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打從醬油門前過 三十 殘月軒 網

歡呼,我好愛你~~~

歡迎觀看,謝謝回帖~~

PS,我是親媽,謝謝~~~~【三十】

水流衝過身體,還是覺得疲累,幸好今天是週末,確認了今天鄭予頡沒什麼行程安排了之後他也就沒什麼事情可做了。

離開江尤家的時候江尤本來打算送他,他拒絕了。

江尤笑着調侃:“不要弄得我們像是419一樣。”

珞珈煩躁地道:“本來就是。”

江尤沒說話,任他走了。

是不是419他說了算,日子還長着呢,什麼都說不定。

珞珈回到家的時候奕笙還在睡覺,懷裡抱着珞柯的那隻藍色的絨線海豚,被子已經被踢開了一半。珞珈皺着眉頭把被子給他拉好,他都沒醒。

身上穿的是睡衣,珞珈把身上的衣服脫xia來丟進洗衣機裡,自己去洗澡。

洗好澡出來的時候他才發覺一件事。

珞柯不在。

要是在的話估計他還沒睡,或者剛剛睡,這麼一番響動他肯定會很不滿地跑出來對自己指手畫腳。

他打了個呵欠,歪在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劇非一般的無聊,穿着超短裙的俠女,燙着波浪卷兒的貴公子,不知所謂的劇情進展,莫名其妙的感情糾葛——無一不在刺激着珞珈脆弱的神經。

“這都嘛玩意啊……”一邊抱怨一邊找遙控器換臺,然後就聽見門的響動。

珞柯脫了鞋,外套抓在手上,眼睛底下竟然有黑眼圈。

他看見珞珈在沙發上歪着,一愣,半晌才問:“你回來了?”

“這話應該我跟你說纔對。”珞珈道。

珞柯眯着眼,嘴脣抿緊。

他在生氣。

從小一起長大,珞珈怎麼可能不知道珞柯的脾氣,但他只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然後道:“幫我倒杯水。”

珞柯扭過頭,進了自己房間。

珞珈聽到嘩嘩的水聲響了起來,珞柯在洗澡。

繼續百無聊賴地換臺,嘖,大清早的就看見什麼治痔瘡用囧泰……晦氣。

一想起來又覺得下半身疼。

珞柯只衝了個澡就出來了,換了一身深灰色的睡衣。

“你去哪兒了?”走過來的時候順手給珞珈倒了一杯水。

珞珈接過去,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於是道:“不想說。”

珞柯瞄了他一眼,進了廚房,沒多久又出來了,手裡拿着一杯牛奶,他坐到珞珈側面的沙發上,慢慢地喝牛奶。

喝到一半的時候珞柯舔了舔嘴脣,道:“你怎麼不問我去哪兒了。”

珞珈稍微有點吃驚,看了他一眼,回答:“不想問。”

用力地抓着自己手裡的杯子,珞柯臉色一放:“珞珈。”

“幹嘛?”珞珈問,眼睛還在盯着電視機。

珞柯的臉上頓時露出一點委屈的神色,他也不說話,只是直勾勾地把珞珈望住,一隻手撈過自己身邊的靠枕抱進懷裡。

“你……”被這麼盯住的感覺實在是難以忽視,這回珞珈終於擡起頭看向珞柯。

珞柯道:“珞珈,你去哪兒了?”又是這個問題。

“就是出去啊……”

“你不是出去,”珞柯用很平靜的聲調道:“你是跟人上牀了。”

珞珈有些尷尬。

珞柯笑道:“我猜對了?”

“CAO了。”珞珈很崩潰。

“不,看出來的,一看你那腫起來的豬嘴就知道了。”珞柯冷冷地道。

“CAO!!!”繼續崩潰:“那你呢,看你脖子上就知道你昨晚上又跟人混去了。”

“哼~”珞柯有點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後垂下手,用指甲掐住那柔軟的靠枕,把它想象成跟珞珈上牀的那個男人。

掐住脖子,踩住JJ,去死吧雜碎!!!

珞珈注視着珞柯把牛奶喝完,冷笑。

“笑毛笑啊,”珞珈惱怒:“好像你不跟人上牀一樣,我是你哥,你用得着這麼管我嗎?”

“哼。”

“你哼什麼哼啊?!”

“你笨死了!!”

那種好似撒嬌又好似埋怨的語氣讓珞珈覺得自己嘴裡進了一顆花椒,麻得難受,不知道怎麼地一句話衝口而出:“你發什麼春啊你。”

珞柯愣了一下,突然大笑。

這人腦子抽了?

珞柯跟珞珈的對話也沒持續多久,珞柯突然一臉冷淡的表情說了一句我要去補眠,然後就施施然地進了自己房間,順便把房間門摔得山響。

然後珞珈就聽見奕笙的房間裡窸窸窣窣的響聲,沒多久奕笙就揉着眼睛走了出來:“爸爸,你回來了?”

珞珈點了點頭。

給奕笙熱好了牛奶煎好了雞蛋,珞珈拍了拍正在咬麪包的奕笙的腦袋:“你乖乖地把作業寫完,我出去一會。”

“去哪兒?”

“呃……反正你乖乖在家寫做作業就對了。”

奕笙悶悶不樂地道:“嗯。”

大人就是這樣,永遠不告訴小孩子他們想知道的答案。

珞珈不喜歡醫院,尤其討厭醫生那種似是而非的語氣,你沒病的時候給你把病誇大,真的病得要死的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還好他現在身處的地方,雖然叫醫院,不過說真的,看起來就像是鬼屋一樣,地方偏僻,一看就不像是有人氣的。

尤其是那個在前臺站着的年輕女人,臉上像擦了一層白色的漆,嘴脣卻是鮮豔的紅色,頭髮又長又黑,笑起來像是鬼婆婆在嚼人骨頭。

“那個……醫生在嗎?”雖然身上雞皮疙瘩不斷,但還是要問的。

那女人伸出一隻手,指了指上面。

連“謝謝”都不說,珞珈就往二樓衝。

每次來這裡都會嚇掉半條命。

“醫生。”

楊衍書靠在窗邊,手裡捧着一盞茶,身上穿着一件V字領的灰色薄毛衣,質地很柔軟的樣子,露出白皙的頸項和鎖骨。

他的頭髮似乎比上次見面又長了一些,鬆鬆地用一條銀灰的帶子綁了起來,搭在右邊肩上。

“好久不見了。”他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

珞珈點了點頭。

他一次見楊衍書的時候是某天半夜送錄完節目的鄭予頡回家,在路上看見他一個人站在馬路邊。

怎麼說呢,這世界上路人很多,誰有力氣一一看顧?可是像楊衍書這樣美的路人,卻是實在無法讓人忽視的。

他下了車,問:“你到底怎麼了?”

楊衍書就露出有點困惑又有點無奈的表情:“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今晚上就是攔不到車可以回去。”

珞珈請他上車,問:“不可能啊,這段路雖然車很少,也不至於讓你站那麼久吧。”

楊衍書點點頭:“剛纔的確是有兩輛車經過。”

“那爲什麼你不搭?”難道上天註定了他們要認識嗎?

楊衍書露出微笑:“那是因爲開車的不是人嘛,我也會害怕的。”

聽到這個回答,珞珈的反應先是一愣,而後覺得毛骨悚然。

“開玩笑的吧?”他問。

楊衍書微笑着反問:“你覺得呢?”

怪人一個。

後來送他到了所謂的家,更是覺得可怕。那夜有一輪下弦月,楊衍書下車對他道謝的時候,珞珈不小心擡頭一看,不知道爲何雲將月隱去了一半,路燈也閃了幾下。

恐怖片啊。

“其實我是個醫生,雖然這麼說很不好意思,”楊衍書道:“不過有什麼事的話,可以來找我。”

珞珈只是點了點頭,他回家跟半夏一說,半夏就笑了:“你開玩笑的吧?”

珞珈也笑笑就罷了。

如今看來,世事果然變幻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