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皇叔,您把侄兒拉來這裡,是想要做什麼啊?”朱有爝手裡端着杯果酒,臉表情很怪,說是苦色吧,偏又帶着絲絲的笑容,可以說是哭笑不得了。
“你說呢?”朱鬆似笑非笑地說道:“若是叔沒記錯的話,你今年應該十六了吧?再有兩年要成年了,然你娶妻三年至今,卻一直無子,這可不成啊!”
說起來,朱有爝成親也有三年的時間了,卻一直沒有子嗣,人家少年與他相同年紀的,孩子都有三四歲了,雖說朱鬆提倡成年之後再結婚生子,但是到了朱鬆這個年紀,卻能理解古人過早成親的理念了。
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爲大‘,這個理念是深入骨髓的,這是華夏人!
“鬆皇叔,您開什麼玩笑?”朱有爝頓時有些無語了,“您是何時才成親的?您只不過侄兒運氣好,在成親之後很快有了玄……”
“臭小子,你找打是吧?”朱有爝話都沒說完呢,朱鬆直接動手了,一記暴慄敲在了朱有爝的腦袋,他可不會顧忌周圍還有那些番邦的王子、公主們在場,該揍了是一點都不帶含糊的,管你們番邦咱們看我們大明呢!
朱鬆這一下可不輕啊,擺明了是想要教訓教訓這口無遮攔的小傢伙。
“哎呦,鬆皇叔,您倒是輕點啊!”朱有爝腦袋瓜子吃痛,充滿幽怨的小眼神看向了朱鬆,“侄兒這不也是說得事實嗎?您這是壓抑地太久了,所以……”
“嘿,你小子還沒完了,是吧?”朱鬆眼珠子一瞪,這又要下手,半晌像是想起來什麼,停了手,道:“你小子光瞧見叔有孩子了,怎麼沒瞧見你的三位嬸孃全都當了娘呢?這幾年你沒有子嗣,說不好是你身體不行!”
“男子如何能說身體不行呢?”再怎麼說朱有爝也是個真男人,聽到朱鬆的話,立馬來了精神,道:“好,既然鬆皇叔說了,那,那今日侄兒還非得找一不成!”
“哎,這對了嘛!”朱鬆點點頭,道:“告訴你,你今日若是不自己瞧一兩個的話,不光是你叔我,連你四皇伯都會責備你的,到時候你倒黴了!”
“啊?”這回朱有爝愣住了,怎麼這事還跟他四皇伯有關係啊?
實在是想不明白了,朱有爝乾脆直接問道:“四皇伯爲何要教訓我啊?”
“爲何要責罵你?”朱鬆有些詭異地笑了起來,左右瞧了瞧,突然一把拉着他靠近了一些,才道:“你可知道,你父親一母同胞的兄弟共有五人?”
朱元璋的嫡妻馬皇后,這一生一共了五個兒子,他們都是朱棣的同母兄弟,分別是:長子懿太子朱標,次子秦愍王朱樉,三子晉恭王朱棡,四子燕王朱棣,也是當今的萬歲爺,還有是周王朱橚了。
可到了如今,也是永樂五年的時候,朱棣的四個兄弟已經歿了三位,只剩下了周王朱橚與當今萬歲相依爲命,換句話說,與朱棣體內流着一模一樣血液的,只有朱橚這一脈了,如果朱橚這一脈斷了,朱棣自然會生氣!
對於這一點,朱有爝自然是清楚的,所以他點了點頭。
“你既然知道這一點,那你說你四皇伯會不會罵你?”朱鬆斜眼瞥了朱有爝一眼,道:“而今能夠延續母后血脈的,除了你高熾兄長他們之外,只剩下了你和你的兄弟們,你那哥哥倒是爭氣,已經有了孩子,可是你瞧瞧你呢?”
說到這裡的時候,朱鬆頓了頓,繼續說道:“都已經成親三年了,卻是連個子嗣毛都沒見着,你說你這樣,對得起你父王,對得起你四皇伯嗎?”
得,不是成親三年沒孩子嗎,好像朱有爝真犯了啥大錯一樣!
朱有爝聽着朱鬆的話,臉露出了衣服極其苦.逼的表情。
“噫,瞧你的表情,這件事情似乎是另有隱情啊?”朱鬆充滿詫異地說道:“怎麼着?是那丫頭的身體出現問題了,還是……嘶,不會是你小子有問題吧?”
“鬆,鬆皇叔,您想什麼呢?”朱有爝不幹了,“侄兒身體可不存在問題。”
“那是媳婦,也是王妃了!”朱鬆聳了聳肩膀,道:“看來,叔要去找你父王還有四皇伯好好談談了,再怎麼說也不能斷了血脈傳承!”
“鬆皇叔,其實這件事情還真不是月柔的錯,這段時間以來,臣侄兒實在是忙得昏了頭,哪裡有時間去想要孩子的事情?”朱有爝臉色一囧,趕忙爲自己的王妃辯解起來,可不能給鬆皇叔留下這種不好的印象啊!
想了想,朱有爝歪着腦袋說道:“而且這段時間,侄兒感覺舞蹈修爲將要突破到下一階段,身體各方面都需要攝入龐大的能量,所以這件事情還是擱置一段時間,等到侄兒修爲突破到暗勁期之後,再說吧!”
這幾年的時間,雖說外無番邦侵擾大明之困了,可是甭管是在大明境內還是在邊境,都時常會有馬匪、惡徒,爲了解決這些傢伙,大明特意組建了幾支爲數在萬人左右,機動性很強的大軍,在大明境內奔走、解決這些亂匪。
悲催的是,朱鬆向朱棣提議,讓大明的皇族子弟們進入這幾支大軍,從最低級的軍官做起,隨着軍功的累加,慢慢向走,但不允許給予他們任何幫助。
這也造成了,大明各個王府的郡王、公子們,有很多因爲熬不住軍營的生活,對朱鬆充滿了怨念,甚至是怨恨;但是對於更多的大明皇族,特別是那些側室所生的公子們而言,卻是一種機遇,一種能夠證明自己的機遇。
相對地,這些庶出皇族的一步步晉升,讓那些嫡系皇族一個個嫉妒無,這也只是他們更加發奮,兩廂作用下,大明皇族最近幾年多了很多傑出子弟。
這之的代表人物,出了朱棣的三個兒子之外,要數朱有爝以及曾經追隨在朱鬆身後的那些小傢伙們,當然要論成的話,還是朱有爝、朱孟燦最高。
所以這幾年的時間裡,朱有爝呆在南京城的時間還真是沒那麼多,不過算一算的話也有兩個多月,將近三個月的時間,想要孩子的,簡直不要太簡單。
“你可拉倒吧!”朱鬆可不聽朱有爝的鬼話,“你當你叔是傻子?你什麼修爲,叔什麼修爲?叔是從你這個階段走過來的,還什麼需要攝入大量的能量,放.屁!你練的又不是童子功,要孩子和突破修爲,完全是兩碼事!”
朱有爝鬧了個大紅臉,狡辯道:“可是,可是這種事情也是急不來的啊!”
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約‘,朱有爝也是較反感這一點的,所以這一次朱鬆提出給他找個媳婦兒,朱有爝是打心底裡不樂意的。
再說了,自從朱鬆打門口瞧見那些個王孫貴族的年輕人,以及這條被特意佈置出來的長廊的時候,他知道,這他娘地是一場坑爹的相親會!
朱鬆瞧着朱有爝那有點黑的面容,指着長廊的那些女子們,道:“你瞧瞧,這院子不光有番邦的公主、王族們,還有咱們大明的貴族小姐們,她們可都是大家閨秀,深通王族規矩,你看是不是……”
“哎,鬆皇叔!”朱有爝臉終於掛不住了,直接哭喪着一張臉,道:“鬆皇叔,侄兒現在是真不想再多娶幾個了,像侄兒那幾個姨娘,成天地爲了一點小事,明爭暗鬥、爭吵不斷地。父王每日都承受這些,都煩透了!”
“那是你父王不懂得處理她們之間的關係。”朱鬆撇撇嘴,道:“你看看你三位嬸孃,彼此之間的關係不是挺好的嘛?行了,行了,這件事情這麼定了!既然院子的這些公主還有貴族小姐們,沒有你瞧眼的,那伊麗莎白吧!”
眼瞅着朱有爝還想要再開口,朱鬆直接打斷了他,道:“你放心,這件事情由叔去和斯派洛談,算他不同意,叔也能讓他同意了。”
得,這白撿了一個媳婦,這他娘地不是扯淡嗎?朱有爝都快哭了!
……
之後十來日裡,其他得番邦國王帶着王族陸續來到了南京城。
同樣的,他們全都被朱鬆安排進了番邦別院之,只不過它們沒有了先期來的二十個番邦國王們的待遇,朱鬆他們可沒有興趣再去陪這些國王們第二次。
值得一提的是,爲了朱有爝和伊麗莎白之間的事,朱鬆特意去找了爪哇國王斯派洛一趟,並且將意思明確地表達了出來,斯派洛倒是沒反對,不過他的意思是先讓兩個小傢伙接觸一下,要不然,強扭的瓜也不甜。
於是,朱有爝和伊麗莎白在晚宴之後的第二日接觸了起來,朱鬆甚至很無.恥地找人安排了很多倆人偶遇的機會,伊麗莎白心思單純,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是朱有爝很抗拒朱鬆的做法,到後來的時候甚至都不想出門了。
只是好景不長,這件事情不知道怎麼傳到了朱棣的耳朵裡,朱棣是‘老派人‘,直接大手一揮,給兩個小傢伙賜婚了,‘奉旨泡妞‘,你不出府門都不成。
韓王府,前院初華堂,朱鬆正陪着幾個小傢伙玩鬧,這個時候朱有爝帶着八弟朱有爌,一臉煩悶地走了進來,今年才五歲的朱有爌,還抱着個大盒子。
“呦,有爝,有爌,你們倆怎麼來了?”瞧見倆人,朱鬆眉頭一挑,問道。
“見過鬆皇叔。”朱有爝有氣無力地向朱鬆行了一禮,“斯派洛送的東西。”
因爲朱有爝和伊麗莎白之間的關係,連帶着朱有爝和斯派洛的關係也不錯,所以有的時候,斯派洛會擺脫朱有爝一些事情,對於未來的大舅子,朱有爝辦得也盡心盡力。
一邊這樣說着,朱有爝手一揮,朱有爌立馬將手的大盒子墊着腳擱到了朱鬆旁邊的桌子,頗有些奶聲奶氣地說道:“鬆皇叔,大鬍子說這是好東西。”
“大鬍子?”朱鬆愣了一下,隨後笑道:“你倒是會給斯派洛起名字。”
斯派洛一直頂着雙黑眼圈,脣以及頷下的鬍鬚雖說打理得很整齊,但是在小傢伙們看來還是一副鬍鬚滿布的樣子,沒管他叫怪大叔算不錯了。
“嘿嘿,大鬍子也說這個名字起得好呢!”朱有爌摸了摸後腦,嘿嘿笑了起來,“對了,鬆皇叔,您還是打開瞧瞧這裡頭是什麼吧,有爌也很好呢!”
“好,打開瞧瞧。”朱鬆扭頭看着那隻長盒子,瞧着挺精緻的,三尺來長,半尺來寬,好像裡頭裝得是匕首、畫卷,要不然是人蔘藥材啥的。
啪,直接掀開了大盒子!
盒子一掀開,頓時一股子人蔘的清香撲鼻而來,朱鬆定睛看去,卻見那人蔘的根莖不大,只有二指左右寬,但是根莖之的參須卻是極多。
那些參須粗的有如小指,細的像是髮絲一般,密密麻麻地鋪滿了整個盒子,如果不是經過整理的話,怕是衆人根本瞧不出人蔘的根莖來。
“草,這他娘地是人蔘啊!”朱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而且年份至少在百年以,甚至是三四百年!怕是連宮秘庫裡,都沒有這樣的極品參王吧?”
雖說現在的環境以及傾大明之國力而言,真想要找到三四百年的人蔘,還是能夠找到幾支的,只是到時候所要花費的人力、物力以及財力不知道有多少了。
“這斯派洛,竟然還有這樣的好東西?”朱有爝眼睛也瞪圓了,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脣,臉還真出現了羨慕之色。
想他小時候偶爾泡藥浴的時候,別說這種人參了,連百年的都沒有,都不過是一些三四十年的,這都掏空了周王府庫,真心不能跟朱孟燦家啊!
“真是……”朱鬆眨巴眨巴眼,突然扭頭瞧着朱有爝,道:“說吧,斯派洛想要本王幫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