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子塵一個站立不穩,差點摔倒,眼珠子把君莫傾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你是個女子,如何娶?如果說你娶,還不如七哥娶,七哥那般美貌,那莫雲淺興許會心動。”
瀾止娶?君莫傾聽了心裡立即不舒服,撇了撇嘴沒說話,怎麼可能讓瀾止娶,斷斷不可能。
兩人一路有一句沒一句的到了長春宮,太后正牽着瀾止在宮內賞花,臉上笑容慈愛,心情甚是好的樣子,而瀾止則眼皮子也不擡,一副心不在焉,君莫傾看見他心中微微有些疼痛,昨夜,想必瀾止是一整夜未眠。
“子塵,你能把祖母哄開不?我想和七皇子單獨說會話。”君莫傾懇求的看着子塵,子塵也知道她和瀾止的關係,便點頭答應,不一會,子塵就把太后哄走,瀾止也愣愣的站在花前,似乎出了神。
君莫傾屏退所有宮女,來到瀾止身邊,目光輕盈的看着瀾止,道:“瀾止,昨日……”
“你愛上容子畫了,是嗎?”瀾止轉過身看她,桃花眼裡的悲傷悄然流出,讓君莫傾一陣心疼,脫口而出,“不管是不是愛上他,我最後都會跟你走,你不相信我了嗎?不想再等我了嗎?瀾止,昨夜那樣的情況,如果換做是你被那麼多刺客威脅着,我一樣會把刀架在容子畫的脖子上讓他帶我去救你。”
瀾止自嘲的笑着,妖美的容顏比滿園的花朵都要吸引人,“即使你跟我走了,人在我這,心卻再他那,這樣,又有什麼意義?”我爲了你出現在皇宮,爲了你不捨得離開,到最後,卻換來這樣的結局。
瀾止轉身就要走,君莫傾上去拉了他一把,“你要怎麼樣纔會相信我?若我心裡沒有你,我又爲何要跟你走?瀾止,我只是需要時間來選擇。”
瀾止看着有些焦急的君莫傾,看她的眼,她的鼻,看她的脣,這樣一個人,怎麼會不心動?他握着君莫傾的雙肩,珍重道:“給我你最重要的,讓我說服自己你心裡有我,總有一日你會跟我走,君丫頭,你可知當我看見你那樣小心的抱着容子畫,我的心有多痛?你深情款款的看着他,你把整顆心都託付給他,你讓我拿什麼來相信有一天你會跟我走?”
瀾止沒有再說,轉身離開了長春宮,而君莫傾一直站在原地不動,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除了生命就是自己這個人,瀾止不要她的命,而是要她的人。
君莫傾心裡裝滿了迷茫,她忽略了瀾止的感受,每天看着自己和容子畫如膠似漆恩恩愛愛,瀾止該是什麼樣的心情?自己又憑什麼給瀾止承諾?憑什麼讓瀾止相信自己會跟他走?
子塵出來時,君莫傾正坐在石凳上發呆,支着腦袋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養身,風從她側臉吹過去,花下的君莫傾安靜的仿若不存在。
子塵道:“七哥和你說什麼?這般魂不守舍,這樣子可別讓二哥瞧見了,平白讓二哥難過。”
君莫傾聞聲站起來,突然問子塵,“如果把莫雲淺娶回來是不是就能立即瓦解右相與琉妃的勢力?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雖然沒有你說的那麼簡單,但也差不多是這樣,怎麼?你願意二女共侍一夫?”子塵有些詫異的看着君莫傾,他從來都不認爲君莫傾是個小家子氣的人。
君莫傾搖了搖頭,“就算我願意讓莫雲淺住進太子府,你二哥也不肯,我這有一個辦法,無需娶回來,但也要你二哥先同意。”
子塵一聽有辦法,還不用娶,立即就好奇了:“喔?你有何計策?”君莫傾神神秘秘不和他說,只說晚膳的時候等容子畫來再商量。
然而容子畫回來後天也基本黑的差不多了,君莫傾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菜,現在都快變成剩飯剩菜了,子塵只能看不能吃,眼巴巴看着這些美食涼透了,自然臉色也不大好,好不容易容子畫回來了,君莫傾卻說要將這些冷掉的菜都倒了,讓廚房重新做。
“不必,這樣就能吃。”容子畫一看君莫傾做了滿桌子的菜,又是心疼又是歉疚,“今天大臣們的摺子比較多,批閱了晚了些,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君莫傾命人把才熱過再端上來,給容子畫倒了杯茶,隨意問:“都是些什麼摺子,竟纏到這麼晚,父皇的身體還是沒有起色嗎?”
“父皇臥牀不起,也幸虧父皇病着,否則看見那些摺子又該動怒了。”容子畫想起那些摺子就頭疼,子塵看他的表情,心裡猜着大臣上奏的摺子,忽然腦中嗡的一聲,道:“莫不是右相煽動大臣們,上摺子請求給他的四子與莫將軍的女兒賜婚?”
君莫傾一愣,右相動作這麼快,是怕莫雲淺飛了不成?容子畫看着子塵,點了點頭,“沒錯,右相請動朝臣一起上折,求父皇給莫雲淺和他的四子玄風賜婚,就連琉妃今日都來了養心殿想見父皇說這件事,我攔下來了。”
看來也攔不了多久,容子畫一天不準旨,那些大臣就會繼續上摺子,而琉妃也會變着法子去養心殿求見皇上,看來琉妃和右相也等不及想立即就造反了,君莫傾一聲不吭想着心裡的計劃,右相動作這麼快,也由不得自己再細細琢磨了,她道:“你這樣也拖不了多久,不出七日父皇就會知道,屆時父皇只怕會更氣,琉妃那邊又步步緊逼,由不得父皇不準旨,子畫,我有一個想法,但需要你答應。”
容子畫蹙眉,“我不會娶莫姑娘的,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子塵看着這小兩口,無語凝噎,想說二哥你當初不也是不喜歡莫傾麼,不也是娶回來了麼?但又不能說,因爲此時的二哥似乎早已愛上了莫傾。哎,當初他就擔心兩個不爲愛而在一起的人若哪天相愛了,是好還是不好?如今看來,是大大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