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干不理會伍元的話,卻冷冷盯着門外,大手一揮,一把將伍元扯向身後,瞬間只見幾個黑衣人破門而入,揮劍而來。
突來的變故,驚得伍元先是一呆,隨後放聲大叫,“救命啊,有刺客,快來人啊。”
在家中,父親和李浩都懂武,伍元知道大聲叫纔有用,而用動靜這麼大,想來也驚動了前院,她也沒有看到旭日干是從哪裡掏出來的劍,人已跳下牀跟幾個黑衣人打了起來。
刀光劍影,幾個人圍着旭日干,從屋裡打到院外,前院的李璟和李浩穿着中衣就出來了,手裡拿着劍,待看到院裡的情況,幾個黑衣人攻打一個突厥人,到也不急着插手,只饒到了伍元的房間門口守着,陶媽媽也嚇的靠了過來。
“班姬,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打到將軍府院裡來了?
李浩的眸光閃了閃,心裡已有了計較,回想起那時他進屋裡,班姬似在藏什麼東西,現在看到這一幕,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爹,你們快上去幫忙啊。”看着旭日干被幾個人攻打,伍元暗暗着急。
“爲何要幫他?”李璟只靜靜的問。
伍元一愣,隨後馬上道,“爲了我的好姐妹不能守寡,當初在突厥,多虧了那個好姐妹照顧我,我才能回到家裡,爹,你快幫幫忙吧,而且這些黑衣人明顯與郡內的人有勾結,不然怎麼能在郡內隨意的找到一個人殺一個人。”
此時此刻,也容不得伍元多想,這幾個黑衣人決不能跑了,不然家裡也要受牽連,“爹,萬一有人跑了,到時豈不是被人傳出咱們家與突厥人勾結?”
李璟一想,李浩卻已拿着劍衝上前去,局面馬上就扭轉過來,見黑衣人節節後退,最後有要跑的衝動,李璟手裡的劍一揮,往前一摔,直接刺到了黑衣人的背上,黑衣人應聲而倒,便沒有了氣息。
旭日干收回劍,往腰間一纏,“多謝相助。”
李璟冷眼盯着他,“你是何人?黑衣人爲何追殺你?爲何你又在小女院中?”
一連拋出三個問題,伍元在一旁卻是暗暗感動,這個父親是出自真心關心自己,不然也不會這麼生氣,眼下到是膽心起旭日干的回答來,也不知道父親見沒見過旭日干。
“晚輩進城來提親,受人相托,來見李小姐,不想被人追殺到這裡。”他一說謊,伍元抽了抽嘴角,這男人說謊臉都不紅,還真是臉皮厚。
“被人追殺,想來你也不是普通身份吧?”李浩問出了問題的所在。
明顯他的話一落,院內的氣氛緊張了起來,伍元想開口,手被一扯,發現陶媽媽對自己搖搖頭,在偷偷看了一眼父親,見父親也緊盯着旭日干,要是此時她開口,定會讓父親誤會了吧?
“我乃左大將軍手下副將。”一句話說的鏗鏘有力。
伍元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聽他這麼一說定會相信了,畢竟看他也不像說謊的人。
“原來如此,聽說如今突厥可汗身子不妥,賢王與左大將正在爭儲位,你是他身下副將,被追殺到也說得過去。”李璟似喃喃自語,他的話院內的人卻都聽得道,“不論你的身份真假,如今戰事已停,不想兩國交惡,本將軍只當今晚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你速速離去吧。”
旭日干抱拳,最後看了一眼伍元,雖然看他的動作只往牆邊一跳就出去了,並沒有往這邊看,伍元卻直覺那男人臨走時掃了她一眼,裡面包含了太多。
“我和你大哥把這些屍體處理掉,你晚上和陶媽媽一起睡吧。”李璟見女兒臉色都白了,很是心疼。
伍元點點頭,“爹,一個突厥人在咱們郡府內能被人追殺,怕是與官府也脫不了關係,你還是暗中查一查吧,防着點。”
“你放心吧,爲父心中有數。”今日在將軍府打殺起來,怕是那暗中人早就得到信了。
李璟和李浩點點頭,兩個人一起擡着屍體去了前院,陶媽媽這才說了一聲謝謝老天,呼了口氣出來,一邊拍着胸口,見老爺去前院了,才低聲問出口。
“小姐,他怎麼來了?”陶媽媽自然是認得對方的。
伍元拉着陶媽進屋,關了門之後,將小白抱在懷裡,才小聲開口,“他是來向李府提親的,然後被人殺追,受了傷,現在郡府又查的嚴,跟本出不了郡府,所以纔到我這裡來,讓我幫忙。”
“小姐,他怎麼找到你的。”陶媽媽瞪大了眼睛。
“在街上遇到的,他就記住了我在哪”伍元說了個謊,“到是我怎麼送他出郡府,李姐姐是爲了讓我回來,她才留在那裡的,也是他跟我說的。”
言外之意,爲了李子夫,這個忙她是一定要幫的。
陶媽媽也沉默不語,最後一咬牙,“小姐,奴婢有辦法,你這不是研究出來用羊毛紡線了嗎?到時咱們就去收羊毛,到時藉機會把人送出去不就行了嗎?老爺也一定不會懷疑的。”
“收羊毛要到郡外嗎?”
“有些突厥的百姓會在郡府外面賣羊毛,特別是現在快冬天了,郡裡有些窮人家買羊毛做被子,不過那毛有味道,買的人不多。”
伍元兩眼一亮,“那就這麼辦。”
夜深了,該解決的事情都解決了,兩人才吹了燈躺下,這一覺伍元睡的很沉,醒來時發現身邊的陶媽媽何進起來的都不知道。
眼下她只等着旭日干聯繫自己就行,在院子裡用冷井水洗了把臉,整個人就精神了,院子裡的血跡早就被處理乾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鼻子太過敏感,她還隱隱的能聞到一股子血腥味。
陶媽媽從廚房端了早飯出來,“小姐,正熱着,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