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一亮,伍元用過早飯,讓陶媽看着兩個孩子,自己就往後院去了,似知道她會來一般,她的手還沒等叩到門上,門就打開了。
烏恩偷偷打量了一眼,退到一旁。
伍元扯着嘴角走進去,院子裡靜悄悄的,到沒有那些侍衛的身影,要不是進了屋看到旭日干在,她還以爲這院裡就一個人也沒有呢。
“你把人送到我那裡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丫丫還小,你以爲我昨晚不將人送回來?別說那些沒用的,你安排一下,一會兒我就將丫丫送回來,你自己的孩子自己管。”伍元手扶着腰,這幾日越發覺得身子重了,可能是要生了。
旭日干掃了她肚子一眼,才擡頭頭她,“你還有多少日子生產?”
這是什麼態度?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他以爲他是誰?
伍元火了,憤然的聲音也不由得擡高了,“你少來這一套,我生不生產與你無關,我今天就是來告訴你一聲,你安排一下,我一會兒就把丫丫送回來,你可以不在乎她的感受,但是你不要忘記了她是你的孩子。”
一陣火發出來,伍元只覺得肚子陣陣作痛,手扶着桌子時,一隻強而有力的胳膊已經從後面攬住她的腰。
“你怎麼樣?是不是要生了?”旭日干拘謹的手不知道往哪裡放。
臉上的緊張神色更是毫無遮掩的顯露出來,伍元剛剛也因爲突然陣痛嚇壞了,現在慢慢緩過來了,額角還帶着汗。
“沒事,剛剛可能是胎動的太厲害了。”伍元慢慢推開他,站直了身子。
旭日干霸道的又將她攬進懷裡,“你都這樣了,還硬挺,要生氣也換個時候。”
“你憑什麼教訓我?要不是你,我能動胎氣嗎?現在到怪起我來了,讓開,我要回家。”伍元掙脫不掉,狠狠的在他身上擰了一把,心裡才舒服子一點。
旭日干故意做出很痛的樣子,到讓伍元想笑,隨後想到兩個人之間的那些事,心底的笑也沒有了。
“何時突厥的可汗皮肉變的這麼薄了?”伍元甩開他的手。
這次,旭日干退開了,笑意的看着她也不多說,“我送你回去,以後不許亂走。”
聽聽這語氣。
伍元冷哼道,“不必。”
兩人才走出屋,看到外面站着的人,伍元樂了,“你怎麼來了?”
站在外面的不正是無可。
“有事?”旭日干發現了無可一臉的凜色,“進來吧。”
伍元見無可對她點點頭,知道是出事了,竟不知何時任旭日干拉着又跟回了屋裡,無可跟在後面,眼神微微一暗。
如果不是出了這樣的事,這樣的女子他又怎麼會放手?
“你們必須馬上離開京城,回突厥去。”無可直奔主題,“太子那邊不知道怎麼得了信,知道了你在這裡,要捉你,我是聽了信就趕過來了,如今太子進宮了,只要他勸動了父皇,你怕是回去就晚了。”
“皇上要背棄盟約?”伍元大爲驚呀。
無可冷笑,“如今這幾年父皇的年歲越來越大了,當初兩國能通商,突厥過來那麼多的使臣,要不是我回來急力勸進,也不會達成,現在突厥的可汗就孤身在京城中,這樣好的機會,又有太子在一旁鼓動,父皇豈能不動心。”
“你不怕你父皇怪你通風報信?”旭日干來的這一天就早把各種可能發生的事都想了一遍。
無可冷冷的看着他,“你以爲本皇子是爲你?本皇子不這是爲了不在看着百姓們受戰亂罷了。”
轉過頭,無可貪戀的看着伍元,“堂堂一國可汗能爲了你而拋棄一切,不顧各個安危的追到這裡,就足以證明你在他心裡的重量,就是看在這一點上,你也回去吧,況且我想你若是不跟着他一起走,他也不會走,你就全當爲了百姓們吧。”
伍元緊抿着脣,心裡被無可的話震撼,卻又不肯承認,“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而且他也不是爲我而來的。”
縱然心裡不承認,無可也聽出了她語氣裡的不在堅持,心底說不清的失落,長袍下的手不知不覺緊緊握成了拳頭,果然佛祖說的好,人間最苦。
“我讓人準備了馬車,你們準備一下,一會兒馬車來了就走,一刻也不要耽擱。”無可臉上的神情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不必了,我已經讓人準備馬車去了,三皇子也回去吧,省着被人察覺了。”旭日干接過話。
無可點點頭,看了伍元一眼,欲言又止的轉身走了。
伍元后腳跟上去,一會快一會慢,最後憤然的停下來,“你跟着我做什麼?難不成真想讓我跟着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