車上用腳支撐住地面。
“我們不能從廠裡經過,要是被你爸看到了,我怎麼說?”
騎車從大路去思路中學,綜合廠是必經之地。小玲心裡沒底,不上班,跑出去玩,還正大光明的從廠裡經過,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但要是不從大路走,這裡就不能過河,還要順着這條河埂走一大段,才能走到馬路上騎車。肖堯有點爲難的看看前面剛堆起來的一段河埂,上面土質疏鬆,能推着單車前行就不錯了。
肖堯說出了困難,但小玲堅持不願從廠裡,肖堯無法,只得下來,順着河埂,踏向沒人腳印的新河埂,兩人艱難的向前走。
“其實根本沒什麼,從廠外面走,能不能遇到廠里人還打個問號,就是看到了又能怎樣?你要是早說,我們就繞道從五洋鎮走,現在繞回去就不划算了。”
新修建的河埂,上面雖然曬乾了,但人走上去,路下面發軟,更別說還要推着單車了,過了這段新河埂,老埂上長滿野草,有的露水還沒幹,走起來更費勁。
“你無所謂,可我不行。我平常就不幹活,人家幹活都累死累活的,現在還跟你出去玩,他們看不到就算了,看到了影響不好不說,肯定會有人背下說難聽話的。我可不想因爲你,被別人說我搞特殊。”
小玲的話不無道理,但要是換一個人,恐怕巴不得去顯擺顯擺,擺明和肖堯的關係,自己能夠搞特殊。可她是能避免就儘量避免,少了多少人背下的議論。
接連兩天沒下雨,張曉雅的父母隨隊出去放映了,昨晚上也沒回家。小雅今天也睡了個懶覺,等她起來收拾收拾,早飯時間早過了,她也沒有胃口想吃。
她一個人在家,也懶得做飯,只想等到中午,出去買點東西吃吃,對付一頓就得。她渾身懶懶的,也沒心思看書寫字,就把肖堯的錄音機打開,坐那靜靜的聽音樂。
敞開的大門,出現肖堯的身影,張曉雅沉浸在鄧麗君那《我只在乎你》的美妙歌聲裡,根本就沒在意去看,有詩爲證:
鎮日無心鎮日閒,韶華匆匆苦也甜。
喟嘆情思藏心間,只把愁情埋韻律。
“小雅,怎麼傻楞着啊?家裡來人都不看一眼?”
“肖堯哥哥?你怎麼來了?”
張曉雅一個晃神,看到肖堯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竟然激動的站起來就撲進肖堯懷裡。要是小愛這樣做,肖堯感覺還正常,可小雅是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舉動,肖堯被她嚇了一跳。
“怎麼了?小雅,出什麼事了?”
張曉雅看到肖堯一臉的緊張,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到小玲也進來了,她趕忙放開抱着肖堯的雙手,滿臉帶笑的打起招呼。
“小玲姐,你們一起來了,還沒吃飯吧?”
張曉雅爲了掩飾自己剛纔的魯莽,說了一句毫無意義的話。
“我們這時候來,到哪吃飯去?你這是鄧麗君的《我只在乎你》,剛剛是不是一個人在家想哥哥啊?”
小玲看到了小雅剛剛的一切舉動,但她一點也沒有往心裡去,她知道,肖堯對這兩個妹妹外加靜兒,那是看得有多重。
“哪有啊,我就是在聽音樂,沒注意看人。我一個人在家,早上都沒買菜,我們中午就去買點吃吧,讓哥哥給我們買好吃的。”
小玲雖被說中心思,但她如何肯承認?就把話題岔開,她突然想起一事。
“肖堯哥哥,我上次看到蘇老三和他兩個哥哥,還有好多人,在集市上和打你的村裡人打了起來。”
“哦?你知道他們是爲什麼打起來的嗎?”
肖堯眉頭一皺,他倒是沒想蘇老三爲自己報仇,而是想到這幫人到處惹事。
“我先前不知道,後來聽說是爲了買菜不找五毛錢,一個說給的錢正好不用找,一個說沒找,就這樣打起來了。後來警察來了。蘇老三他們那時站在邊上,沒被警察帶走。聽說是罰了村裡人,真是活該。”
“五毛錢?就爲了五毛錢打架?還驚動了警察?”
肖堯搞不懂了,按照他對蘇家兄弟的理解,他們不可能會爲了五毛錢這麼大動干戈。
面對肖堯的疑問,張曉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一個女孩子,哪裡會去把別人打架的事情,問清來龍去脈?
“什麼時間發生的?”
張曉雅搞不清,肖堯也只好問她清楚的事情。
“就大前天的事,參與打架的,聽說是碼頭的裝卸工。”
肖堯有心想去打聽一下,但聽到是裝卸工,肖堯心裡基本就明白了,肯定是這些裝卸工和村裡人發生了糾紛,他們兄弟趕上,就幫了一把。
肖堯自以爲他理解對了,也就沒想着再去打聽。他想的是,只要到了省城,找到蘇老三,就一切都明白了。
他和小玲在張曉雅家裡稍坐休息,三人就去邊上的小飯館吃了飯。又來到小愛家,推出自己的單車,把該帶的走的東西,都困好放在兩部單車後面。
張曉雅幫着他倆把東西困在車上,心裡不是滋味,這纔剛來,難道又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