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幢精緻的小樓,方圓佔地雖然不大,可是一條鵝卵小石鋪就的曲徑繞來彎去,別有一種尋幽覽勝的清奇滋味,腳踏在院落的花木掉落的乾枯落葉上,沙沙聲不住傳入耳中。眼中所見是清泉淺涌,假山嶙峋,大有出塵的清雅之意。
——顯然設計此樓的人胸中大有丘壑。
然而匆匆前行的寶玉此時卻無心賞玩這些。
——他的心早已飛到了那魂牽夢縈的女身上。
前面領路的丫鬟輕輕掀開了一道藍底染花鑲翠的門簾。一名正在弓身整理行李的女訝異的擡起頭來,正好與寶玉的目光深深對望!
寶玉癡癡的望着她蒼白削瘦的臉,嫣紅的脣,心中的激盪在此時震撼得無以復加!
他的口脣顫動了半晌,卻終究沒有說出話來。他只覺得心中的感情已經燙熱,沸騰了起來,而苦苦壓抑的思念則昇華成了愛情,驅使着身體本能的行上前去抱住了身前的她。將頭埋在那柔軟豐盈的**裡。
——語言此時似乎已經成爲了多餘的存在。
——愛和戀,風和煙,千萬里人間緣起的相觸。
——驚喜一場,淚落千山,各自分散,永不
相忘!
眷戀只有一次……花也燦爛明媚在盛的季節。
感情只有那麼一陣,或許在人生的長街中便鐫刻爲了永恆!
有限的時間換得的是無限的想念。
而別離卻成了下一次相聚的開端。
寶玉的的眼中已經模糊,眼前這個真真實實嬌嬌怯怯的纖瘦身形,便是那個心目中本以爲再見還遙遙無期的人啊!
哪怕……哪怕是在**濃烈的顛峰時刻——
她的名字,依然是自己心中流淌過的無聲句!
寶釵卻還是那樣呆呆的站立着一動也不動,長久在希望中煎熬的她,一旦心中期盼的夢想幻化成了現實,還不及反應過來,反倒先起了一種患得患失的畏懼感。
世界彷彿都在這剎那靜止了下來,殘存在耳畔感官中的,只有身體上傳來的緊擁的壓力與那模糊而呢喃的低語。鼻端充斥的,也盡是那熟悉的濃烈男氣息。
終於,她呆滯了半晌,終於醒覺過來此時並非夢中,面對伏在自己身上的男那肆意的親吻撫摸,這素來矜持的女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漏*點,沒有反抗,只是口裡輕輕的“啊”了一聲,然後反手也抱住了他。而那如泣如述的哽咽聲也輕輕的響了起來,寶玉只覺得後頸窩中,有幾點滾燙的液體濺了上去。他一時間也尋覓不到什麼安慰的話來,只能用力將懷中的**擁得緊。
寶玉的擁抱是那樣的緊密,以至給她以一種窒息的衝動,他是霸佔性的將一個個熾熱的吻散佈到她的臉畔,頸口,胸前,他的吻因爲太猛烈而令得寶釵生出了輕微的痛楚,在她嬌嫩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點點吮吸的紅痕,這久別的感覺使得她微細的低吟起來,可是她卻將這名正在她身體上肆掠的男抱得緊了一些。她的潛意識裡,還隱憂這不過是一個虛無的幻夢,只得竭盡全力地將他挽留在身邊。
旁邊的丫鬟早已知趣的行了出去,放下了門簾。整個房間裡,他的眼裡只有她的存在。在寶玉粗重的喘息聲裡,衣物作爲他們間唯一阻隔被猛烈的撕扯,拋離開來。寶玉一面用脣和手愛撫着身下這具朝思暮想的軀體,一面惟恐失去她那樣的將其大力擁住。也許因爲思念,寶釵明顯的消瘦了,但是卻分外的突兀出其餘部位的豐盈。她微微的喘息着,如玉一般的雙頰上因爲喘不過氣而浮蕩出兩團暈紅,她以一種母性的溫柔迎合着心愛的男因爲激動而衍生出的粗暴,愛惜的撫摸着他健碩的身軀。
接着她晶瑩的淚便情不自禁的落了下來。她的聲音像風裡的羽毛,柔柔和和,百依百順中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哀怨:
“你的……你瘦了好多,我聽說你在北邊同那些元人交戰,你一定又吃了不少苦。還說你被關進了天牢。”
寶玉捧起她的臉,見瑩白掛滿淚痕的嬌靨上滿是癡癡的傷心。他溫柔的將其上所有的淚珠一一吻去:
“我沒事的,倒是你,一定吃了不少苦。你看你竟然瘦成這樣。”
寶釵聞言,臉忽然紅了,只因爲她忽然意識到寶玉的手正撫在她的**腰肢上,忙大羞着想逃入被中去,卻被寶玉趁勢將她摁倒在了地上柔軟的毛毯,含住了她胸前嫣紅的那點紅梅。寶釵隨着身上男的吸吮,難以自制的低聲**起來,這聲音卻刺激得寶玉將輕吮換成了輕齧,而四處遊走的雙手也變得極不安分起來。
天氣雖然寒冷,但是寶釵飽滿嫣紅的乳依然因爲這前所未有的強烈刺激堅硬的挺立着,寶玉又覆上了她的脣,寶釵迷惘的**了一聲,那聲音自密合的雙脣縫隙間遊移出來,有一種不刻意而爲之的蕩人心魄。
寶釵還是個少女。
然而她的身上卻有一種其他少女不曾有的成熟韻味風姿,讓人在一剎那間清清楚楚醒悟到青果的澀比不上熟果的甜。偏偏她又清純得像一粒珍珠,可以讓人失去愁傷,得到令人喜悅。
然而一切就自然而然的生了。從開始到結束,從痛楚到意,從閃躲到迎合到爆後再歸於沉寂。
外間一片靜謐。
靜是平和,安穩的。
像船靜泊岸邊,像嬰孩睡在搖籃裡,像路過農家的飯香,像女對鏡畫眉。
她依偎在他的懷裡。
心中說不出的喜悅安詳。
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零星的小雨。
雨腳釦擊屋頂細微的響着。石平閉着眼睛,不知有沒有睡去。
寶釵輕蹙着眉頭,用目光描繪着他剛毅的臉部線條輪廓,溫柔的爲他掠去臉上的絲。她感受着外面各種各式聲音的安靜,寧謐,感受着肌膚相觸時傳來的那種暖意的溫柔。希望就永遠這樣的睡着,不要醒來。
寶玉的睫毛卻顫了顫。
寶釵白玉一般的面頰上頓時浮出了兩團暈紅。她拉起被單遮住自己**的身。
然而一條薄薄的被單怎遮掩得住那麼誘人的身姿?寶玉又難以自己的撲了上去,嚇得方破身的寶釵哀告連連,寶玉卻也無意再度爲難於她,兩人相擁着細述別後情狀:
原來蘇小小以前吐露的的甄選秀女之說確有其事,幸得賈詡自中斡旋,爲薛林二女兩人報備了體弱多病的因由上去,勉強將此路堵住,又實在怕再生事端,於是索性借兩女隨家人外出水月庵上香的機會,將兩人接將出來,這之中的驚險曲折自不必多說。
而黛玉素來身羸弱,受了這一驚,雖然後來見了襲人,晴雯,寶琴將原委分說清楚,心中這寬將下來,卻還是中途水土不服,於來京路上病倒,想來還要些日能抵達京師。
寶玉聽到此處心中恍然,明白將薛林等人接來京師定然是賈詡的主意——只因前些日他見自己與大羅教的聖女糾纏不清,生恐自己耽於女色,而誤了大事,索性定下此條釜底抽薪的計謀。寶釵心裡一片甜蜜,將頭枕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偎依在這男的懷中若一隻小貓一般蜷縮着漸漸睡去。而寶玉腦海中清明的思緒也開始逐步的活躍起來。
眼下京師中的局勢可以說是千頭萬緒,錯綜複雜。雍正雖然精神依然健旺,但是人人都從他日益花白的頭與逐漸瘦削的身軀上看得出來,這位雄大略,心機深重的帝王已然時日無多。而他遲遲不定下太之位置,無疑是給那十六個野心勃勃的兒本就若如薄冰的關係上平添上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難道……”
寶玉忽然想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可能,竟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俗話說,虎毒尚且不食,看雍正的所作所爲,竟然是想用弱肉強食的方式,來殘酷的選拔出適合那張至高無上龍椅的人!”
這樣一來,他不願自己攙雜入皇爭位的旋渦中去也就合情合理了。而皇后等政治嗅覺靈敏的人也顯然嗅到了即將決出太之位的風聲,因此不惜降尊迂貴的來遷就自己這個頗得雍正賞識的人。爲自己的兒勝利的天平上再添上一道砝碼!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三皇成爲那個笑到後的人!”
寶玉的眼中,燒起了一種陰寒的騰騰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