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看向阮夢兒的目光就彷彿是一個少男,用一種貪婪的目光在看他所渴慕得到的女子。
——而且那女子身上似乎還沒有穿很多衣服。
但是他看的方式卻很有些不妥。他對阮夢兒的臉只看了一眼,第二眼便是看她的胸脯,第三眼便看她的小腹。他的眼神卻很是坦然,彷彿他這很無禮的舉動乃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一般。
饒是阮夢兒身在風塵,卻也對寶玉這樣的目光很有些吃不消,面上泛出隱約的紅暈。看上去更有幾分誘人的豔麗。
在場的那些子弟,有幾人頓時微微皺眉,對寶玉的印象大打了幾分折扣。寶玉卻頓時覺得,因爲蘇小小那幾句話帶來的壓力被消去了大半!
——這女子一上來,便巧妙的運用自己的影響力,將旁人的嫉妒之意引向自己的身上!看樣子她和納蘭的關係還頗爲密切,又不能直接開罪!
無奈之下,寶玉只得揀上了阮夢兒以表明立場。既然第一步已經做了出來,寶玉乾脆放得更開了,也不去看旁人的反映,只盯着有些羞靦慌亂的阮夢兒微笑道:
“阮姑娘不計前嫌,居然也爲賈某接風,如此好意,寶玉自然領會得。”
說着竟然去攜她的手,阮夢兒微微一驚,手略有縮意,但終究還是任寶玉將自己的柔荑握住,低頭羞澀道:
“賤妾…賤妾只是被蘇姐姐拉來一道的,公子請自重。”
說着便欲掙脫,卻不料寶玉似乎意料到了她的意圖,預先便手上一加力,阮夢兒頓時一個踉蹌,跌入了他的懷中。玉人在抱,寶玉哈哈一笑,,就摟着她回到了椅上。見阮夢兒星眸半閉,雙頰暈紅,半倚在寶玉的懷中,欲加推擋,偏偏又似是氣力不勝,豐隆挺翹的胸脯微微起伏。
旁人未料寶玉竟然如此膽大急色,均有些目瞪口呆,一大半浪蕩的則將寶玉引爲同道中人。眼光則色迷迷的在那幾位跟隨進來的紅牌姑娘身上放肆的巡視起來。
蘇小小一怔,似乎也未想到寶玉這一手連消帶打,來得巧妙至極,只是連帶上了陪自己同來的阮夢兒也受累,這該如何是好?寶玉此時已埋首在阮夢兒雪白的頸胸前,肆意的親吻,吮吸着,雙手更是極不規矩的滑入了她的衣內,雖然天氣寒冷,爲了禦寒。衣物穿得甚多,寶玉的雙手卻如魚一般遊行無阻。
眼見得阮夢兒的衣衫中,那雙魔手不住四處滑動,起伏,這種致命的誘惑,甚至比脫光了她的衣衫還要來得直接而透徹。接着,寶玉全然不顧旁邊衆目睽睽的瞪視。一隻手依然在她的胸前揉捏,另外一隻手卻直接向下進犯。
阮夢兒此時雖然覺得渾身酥軟,嬌喘連連,正是意亂情迷之時,發覺了寶玉這等大膽妄爲的舉動,也忍不住顫聲道:
“不,啊!不要啊…我,我不行的!別在這裡!”
最後的幾個字幾乎是尖聲顫抖着叫將出來,分明是在求饒妥協了。卻不知寶玉也整整有數月未碰過女人,阮夢兒長相雖非絕色,身材卻是豐盈惹火至極,寶玉這等上下其手,碰碰觸觸,心下也早動了綺念。阮夢兒這幾句話看來雖然是求饒,實質上若火上澆油一般。哪裡肯放過這塊到嘴的肥肉?
寶玉嘴角微翹,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道:
“好,我放開你。”
他嘴上雖然這般說,雙臂卻將阮夢兒緊緊環住,面頰貼在她豐隆的雙峰之上,貪婪的呼吸着這源自女體的香氣。雙手卻正好探入了阮夢兒下身的裙杉裡,哪怕是隔着布料也看得出來,他雙手的動作越發劇烈。
阮夢兒滿面潮紅,緊緊咬着下脣雙目緊閉,似乎知道今日已經難以身免,強自忍耐着。蘇小小雙眉緊蹙,顯然未料到居然會出現這等尷尬局面,欲待出言勸阻——看寶玉那模樣哪裡是聽得住勸的。欲待拂袖而去,但將陪自己同來的阮夢兒就此棄入狼窩實在又於理不通。
列席的那些世家子弟有個別老成的已經微微皺眉,面色不悅的起身行了出去。連納蘭也欲言又止,面色不豫的搖了搖頭,起身離席。留下來的卻都是將寶玉當作同道中人,見他如此放浪形骸,大生知己之意。看得心癢難奈,乾脆有樣學樣,起身攬過身邊服侍的稍有姿色的婢女上下其手,口裡卻在調戲同來的幾名京師名妓起來。
阮夢兒忽然發出一聲尖叫!
只見寶玉已經將她那修長而豐滿的雙腿分開,強令她跨坐在自己的雙腿之上,自己則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腰,顯然方纔那一剎那,兩人已進入了最緊密的結合狀態。寶玉的雙手大力四處揉捏,而脣也在不住阮夢兒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膚上連連親吻吮吸着。阮夢兒身體不住劇烈的顫抖,鼻腔裡發出的聲音又似在哀怨的哭泣,又似在柔媚的呻吟——這幾乎是強烈的催化劑一般。
旁邊的另外一名隨蘇小小同來的名伶終於忍耐不住,寒聲道:
“賈公子請自重!夢兒雖出身青樓,卻是言名賣藝不賣身的,公子這般強迫,勿要逼迫奴家去京僥兆鳴冤!”
她這話說得極重,實在令旁邊那幹蠢蠢欲動的貴族子弟心中一凜。寶玉望了望那女子,只見她一雙彎彎的眉毛高高上翹,秋水也似的眸子裡盡是冷厲的寒意,也是大有姿色。頓時曬然一笑,下身用力頂了幾下,弄得阮夢兒又是幾聲尖叫,這才懶懶的道:
“要告的話請便,老子殺了王妃的親戚,私分了戰利品,更放縱了士兵!現在還是待罪之身,在等候皇上聖裁。我也不在乎多加一條罪名,嘿,不過說起來,你要告我,還真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寶玉嘴角旁邊泛起一抹刻薄的微笑。
“既然如此,乾脆讓你告得名正言順些。”
“典韋!”
最後一聲卻是提高了音調。典韋馬上在外躬身應和。他體格雄壯非常,一進來頂天立地的站着,彷彿整個寬敞的房間都爲之狹窄了起來!
寶玉邪笑着向那名臉上已經開始變色的冷寒女子努努嘴:
“這女人說要告我調戲民女,你乾脆讓她告得理直氣壯些!”
典韋似乎也未遇到這種事,尚未明白寶玉之意,手下卻絲毫不慢,一把便拿住了那女子的肩膀反扭了過來。那可憐女子一聲驚叫,接着卻死死咬住下脣,雙目中泫然若泣,以一種怨毒的眼光看着寶玉。
看着典韋有些迷惘以請示下一步的眼光,寶玉笑着問了問旁邊一名看得眉飛色舞,津津有味,名喚載灃的貴族子弟。
“兄弟,這妞兒叫啥名字?似乎很傲的樣子。”
載灃笑道:
“她叫韓千雪,是真真樓的頭牌姑娘,拜了九門提督作義女,素裡裡架子大得很。”
“哦…架子很大。這纔夠味道”
寶玉微微頷首,淡淡吩咐道:
“典韋,去把她用了,趕明兒叫人送五千銀子去那個什麼真真樓作開苞費。”
韓千雪本以爲能借自己義父的名頭能嚇住這個狂妄的公子哥兒,豈知他聽了後更加變本加厲!頓時嚇得面色慘白,哭叫道:
“姓賈的!你敢!”
寶玉皺了皺眉,只是揮了揮手,便又將注意力投射到懷中已經酥軟得似一團棉花的阮夢兒身上。這可憐的女子已被他弄得幾乎成了半昏迷狀態,若一堆軟泥一般任他爲所欲爲。寶玉懷抱佳人,淺酌小飲,當真是兩大**一起發泄,愜意至極,事實上,兩人直到現在目前還一直處於最緊密的結合中。
隔壁卻傳來了韓千雪的哭叫和明顯被壓抑過的痛呼聲,對於寶玉的交代,典韋等人向來都是一定貫徹到底的——更何況是佔有韓千雪這等冷冰冰的最能激起男子**的女人?
耳聽着隔壁房中傳來的極能刺激起男子黑暗**的那種微弱痛苦呻吟聲,與席的幾名公子哥兒終於也忍耐不住,也將身旁陪伴的使女就地推倒,大力發泄起來。
一時間,這個酒樓的雅間裡盡是男女之間的翻雲覆雨之聲。已伴着納蘭等人行到酒樓門口的蘇小小停住腳步,俏煞的臉上有一絲憤恨之色一閃而逝。表面上卻還是略帶矜持的謝絕了納蘭等貴胄公子彬彬有禮的送她回去的好意。
…
外面有微雨。
或許是微雪。
灑在人的臉上麻麻癢癢的。
蘇小小回到了她的居處,她卸着妝——女人在這些事上面,總是比男人麻煩許多。端坐鏡前的她恬然安詳的模樣自琉璃八角的燈色裡看去,像是一個自工筆畫中走出來的仕女,她身上的衣飾酥色繡遍,妥帖幾乎得令人渾忘了一切,只沉醉於她以肢體語言勾勒出來的這場迷夢中。
然而她卸妝的手忽然停留/僵在了空中。
因爲她忽然看見了几上本來熱氣騰騰的茶竟忽然化成了冰!
一層淺而薄的冰!
蘇小小的面色凝重起來。也不見她如何舉手投足,纖纖玉指便在空中以極快的速度眼花繚亂的劃出了數十個奇幻莫測的符號。
燭火暗淡下來。
沙沙的響着!
蘇小小卻遽然若遭大力衝擊!面色慘白,吐出一口鮮血!
——那血中赫然有着一點點晶瑩的冰粒。
這女子面上露出不甘憤恨之色,卻又一閃而逝!整個人都如雲一般的委頓到了地板上,顫聲道:
“小小不知道原來是師妹大駕光臨,怠慢之處,請師妹萬勿見怪。”
一個清寒若冰的聲音彷彿撕裂空氣一般冷冷傳來:
“我早已經說過,未得我的允可,任何人都不得去招惹賈寶玉!你爲何要明知故犯!”
從富麗堂皇的帷幕外緩緩現出一個渾身素淨的清麗女子,雖然她也是美到了極處,但是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種氣質,卻是讓人凜然不可侵犯的那種神聖!連一直陪同在她身旁的那名對她神色親密,剽悍高大男子,也似乎爲那股氣勢所迫,與她的距離拉開了數尺!
來人正是武功忽然突飛猛進的第三聖女。
寶玉口中的
——夢兒。
——柳夢。
蘇小小見了她的聲勢,眼中一絲交雜了,畏懼,嫉妒,豔羨的神色一閃而逝。口中畏懼道:
“先恭喜師妹已突破了**經十層境界…今日去酒樓之事,實乃納蘭公子大力邀請,我實在不知曉寶玉在那處。”
旁邊那剽悍高大的英俊男子也出言沉聲道:
“師妹,小小似乎也有苦衷,教中安排她這身份,自然有些事身不由己。想來也不是有意而爲之。是否可以原諒一次?”
柳夢目光連閃,她知道教主此次任命她爲京師一帶的主腦人物實乃迫於教中壓力,而其子這般跟隨,一方面固然爲了追求自己,一方面想來更是要起監視作用。以免自己趁此時大權在握之時,藉機報復,創傷教中元氣。
這女子深吸了一口氣,一頭秀美的長髮頓時無風自動。激揚飛散。蘇小小心中一驚,渾身都緊繃了。不料柳夢忽然輕笑道:
“納蘭邀請?究竟是誰請誰,你我自然心知肚明。不過你對上了賈寶玉這等陰險狡詐的無賴,想來也討不了什麼好去。你身邊的那個最得力的親信韓千雪呢?”
提到賈寶玉三個字,在場的這三個人都露出了一種複雜的神色,因爲寶玉這個人,很給他們一種摸不透的感覺。彷彿是各種矛盾的綜合體!
唯一能確定的是——
這個人絕對不肯吃虧的!
場中寂靜了半晌,柳夢冷笑道:
“若你手下韓千雪敢爲了保護貞操顯露武功,泄露教中機密,哼哼,到時候我來殺你,只怕沒人敢來說我的不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