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流冥牽着她的手繼續往山上走,她停下腳步哈哈笑了兩聲,一副熱心腸又小肚雞腸的把模樣,把懷裡的包裹遞給那羣要去山下守着的護衛,說:“裡面是包子,現在已經涼掉了,兄弟們若是餓了也充充飢,這附近方圓百里雜草不生的,沒東西吃的。”
那羣人不敢接,君莫傾沖流冥眨眨眼,流冥揮揮手他們才接了,“你也夠熱心的。”
“那是那是。”
到了山頂之後,流冥把君莫傾帶到房間裡讓她先睡一覺,爲了不讓流冥起疑,也爲了等一下看看子塵事情辦的如何,她便乖巧的躺倒牀上去,流冥走了大概有半盞茶的時間,她寫好了一封信藏在懷裡,又過了將近兩個時辰,天依舊漆黑,她算着時間差不多,子塵也該來了,便打開房門準備去看看。
“沒有流公子的吩咐不能擅自離去。”守在門口的侍衛攔住了她,君莫傾雙手抱胸一副無賴樣,吸了吸鼻子道:“那流公子有沒有說沒有他的吩咐我不能去茅廁必須憋死?”
“那倒沒有。”想了想,那侍衛說,君莫傾白了他一眼,道:“那不就得了,我現在要去茅廁,流公子有沒有吩咐你跟着我去如廁啊?”我是女人,流冥總不至於說過讓你跟我去上廁所吧?
那侍衛又想了想,搖了搖頭,君莫傾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這小子不過十四歲,怎麼跟她鬥?君莫傾大搖大擺的往暗夜裡走去,這麼走了大概半盞茶的時間,確定後面沒人跟着,她就開始瘋狂的跑,她確定流冥一定是去那個洞裡了,沒有大半天是不會出來的,這段時間她剛好可以去子塵那看看事情的進展。
憑着記憶,她摸索着到了懸崖邊上,這一路可真是九死一生,好幾次差點滾下去,等她站穩了身子時,卻沒看到懸崖邊上有人,她覺得有些奇怪,三個時辰的時間依容子畫的能力一堆盜墓者一定是找的到的,那人呢?子塵爲什麼沒帶過來?不管了,自己先下去懸崖看一下。
君莫傾扯了扯垂在懸崖邊的樹藤,確定夠結實之後,手臂纏上樹藤,身子輕輕一躍跳了下去,她雖然沒有武功,但身手極佳,靈活又敏捷,雖然此地是懸崖,對於盜墓經常飛檐走壁的她而言並不是最危險的地方,只是當她的手要搭到洞裡時,忽然被人整個抱了過去,直接抱進了洞裡。
“莫傾!你怎麼來了!”剛纔看到樹藤晃了幾下,子塵還以爲被流冥發現了,沒想到定睛一看居然是君莫傾飄了下來,可把他嚇了一大跳。
看見是子塵,君莫傾安心了不少,由於洞口不夠高,兩人都是半跪着,聽到有挖盜洞的聲音,君莫傾喜笑顏開,瞬間興奮了不少,道:“子畫找了多少人?”
“這裡洞多,爲了方便計劃進展的快,二哥找了兩批人。”子塵簡單的說着,想起山腳下那羣昏迷的侍衛,他問道:“山下那羣侍衛是你動的手腳?”
君莫傾揚起脣角,眼睛一眨一眨的對着子塵說:“我帶那些包子本來是想在山頂上說不定有什麼用處,沒想到倒派上用場了,你來的時候他們都昏迷了?”
子塵點了點頭,若那羣侍衛沒昏迷,他還真得花些時間,聽着這個挖洞的聲響,子塵還是不明白爲什麼要在這裡挖洞,這樣挖洞能挖到養兵馬的地方嗎?“莫傾,這麼挖要挖到幾時?”
如果這座山沒有墳墓,這也只是在挖普通的洞,沒有一點方向,那挖個大半年也挖不出什麼來,然而這個地方里面有死人墓,這些洞也都是同往死人墓的,每一個洞都是當時建造死人墓的師父挖出來的,必然都是盜洞,而且容子畫找了兩批盜墓者,依照這種速度,不出半天就能挖進去了,她拍拍子塵的肩膀,道:“放鬆一些,我知道你擔心京城的狀況,相信我,這些都是盜洞,不是普通的洞,它們存在是有目的性的,最多半天時間,你就能看到一座死人墓,裡面可能有些機關,但這些盜墓者會對付,你跟在他們後面進去,進去之後不要妄動,這封信你拿着,還記得祖母壽辰時我唱的那首曲子嗎?等你聽到我唱這首曲子,你就先回京,把這封信交給子畫,他會知道該怎麼做。”
子塵接過信放在懷裡,事情突然發生,他總覺得很多方面都沒有頭緒,而君莫傾的處境無非最危險,跟在流冥身邊,隨時都有可能被揭穿身份,“那你呢?”
君莫傾握了握他的手,給予他一些力量了信心,道:“放心,我很安全,瀾止的五個師兄呢?在哪?”
子塵道:“分別在其餘的幾個洞內,你讓他們來幹嘛,幫不了什麼的,我也只能閒着。”說着他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君莫傾噗嗤一聲笑了,古靈精怪着說:“本來就不要他們幹什麼,這個地方到處都是右相的人,又是養着兵馬的,是個高度危險的地方,瀾止那些師兄都是武林高手,爲了防止意外發生,我讓他們來是保護你安全的,稍後你走在最後面一個,不要跟那羣盜墓者靠太近,無論發生什麼事,如果不幸遇上千年殭屍,你什麼都不用管,立即走,即使必須殺了他們才能保命,你也必須全身而退,知道不?”
這一瞬間,有感動有掙扎也有迷惑,君莫傾爲他考慮的很周到,即使不顧別人性命這種做法有些卑鄙,但依舊是爲了他着想,只是君莫傾懂得這樣多的東西讓他深深的疑惑着,連這種挖人墳的事君莫傾都似乎瞭如指掌,這對於活在正常世界的子塵而言實在是一件不能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實,君莫傾的與衆不同令他驚歎的同時也困擾着他,他想問,卻知道不可能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