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媽媽坐在外面,早就聽到是怎麼回事了,看小姐生氣了,忙把馬車停了下來,車一停,伍元就欲往下跳,身子一動,就被一股力道拉了進去,撞進一個懷裡。
痛和伍元低呼出聲,雙手拼命的往身後男人的身上打,等雙手被按住,纔看到馬車裡只剩下兩個人了,烏恩不知何時已經下去了。
“旭日干,你別欺人太甚,你要喜歡自己抓去,幹什麼要搶我的東西,我對你已經仁義盡至了,也算是講究了吧?你還要怎麼樣?大不了魚死網破。”伍元氣的胸口直顫。
旭日干緊抿着脣,“我和烏恩現在就上路,你在鬧下去,被人發現在,昨晚的事情你不會忘記了吧?”
“你威脅誰呢?我纔不怕呢”伍元的話剛說完,就聽到外面刀劍相碰打起來的聲音。
話說了一半被打斷,整個人不出聲了,旭日干緊抿着脣,“他還真是不希望我回去啊。”
“陶媽還在外面。”伍元緊緊的扯着他的衣袖,並沒有發覺自己這樣的舉動。
“一會兒我下車後,你跟陶媽媽就走。”旭日干起身跳下馬車,陶媽媽也靠了進來。
“小姐,是大公子。”
伍元錯愕不已,“大哥?”
隨後也跳下馬車,只看李浩帶着數十個將士將旭日干團團圍住,心不由得一沉,難道從晚昨上開始,李浩就已經開始懷疑了嗎?
“住手。”伍元衝過去,只覺得被騙了,“大哥,你這是要幹什麼?”
“突厥將領,豈能就放走他們。”李浩說的凜然。
卻是讓伍元的整顆心都沉了下去,“好,大公子說的好,到是我看錯了大公子,也謝謝大公子讓我學會了以後要看清楚一個人在去相信他。”
“兩國之事,豈容你兒女私情,爲了三叔,你還是斷了你不該你有的想法。”李浩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伍元放聲大笑,“不該有的想法?我有什麼想法?兒女私情?說的到像你做的多好一樣,還不是爲了邀功?李浩,你真讓我覺得噁心。”
李浩被戳破心事,揚手一巴掌揮過去,伍元也不躲,硬生生的承下了這一巴掌,“好,打的好,你這一巴掌將咱們之間的親情也打光了,從今以後,我們就是陌路。”
那邊旭日干和烏恩雖然被人圍攻,可是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特別看到李浩揚手打了一巴掌之後,旭日干手裡的劍快了幾分,幾個大步就衝了過來,直接把劍架到了伍元的脖子上,“退下,不然我就殺了她。”
突來的變故,任誰也沒有想到。
李浩更是惱恨不已,就這樣在自己眼皮底下給了他這樣的機會。
將軍之女被當成人質,將士們不敢犯上,慢慢的持着劍退到了李浩的身旁,烏恩身上也帶了傷,回到了旭日干的身旁。
“哼,大家不要相信他,他不敢動手。”李浩心裡一點也不擔心。
昨晚還能私下見面,現在當人質,也一定是假的。
旭日干冷冷一笑,手輕輕一用力,伍元低呼一聲,只覺得脖子有溫熱的東西流了下來,原本在旭日干抓到她那一刻,她還在高興,只覺得這樣更好,可是卻沒有想到剛剛她還在爲着出頭的人,現在反過來拿刀真的向着她動手。
心驟然變成冰山,嗤笑出聲,她就是個傻子,心莫名的痛起來。
“李副將、、、”有將領看到了,不由得提醒出聲。
李浩緊抿着脣,直直的看着旭日干,“哼,你的心到是狠。”
旭日干反笑回去,“不及你。”
李浩緊緊的握着拳,“放了班姬,你們可以走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旭日干也不急,“不然你過來當人質,待我們出了大漢的範圍,在讓你回來。”
“怎麼?怕了?”不等他開口,旭日干又冷冷出聲,譏諷的看着他。
衆目睽睽之下,李浩站出來,把手裡的劍一扔,“好。”
不用旭日干吩咐,烏恩就上前去,哪知李浩突然一腳踢到地上的劍,抓到手中就欲往烏恩身上揮去,烏恩沒有料到會這樣,看到之後跳開已經晚了。
千鈞一髮之際,伍元只覺得身子輕輕一飄,就被拋了出去,整個身子就往李浩手中的劍撞去,控制不住身體,伍元任命的閉上眼睛。
這一刻,她明白過來,或許那個男人在她心裡是特別的,可是在這一刻,留下的只有恨了。
李浩見了忙往回收劍,可也來不急,只聽噗的一聲,劍刺入身體裡的聲音。
藉着衆人驚訝的時候,旭日干和烏恩跳上馬車,劍刺到馬身上,馬受驚,飛亂的向前跑去,帶起來一投飛沙,不多時停看不到身影了。
“小姐。”陶媽媽撲上前去。
李浩看着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伍元,一時也愣住了,到是一旁的將士先反應過來,對陶媽媽說了一句失禮,抱起伍元就往郡府那邊跑。
陶媽媽抹着淚站起來,“大公子,你太狠了。”
也不管李浩的神情,起身大步追了過去。
只剩下李浩跟着其他將士被仍在原地,鬧成這樣,其他將士也覺得不太好,人又是李副將刺傷的,卻也覺得尷尬,其不知李浩更爲尷尬。
恨意的握緊拳頭,大步的往郡裡走去。
李璟看到女兒渾身是血的被抱回來,馬上讓人叫了醫軍過來,好在刺的不深,可是畢竟失血過多,傷口處理好了血也止住了,可是人卻暈迷不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璟看着女兒,心疼不已。
“是大公子拿劍刺傷了小姐,”陶媽媽抹了把淚,就把早上到後來的事都說了一遍,“要不是大公子,小姐也不會受傷。”
李璟抿着脣,昨天晚上,女兒的事情他沒有多問,不代表她沒有多想,他也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況且只要兩邊能通商了,將來與突厥人做朋友也是什麼難事。
只是沒有料到侄兒竟然私下裡早就有安排,現在差點把女兒的一條命搭進去,看着從外面走進來的侄兒,直接跪到自己面前,李璟滿腔的怒火,卻是一句責怪的話也說不出來。
“你起來吧,早早下去休息,明天回京吧。”李璟揮揮手,不願多看侄兒一眼。
“三叔,我這樣做也是爲了你着想,你是將軍,讓人知道妹妹與突厥人、、”
“不必多說了,我都明白,你下去吧。”李璟背過身子。
這是大哥唯一的兒子,可是太讓他失望了,名與利難道比親人還重要嗎?在親情面前,是不是他什麼可都可出賣?
他可就這麼一個女兒啊。
李浩握緊拳頭,走了出去,只覺臉上火辣辣的,可是他這麼做不也是爲了李家着想嗎?
屋裡陶媽媽坐在牀邊,“這可怎麼辦,人燒起來了。”
李璟大步走到牀邊,手往女兒的頭上一探,忙轉身讓親兵去叫大夫,“陶媽,你去拿些水來給班姬擦身子。”
陶媽連滾帶爬的出了屋,去打水,牀上的伍元,只覺得自己在火堆裡,怎麼跑也跑不出去,可身子似又被人輕輕拋了出去,回頭她仍舊能看到那男人冷酷的臉,那樣的神情卻是怎麼也忘記不了。
伍元這一病,就是半個月,等她醒來的時候,家家都已經準備年貨了,陶媽媽紅着眼睛,“小姐,你可算醒了,是不是餓了,奴婢一直溫着粥呢,就是等着小姐醒了在吃。”
這半個月來,陶媽媽天天把粥溫着,沒有一天落過的。
“水、、、”伍元用力全身的力氣,才擠出一個字。
“好,奴婢現在就去拿。”陶媽轉身端了杯水回來,“小姐慢點喝,老爺剛剛去大營裡,這半個月來,老爺都是下午就回來陪小姐的。”
喝了半杯的水,伍元才覺得渾身有了力氣,“我沒事,讓你們惦記了。”
陶媽抹了把淚,“小姐說的是什麼話?大公子走了,小姐也不要在往心裡去,那樣狠的人,一次認識了也行了。”
他走的到是快,惹了事拍拍屁股走了,如此自私無情的人,她還真的不想在見到了。
“喲,醒了?還以爲要養你一輩子呢。”一道不善的聲音傳來。
隨後就見一婦人走了進來,長的寡婦相,能隨意的走進來,又說這樣的話,伍元在傻也猜得出來這婦人是誰,怕是那個逃走的韋氏吧?
“夫人,老爺說不讓夫人過來打擾小姐。”陶媽不高興了。
“她還真以爲她是小姐啊?這個家窮成什麼樣了?既然醒了,就快點起來做活吧,家裡那麼多的活等着她幹呢,這半個月來,幹養活她,可沒少費錢。”韋氏一臉的不高興。
也不知道這個小賤種怎麼哄老爺的,她一回家就全變了,老爺冷臉對她,甚至趕她回孃家,不要她,她又哭又鬧,說過了這個年在回去,這才讓老爺不在趕她走了。
“夫人,老爺說以後這家裡的活都由夫人做。”陶媽媽攔在牀前。
韋氏一把推開她,“你個下人,哪裡有你說話的份,我是一家之母,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這個死丫頭,你還金貴起來了,我告訴你,這個家可不養吃乾飯的,不幹活就別想吃飯。”
伍元早就看她不順眼了,“那你呢?”
韋氏沒懂,“你說什麼?”
“活我幹了,那你幹什麼?不幹活還要吃飯,你剛剛不是說不養吃乾飯的嗎?”伍元譏諷的看着她。
韋氏惱羞成怒,“好啊,你膽子大了,還敢頂嘴了是不是?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這個賤丫頭。”
語罷就要伸手,陶媽媽一把抓住她的手,“夫人,老爺知道會不高興的。”
“這個死丫頭敢頂嘴,我教順教順她怎麼了?我到要問問老爺,這樣的不孝女該不該打。”韋氏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錯了。
打嫁進李府,她可是當家做主習慣了,更是從小對班姬打到大的,現在見她敢和自己頂嘴,面子哪裡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