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可能是做客虧心事的原因,司馬季中途醒來好幾次。最後保持着半夢半睡的狀態睡下後,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隱約能感覺到有一隻手在自己腰間摸索着什麼,雙目睜開,一把按住白滑的小手,正對上一雙滿是淚痕的雙眸,仇視的看着他。
“你想殺我?”司馬季不敢相信的開口道,按住羊獻容小手的位置,正按在他別再腰間的大馬士革鋼刀上,這個女孩明顯是幹掉自己。幾乎是本能反應,有些後怕的司馬季,直接翻身把羊獻容壓在身下,同時迅速的捂上女孩的嘴巴。
幾個動作下來,他身上就像是剛洗完桑拿浴一樣,冒了一身虛汗,肯定是被嚇到了。但做完這一切之後,看着嗚嗚掙扎的羊獻容,司馬季又愣住了,接下來怎麼辦?
本來司馬季以爲,最多也就是一聲尖叫,來一場一哭二鬧的把戲,最後逼對方就範也就完事了,到時候在洛陽引爲內應,裡應外合之下,其他宗室諸王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
可就是沒想到差點把自己的小命搭在這,司馬季把這件事看的太簡單了,這不是後世的女人,晉朝儒家雖然式微,卻並沒有被玄學打壓到苟延殘喘的地步,還是有不少士族以儒家的經世之道爲家訓,很不巧,泰山羊氏就是其中一個。
昨天晚上司馬季喝的腦子不清楚,一時間沒想太多,把後世女人的反應套在了古代。也怪他一直夏季末操作,卻從來沒吃過虧,把事情想簡單了。
羊獻容醒來覺得身體不適,在看到身上衣物散落在一邊,理所當然的認爲被司馬季睡了,腦子嗡嗡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要殺了這個採花賊。也怪司馬季下手太狠,把羊獻容的胸掐的青一塊紫一塊,女孩一低頭就能看到犯罪現場,在看牀榻上的血跡,沒想到太多就要和司馬季拼命。
接下來怎麼辦?保持着這副姿勢四目相對,司馬季和羊獻容同時在心裡想道。
“今天的事情,除了你我二人,沒有人知道。”司馬季慢慢鬆開手,以提上褲子不認人的口氣道,“昨天你族兄飲酒過度肯定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要本王不說,本王的護衛就算心裡疑惑,也不敢說什麼?”
“你一個王侯,做了事情就不認賬。”羊獻容一聽氣極而泣,總算把司馬季想象當中的反應表現出來了,只不過來的稍微晚了一些。
嗚嗚……司馬季又把羊獻容的嘴巴捂上,低聲威脅道,“你給我小點聲!”
設計好的劇本從來就沒有實現過,司馬季才反應過來自己怕什麼,他又沒有真做什麼,只不過就是把一個女孩剝光,然後掐了對方几下,好像臨睡覺之前,往羊獻容下面抹了點油,他做什麼了,就因爲這點事差點被行刺?
“你要是恢復了冷靜,本王就把手鬆開。”司馬季看着羊獻容的反應,直到對方點頭才鬆開手,也不再壓着女孩,雙方是可以談談的。
然後就見到羊獻容蜷縮在一起,吧嗒吧嗒直掉眼淚,上氣不接下氣道,“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子,這叫我以後出去怎麼見人?”
怎麼就不能見人了?本王幹嘛了?司馬季心裡這麼想,可還是要開口背鍋,咬着牙承認道,“是本王一時衝動,酒後冒犯了。這對你我二人並非好事。爲今之計,只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這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也沒有其他人知曉。”
“你不準備娶我麼?”羊獻容聞言直接擡起來頭,一雙淚眼惡狠狠的看着司馬季,質問道,“敢做不敢承認,你還算什麼王侯?我要去稟報兄長。”
“那本王就只能殺人滅口了,此處道觀距離山頂還剩下三分之一的路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除了本王的護衛,你族兄一家十二人,還不夠本王的護衛一人一刀殺的。”司馬季一聽到羊獻容敢威脅自己,臉色也驟然變冷道,“殺人之後,扔下山崖,幾天之內就會被林中猛獸吃掉,老虎的飯量可是很大的,到時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本王只要說在登山途中,預見霧氣繚繞,更見到強風吹沙,不少人掉下山崖,便可對羊氏做出解釋。”
“到時候再找幾個替罪羊,將本王的護衛也殺掉幾個,證明這一次登山我的人也受到了損失,羊氏還好意思找本王的麻煩麼?”
“你,你無恥!”羊獻容掛着淚珠,赤條條的上半身氣的直哆嗦,憤恨的道,“身爲王侯做出這種卑鄙無恥的事,還要殺人滅口,天理何在?”
“你也說了,我是王侯,姓司馬!”司馬季臉不紅心不跳的看着面露憤憤之色的羊獻容,平淡的開口道,“羊氏那些爲你們耕作的佃戶,在面對你們羊氏子弟的時候也是這樣,羊氏在本王滿前,和那些佃戶面對你們沒什麼不同?佃戶不敢對你們這些大家子弟說什麼,羊氏自然也不敢對本王說什麼。接受現實吧,你不能把本王怎麼樣。”
用羊曼一家十二條人命讓羊獻容冷靜下來,司馬季的口吻才轉而放緩,一味地威逼不能達到目的,現在應該給好處了。
把扭扭捏捏的羊獻容拉入懷中,司馬季便開始對這個小姑娘進行三觀校正,“你聽本王的話,以後還怕沒有好處麼?你想要什麼?幽平二十萬大軍,塞外鮮卑四大部落,大晉最大的船隊,大晉最大的鹽場都在本王手中,不會委屈你的,但是現在你還不適合和本王在一起。”
幽平只有三萬大軍,塞外四大部落倒是存在,但拓跋氏不一定聽他的,最大的鹽場在那,不過大晉鹽鐵專營,最大的船隊確實是這樣,只不過對羊獻容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那你就把我放在這麼?”羊獻容掙扎了一陣也沒成功,最後聽之任之的委屈道。
“兩年之後,我會找你的,除非兩年之內,還有比我身份更高的人娶你,不然我必定會找你!”司馬季伸手捏着女孩的下巴安慰着,“這樣可以了麼?”
嗯,羊獻容使勁抱着司馬季,總算不再鬧了。卻沒看到司馬季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心裡面唸叨着,“這種畜生事以後決不能在做了,差點把小命搭這。發展重要諜報人員太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