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不歸看着身旁笑的有些莫名其妙的許釋,奇怪的問道:“什麼……?”
“上回御清風——也就是江一嘆問辰無決,或是徐輕塵,你們辰家到底是什麼人?的時候,辰無決——也就是徐輕塵跳了出來,拍着胸脯說了一句話……。”
許釋在空中活靈活現的比劃着。
“我們辰家,都是小怪物!!”
雲不歸:……。
書千陽:……。
於是,雲不歸三人在這樣一個非常和諧的氣氛之下,終於回到了闊別已久的不滅天。
但迎接他們的並不是燕南渡與唐笑,而是留守的刑嵐。
曾經的玄武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不滅天山頭,仰首看着曾經的教主與傳說中的崑崙之祖,一一致禮後,他望向了在一旁笑而不語的雲不歸。
“雲老先生,又見面了。”
雲不歸回以微笑,隨後他掃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四周,頓了頓,也沒有問什麼。
不過就算雲不歸不做疑問,書千陽卻沒有云不歸縱觀全局的淡然,他此刻看着面前的刑嵐,皺了皺眉,一邊跟隨着刑嵐回主殿,一邊發起了疑問。
“刑嵐,其他的護陣靈獸呢?”
“朱雀唐笑已經離去,麒麟江一嘆也不再歸來。”刑嵐率拋出了兩個最好解釋的人,隨後他抿了抿嘴,思索了一下繼而說道。“白域隨着唐笑離山辦事,龍弄影在處理仙陣最後的運轉。”
“最後的運轉?”書千陽聞言心下一沉。“他可有什麼遺言?”
“兄長沒什麼遺言,我們本就是自混沌而來,也是要到混沌中去的,只是誰先走誰後的問題。”刑嵐溫和的笑着。“只是我希望,書教主能夠承我們一個人情,若是白域沒有回來,便不要再做任何追究。”
“好。”
書千陽答應的乾脆利落,爲了崑崙仙陣的繼續運轉,犧牲一人的性命也是值得,而既然那白域非虎,歸了山林也不過是隻貓,沒甚威脅。
書千陽想到這裡,腳步緩緩的停了下來,他站在主殿門前的高高的門檻之上,負手背對着刑嵐,又問一句:
“刑嵐
,燕南渡準備何時辦這掌權之禮?”
“燕南渡並不準備辦掌權,很顯然他準備省略此步。”刑嵐一字一句的回道到。“他昨夜已與唐笑一同離山,帶走了崑崙精兵,他說……。”
“他說什麼?”
“等他榮歸之時,便是他與唐笑成婚之日。”
書千陽聞言嘴角一揚,不可遏制的無聲大笑了起來。
——他成功了。
而此刻,唐笑正蹲在岩石上,託着腮幫子看着面前的‘未來老公’大殺特殺。
【東洲第二疆曰瓊化,軒轅主峰】
這是唐笑第一次經歷跨洲旅行,而知道這個時候,她才真正意識到,東洲其實真的挺大的,她之前一直在第八疆軒祖玩,而極爲少見的旅行——從崑崙不滅天所在的第一疆名天墉到軒轅主峰所在的第二疆曰瓊化,也都是靠着人帶,直截了當的開了掛,跑地圖。
雖然這一次在燕南渡的帶領下,從第一疆跳躍到第二疆也有開掛嫌疑,但她畢竟也是靠自己飛了好半天的。
而就算是這樣,他在軒祖玩的也是非常不盡興,幾乎只在義湘逗留,還每一次去都是趕上戰亂,民不聊生的。
她來到東洲這麼久,居然沒有逛過青樓和酒樓!!生命對她太殘酷了,這就是所謂的天逼民反吧?如果不是這樣,她現在一定還是一個乖乖的少女,而不是青春期逗留過久導致中二癌晚期的少女唐笑。
哎,造化弄人啊。
唐笑托腮幫子這麼神遊着,突然一滴血濺到了她的臉上。
唐笑愣了愣,隨後首先淡定的拿出手帕把血擦乾淨,然後斯斯文文的起身,小心翼翼的轉進了廝打中的人羣,凌波微步般一路躲避,來到了戰場正中心,正大殺特殺的燕南渡身後,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
“那啥,大兄弟啊。”唐笑低咳了一聲,迫使燕南渡放下了手中的人,扭頭看她。“咱好歹也是修仙的,殺人能不能殺出點藝術感?用一用你那個什麼絕學啊啥的,你看人沈禦寒,優雅又美麗,讓人忍不住對他嘿嘿嘿。”
“……對他嘿嘿嘿是什麼?”燕南渡沉默的聽完,困惑
的問道。
“嘿嘿嘿,就是嘿嘿嘿。”唐笑尷尬的又咳了一聲。“總之就是,沈禦寒玩的一手好病,你人稱東洲後輩之首,有沒有啥大招啊?趕緊處理完咱趕緊回去唄,我這纔想起來,我來了這麼久,還沒怎麼玩過呢。”
“……唐笑,你……。”燕南渡落手,乾淨利落的殺死了一個軒轅教徒,隨後轉身正式的低頭看着面前的姑娘,思索了良久,努力用唐笑的思維去理解唐笑的思想——最後失敗了。“你的腦子裡,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什麼?”
“嘿!”唐笑委屈的抱怨出聲。“是你想抄了軒轅的老底的,然後我跟着你來的路上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我身爲一個神女,不應該有點什麼傳奇的經驗嗎?身爲一箇中心人物,我除了自娛自樂的精神,難道就不能有點愉悅的私人生活麼?”
“你沒有麼?”燕南渡難以置信的反問道。
“我有嗎?”唐笑憋屈。
“那你剛纔在幹嗎?”燕南渡眨眼。
“在神遊啊。”唐笑無辜。
“神遊不算私人生活?”燕南渡回手將一個偷襲他的軒轅弟子砍成了兩半。
“……不,我任性,我就是要趕緊辦完事,去策馬江湖。”唐笑氣結,用力的哼了一聲後扭頭就走,對着身後的燕南渡揮了揮手。“你抓緊,回頭剩一個刑嵐,關於他我還得考慮考慮。”
“好。”
燕南渡頷首應下,隨後他轉身御出瀚海仙劍,長袍咧咧,一張殺陣於眨眼之間已經結成。
陣心,那御劍之人名爲燕南渡,渾身浴血,心魔已成。
他此刻腦海裡只有一個聲音。
‘沈禦寒,他日,我定血洗軒轅以報今日之仇!’
如今,他如願了。
而唐笑,也背對着這血案,再沒了當初不滅天上的痛心,她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可她不願意改變,此刻的她只希望這些快些完結。
這些完結的象徵,便是死亡。
她知道這種狀態是病態的,可她不願意在做任何改變。
自唐無情死去後,她覺得她的一生,便再沒了半點色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