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打從醬油門前過 十二 殘月軒 網

【十二】

一個晚上,過來跟江尤搭訕的人都不少,江尤一一拒絕了;而珞柯,他一貫是在衆人之中游走的對象,來勾搭他的人亦不少,有時候心情好就多說幾句,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律板着張死人臉口吐惡言:“你欠插麼?”

大部分都是熟人,知道他這yin晴不定的脾氣,倒也不多事;偏偏珞柯長得不錯,還不像江尤在暗處靜靜喝酒那麼低調,拿珞珈的話說就是隻不知廉恥到處亂開屏還不自知的公孔雀,騷包到了極點。

“我想請你喝杯酒。”又來一個。

珞柯斜着眼睨他,眼睛小得跟綠豆似的,臉紅得像番茄,明顯是喝大了。

長這麼醜還好意思當GAY(-_-!你這孩子真欠抽)?珞柯當下就拒絕道:“我不喝酒。”

誰知道那人的臉青了又白,白了又紅,惡狠狠地瞪了他兩眼,最後道:“你小心點。”

珞柯是個急脾氣,聽了這話,礙於有老闆在場不敢亂飆三字經,便冷哼了一聲。

那男人一邊回頭瞪他一邊往自己那一桌走,等他坐了下去,一堆坐在他旁邊的人都鬨堂大笑起來。

煩死了,估計是跟人打賭看能不能釣他的無聊人士。

珞柯倒是沒放在心上,誰知道過了幾分鐘,那個人又過來了。

“先生要喝什麼?”忍氣吞聲。

沒料到那男人居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領:“小BZ,你傲什麼?”

珞柯不怒反笑:“你釣個小BZ幹什麼?你比BZ還不如啊?”

“CAO——”那男人靠上來,一拳揍向珞柯。

珞柯倒是想打架,但是江尤已經伸腳踢翻了一個椅子,正好摔在那男人的腿邊,他一個踉蹌,摔了。

喝醉酒的人平衡力最差,那人在地上爬了半天都爬不起來,珞柯看得“噗嗤”一聲笑了。

“CAO你祖宗——”那人還在喋喋不休地罵着。

珞柯毫不示弱:“挖墳去吧你。”人渣一般都有**的嗜好麼?

最後還是那邊又過來了一個人,把自己人扶了起來,珞柯嘀咕了一聲“2B”然後轉身過去拿一瓶洋酒。

“珞柯?”

珞柯手頓了下,那瓶洋酒差點從手裡滑了下來。

幸好沒有,他暗自慶幸,砸了還得自己賠。

手心裡出了汗,不知道是被那聲音嚇的,還是被這瓶差點掉下去的酒嚇到的。他轉過身,把那瓶酒放在吧檯上。

嘩啦,光芒萬丈。

JB的,纔怪——

珞柯拽動嘴角,露出一個虛僞無比的微笑:“先生,你想喝什麼?”

面前站的男人一如從前的高大,但是穿了一身西裝,耳朵上那些叮叮噹噹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已經不復存在。

珞柯覺得自己想吐。

噁心。

“珞柯,是我,韓絮。”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CAO你個JB的,我知道是你,老子噁心的就是你——

珞柯想衝他吼,但是嗓子裡就好像被痰堵住一樣不舒服,他說不出來。

好半天,珞柯才道:“我說……”

“什麼?”

“你TM能站遠點麼?離吧檯遠點……”珞柯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句話。

“你什麼意思?”韓絮的聲音拔高了一點。

你好意思橫?衝着我橫?!珞柯想把整個架子上的酒全往他身上砸,可惜他估計自己身上,就算連襪子錢一股腦算進去也賠不起。

韓絮不僅沒往後退,反而坐到了吧檯前。

珞柯豎起一個酒瓶子,擋在自己面前。

“嘿,我說這樣你就看不到我了?”韓絮笑了,他還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CAO了,滾蛋,這兒不歡迎你。”

“誰說的?這兒你開的?”

如果是平時的話,珞柯立刻會回答“就是你大爺我開的——”但是現在正牌老闆在旁邊坐着,給他膽子他都要考慮再三。

“少TM廢話。”別過頭,再看下去真要吐了。

“我臉上長花了?你怎麼老避着我?”

“你沒完沒了是吧?”珞柯瞪着眼睛罵:“你神經病!!!你TM臉上沒長花,你把你JB掛臉上了!!!”

“你怎麼還是這個脾氣?珞珈也不管管你——”

韓絮說完這句,珞柯的臉色霍然冷了下來。

有個聲音高叫着,揍死他吧。

於是珞柯揍下去了。

他的力氣不算小,但是對於比他高出整整一個頭,而且壯實許多的韓絮,再加上中間隔着吧檯,他那一拳還沒打到就被截下來了。

“你再敢說珞珈一個字,我弄死你!!!”拳頭被攥住,絲毫不影響珞柯放狠話。

韓絮還沒說什麼,江尤咳嗽了兩聲,站起來了。

“嚷什麼?”他慢條斯理地說了這句話,經理就帶着保安過來了。

“老闆,這事兒……”

“珞柯,我這兒是開門做生意的,”江尤對珞柯道:“是不是真要開了你你才知道後悔?”

珞柯咬着牙,不作聲。

“找個包間,上去說。”江尤下了指示。

找了個空着的VIP包間,江尤坐着,其他人站着。

“珞柯。”

“他先招我的。”珞柯也火大,手握得老緊,指甲都快掐進肉裡去了。

“我知道。”江尤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半,才道:“但是我是做生意的,就算客人罵你是條狗,你也別在這兒火起,走出這條街你弄死他我都是不管的,但是你不能影響我生意。”

珞柯憤怒,問題就在這兒了,萬一他出了這條街沒揍到人反而被人揍了怎麼辦?

“你別擔心自己出了街就被別人揍。”

嗯?

“被人揍,說明你本事還不夠。”

CAO——

江尤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大理石的表面跟玻璃杯子碰觸,發出清脆的碰擊聲。

“我不幹了。”

“嗯?”

“我說,我不幹了——”

說完這句,珞柯轉身就走。

江尤失笑,幼稚就倆字。

隔了沒多久,經理來敲門:“老闆,那個吧檯生說他不幹了。”

“牛不吃草你還能強按他的頭?”

經理面露難色:“可是他要這半個月的工資,這……”

“工資?”

“你第一天在我手底下辦事的?”江尤笑了。

經理擦了擦汗,到樓下向珞柯傳達老闆的最高指示:“老闆說,你一個子兒也別想要。”說這話的時候覺得自己是古裝劇裡的狗腿角色。

“CAO他孃的。”

江尤站在二樓的樓梯那看着珞柯狠狠地比了箇中指,然後怒氣衝衝的離開。露出了微笑。

比起某些人容易被旁人的快樂所感染,他由衷的覺得,看着別人像喪家犬一樣從自己身邊離開更會讓他覺得有意思。

他搖了搖手裡的酒。

這兩兄弟真的很好玩。

讓他想起自己的記憶裡,他到了新家,他老爸給了他一個嶄新的GBA,代價就是讓他叫一個陌生女人“媽”。

真好笑,有的時候,貌似強硬的人反而更好玩弄。

無論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