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醬油門前過 八 殘月軒 網
【八】
珞柯成功的讓珞珈失眠了,然後第二天,珞珈正在家打掃衛生,有人來敲門。
“誰啊?”頂着倆黑眼圈的男人很憤怒。
“我買了只貓。”上門的是當紅大明星鄭予頡,==||||同時也是老媽子珞珈目前伺候的對象。
“我說你沒事找抽吧?”珞珈很暴躁:“我這休假呢。”
“你有本事辭職我就不煩你了。”鄭予頡的籠子裡是隻乖巧的美短,另一邊手上拎了個大袋子:“放冰箱。”
“什麼玩意?”珞珈問。
“哈根達斯。”鄭予頡又補充了一句:“你兒子不是喜歡吃麼?”
“哎,謝了。”
鄭予頡一眼瞄到奕笙的那隻貓,它還沒有名字,此時正窩在沙發上睡覺:“你也養貓了?正好幫我看着。”
“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什麼?”珞珈接過那籠子問。
“估計有,你說你休什麼假?新找給我那小子着三不着兩啊,典型的要盤子給叉子,要包子給餃子的型,腦子太差。”
“對,我這麼盡心盡力的老媽子你哪兒找啊?還不跟上級請示下給我漲工資?”珞珈黑線着問。
珞珈是鄭予頡的生活助理,這名字好聽,其實就是伺候人的活,不過真要說起來,其實如果不是鄭予頡,珞珈估計還幹不上這活,這個社會太現實太功利了,處處都是關係網,他珞珈沒錢沒勢,正所謂無依無靠啊~
“你就做夢吧,”鄭予頡大刺刺地坐到了沙發上,用手指逗弄那隻貓。
“小心它咬你。”這句話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意味。
“我長這麼帥,怎麼會咬我?”
珞珈無言。
對於鄭予頡,珞柯有句評價很精準(==|||這孩子真是….)。他說鄭予頡長成這樣居然不是GAY,世界真奇妙——
貓乖乖地跳上了鄭予頡的膝蓋,仰起頭喵喵兩聲。
“MD,連貓都不爭氣。”
“你兒子呢?”
“上學。”
“珞柯呢?”
“出門了。”
“你在幹嘛?”
“你沒長眼睛啊?”他是在做清潔好吧?
“珞珈我說你這麼賢惠幹嘛啊?”鄭予頡皺皺眉,點了一支菸。
珞珈道:“你能換個詞麼?”賢惠這個詞讓他覺得彆扭極了。
“不能。”
“滾蛋。”
“兄弟是拿來幹嘛的?”鄭予頡抱怨。
珞珈板着臉:“暖牀的?”
“噗——”鄭予頡笑噴:“……咳,不好意思啊,對你這型的不感興趣,你去隆隆胸,把下面那個割掉我就考慮你。”
“滾。”沒別的好說了。
鄭予頡翻撿着沙發上的CD,突然道:“珞珈,你還想唱歌麼?”
珞珈盯着他看了大約五秒,搖搖頭,然後進了廚房,問:“咖啡還是茶?”
“都不要。”鄭予頡回答。
珞珈又走了出來,在側面的沙發上坐下,點了一支菸:“唱歌?怎麼唱?拿着吉他找個酒吧駐唱?我沒那本事。”
鄭予頡道:“當初只是沒機會……”
珞珈失笑。
機會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麼?他不相信,就好像奕眉一樣,她得到的東西都是她爭取來的,人不犧牲點什麼東西,那就什麼都得不到。
“現在也一樣沒機會。”珞珈道:“我老了。”
娛樂圈永遠不缺人,新的面目取代舊的面目,人人都恨不得自己年輕,多少人拼命隱瞞自己的年齡,試圖麻痹自己,欺騙他人。
很無聊,很無趣。
明星是娛樂大衆的,他珞珈註定了不是那樣的人。
“你沒聽過一個詞叫大器晚成麼?”
“有鮮活點的例子麼?你知道我語文不太好。”珞珈道。
“齊白石你總聽過吧。”
珞珈笑了:“我只聽過梵高,他活得挺差。”
梵高真的是天才麼?其實未必吧,他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時人說,他是個瘋子。
最後這個瘋子終於死了,他是個畫家,他死的時候想的是什麼?沒有人知道。過了這麼多年,他的《向日葵》賣到了天價。
多麼諷刺。一個人過於自我,不是被成爲天才就是被成爲瘋子,是不是這兩者之間,其實並無差別?
珞珈說,對不住,我不是天才。
你去聽地下搖滾,可以找出無數VOCAL,他珞珈絕對不會是那個缺之不可的人物。而且就算是又怎麼樣?東方不敗也會輸給令狐沖,時間證明任何人都是可以被取代的。
梵高至少有他的畫作,可是珞珈已經做不出自己的音樂了。
不是那種經濟公司包裝出來的快餐式歌星,而是用心去做的,想表達自己真正想法的音樂,幾乎死絕。因爲市場決定了一切,不能創造利益,就會遭到摒棄。
多少人,包括鄭予頡也跟他說,珞珈,這樣是不行的,太自我的東西註定了小衆,你得改變。
現實吧?殘酷吧?這就是遊戲規則,你玩兒不起,就最好別碰;你不滿也可以,只要你能凌駕於其上,創造另一個規則就成。
就好像談戀愛,對方不愛你了,你再委曲求全也沒有用。任何人都是一樣的,都留不住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這話是半夏說的。
那時候他說什麼?
“對不起,我真的不愛你了,你別再爲我做什麼,你做再多我也只是會感動而已,這就是你想要的?”
他的語氣那麼誠懇,但是越誠懇越殘酷。珞珈又能如何?他不是聖母瑪利亞,拋開別的不說他還多長了個JB,註定聖母不起來==||||
煙都燃到了尾端,燙到了珞珈的手,珞珈一驚,將沒滅的菸頭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燃起來了怎麼辦?”鄭予頡皺眉。
“沒事,裡面是空的,我剛扔了垃圾。”珞珈定了定神。
“你休假到什麼時候結束?”鄭予頡換了個話題。
“下個星期。”
“挺長的啊,怎麼就不讓我休假呢?”
“CAO,你明星啊,會走路的金子,我是老闆我也不讓你休假。”
“你這話是刺我的吧?”
“喲,您聽出來了?智商不低,佩服。”珞珈擠眉弄眼。
“KAO,我就說你這人欠抽——”
“對了你的貓叫啥?”看着自己家的貓跟鄭予頡帶來的貓隔着籠子對望,珞珈想起這茬了。
“咪咪。”
“……”
“所有的貓都叫這個。”鄭予頡斬釘截鐵地道。
珞珈怨念叢生,但是沒說出來。他總不能嚷嚷說你這孫子我本來想給我家貓取這個名字==|||||
下午奕笙放學回來興奮得要命,家裡又多了一隻小貓,那個經常在電視上出現的帥叔叔還送了哈根達斯給他。
珞柯抱着奕笙撿回來的貓,道:“珞珈,這樣不好吧?”
“什麼?”
“貓也是會有脾氣的,你不怕這孩子吃醋?”珞柯抱着貓順毛。
“靠,不就一貓麼,還敢吃醋,吃醋就丟出去讓它睡大街。”
珞柯白了珞珈一眼:“呸,沒心眼的,連個先來後到都不知道。”
珞珈道:“拜託你,那是貓不是人。”
事實證明珞柯比較有先見之明,撿回來的貓果然吃醋了,晚上倒進食盆裡的貓糧一口沒動。
珞珈傻眼了。
“珞柯!!!”
“什麼事?”珞柯在往臉上擦粉。
“它今晚上居然絕食!!!”真想抽丫的,非洲多少難民連飯都吃不上,餵它的可是專門買回來的貓糧,一小袋也是好幾十人民幣啊,簡直太不知好歹了!!
珞柯很冷靜地回答:“那就餓着吧。”
他的政策一向很明確:當對方以消極手段表示抗議,那我們也一起來消極吧。
最重要的是,反正餓不着自己。
“什麼?”
“我上班去了。”說完就走。
留下珞珈一個人對着貓籠子長吁短嘆,憂心忡忡:“你吃點唄……真不吃?你真不吃?那我拿走了……真的不吃啊?”
他果然註定了是老媽子屬xing。
要多SB有多S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