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傾趕到時流冥房間裡傳出了殺豬一樣的慘叫聲,偏偏這裡一個丫鬟和奴才都沒有,根本沒人聽的到,她推門進去,一看眼前場景,立即就呆住了。
流冥被一根繩子吊着,倒掛在屋樑上,腦袋朝下一晃一晃的,穿着內衣披頭散髮,全無形象,簡直……絕了。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猛然一聲喝,君莫傾才意識到房間裡還有一個人,還是個女人,她轉過眼睛一看,竟然玄音,此時玄音正站在流冥旁邊,她方纔只是太震驚流冥的模樣了,完全沒瞧見屋裡有別人,這會忙陪着笑走進去,諂媚的說:“二小姐,奴才是奉命來伺候公子沐浴的,您看您是不是迴避一下?”
“本小姐叫你出去,立即滾出去!是不是想討打啊?”玄音不知道爲什麼一大早這麼冒火,根本沒有以往那種溫柔的假面,叉着腰呵斥君莫傾,滿臉都寫滿了我要殺人。
君莫傾暗暗猜測,這流冥一大早是給玄音吃什麼炸藥了?怎麼天才亮就炸起來了?不過正好,可以藉着這個機會得到流冥的信任,於是她腦經一轉,乾脆就撲過去抓住玄音的腳,說:“二小姐啊!您高擡貴手掌下留情啊,雖然公子平日裡說了您不少壞話,給您填了不少堵,沒少跟您作對,惹的右相爺訓斥您,上次又害您被莫將軍的女兒踹一腳當衆丟人,當其時公子是個好人啊,除了詛咒詛咒您也沒把您怎麼着啊是不是啊?二小姐,您饒了公子這一回吧。”
她一股腦的把流冥怎麼欺壓玄音的例子都舉了出來,這不是逼着玄音把自個給大卸八塊嗎?流冥算是徹底被這死奴才給氣瘋過去了,大罵:“你這狗奴才本公子平日裡也待你不薄,你……”
“你給我閉嘴!”玄音一棍子又抽上去,不偏不倚正好抽中流冥的屁股,緊接着殺豬聲響徹整個房間。
這一棍子下去,流冥必須在牀上躺半個月了,君莫傾繼續再接再厲,“二小姐,您不能這樣打啊,雖然打不死人但是打殘廢了公子下半輩子誰養啊,公子不過是跟您過不去而已,嫌棄您醜而已,您不能下次毒手啊!”
嫌棄醜這句不說倒還好,一說正好戳中玄音的爆點,當下一巴掌抽了過去,玄冥被打的整個人轉了好幾圈,嗷嗷直叫,“醜是麼?本小姐醜是嗎?既然本小姐醜爲什麼父親要把我嫁給你?一定是你去求的,你癡心妄想白日做夢,本小姐今日就打殘你,看父親還會不會把我嫁給你!”
重點來了,右相居然要把玄音嫁給流冥?名字玄音和流冥這樣不合還非要這麼做?看來右相造反在即,爲了鞏固和流冥的合作關係,要把玄音作爲條件,君莫傾正想着,玄音就掄起棍子,狠狠一棍朝流冥砸過去,流冥閉上眼睛咬着牙整張臉都扭曲了,卻沒有感受到疼痛,睜開眼一看,那棍子結結實實落在君莫傾身上,血剎那吐出來。
玄音沒有因此而罷手,反而又一棍狠狠打在君莫傾身上,君莫傾不閃不躲,緊緊護住流冥的腦袋,喊着:“二小姐,不要再打公子了,你這樣會把他打殘的。”
“狗奴才主僕情深了是不是?這麼想死本小姐今天就當打死一條狗。”玄音打紅了眼,一棍一棍砸在君莫傾身上,她是習武之人,又帶着滿腔怒火,一棍的力道比中年壯漢還要厲害,君莫傾被打的吐血不止,手緊緊抓住流冥的肩膀,只聽流冥大罵:“你這狗奴才幹嘛?快滾一邊去?想死啊?”
君莫傾忍着把血吞回去,艱難道:“公子要是被打殘了,這輩子就沒前途了,奴才賤命一條,不怕。”
“快走開,你會被她打死的。”流冥着急了,手腳都被綁住,又不能推開君莫傾,他沒想到君莫傾對他這麼忠心,居然甘心爲他死,瞬間心中涌起一股久違的溫暖和感動,只是當他擡眼看君莫傾的臉時,君莫傾噴了一口血,遮擋住了他的視線,只聽他狂怒吼着:“玄音你這個臭婆娘,你要是敢打死她,本公子讓右相府所有人陪葬!”
這一聲之後,門被撞開,玄兮蹙眉看着眼前場景,快速走進來一把搶過玄音手中的棍子,呵斥着:“你瘋了嗎?這事若是讓爹知道你還想活嗎?出去!”
“我不要嫁給這個無賴,我絕不!”
玄音一怒之下甩袖走人,根本不看被打成重傷的君莫傾,而意志鬆散下的君莫傾忽然雙腿一軟倒在地上,玄兮擰着眉探了探君莫傾的鼻息,似乎是想看看她死沒死,這時玄冥爆喊了起來,“不要碰她,還不快放我下來!”
玄兮把他放下來,流冥不管不顧自己被打到滿是淤青的身子,抱起君莫傾在牀上,瞪着雙眼睛朝玄兮吼:“還杵着幹什麼,快去叫太醫來!如果這個奴才死了,本公子跟你們沒完!”
君莫傾沒想到玄音會下手這麼狠,這打在流冥身上未必會這麼嚴重,自己這副身子,被這麼狂揍不死也殘廢了,姐失策了,君莫傾極想悲嚎兩句,只是渾身都痛,痛的一動也動不了,她數過了,一共是被踹了三腳,打了五棍,毒婦啊!
“狗奴才,別睡,睜開眼睛。”流冥趴在旁邊伸手去撐君莫傾的眼皮,他不知道自己是因爲感動還是因爲其餘的什麼,只是心中害怕君莫傾就被這麼打死了。
君莫傾知道自己雖然被打的很慘,但意識仍是清醒的,爲了營造傷勢很嚴重的氣氛,她閉着眼睛不睜開,並且一句話也不說。
流冥急死了,一邊大罵玄音歹毒一邊大罵太醫死了嗎還沒來?罵着罵着他竟然動手去解君莫傾被染了血的衣服,輕輕一撕那衣服就撕開了,露出裡面被好多白布纏着的身子,君莫傾驚呼一聲雙手抱胸,小聲驚叫了一聲,眼睛瞪的老大,相同的,此時的流冥瞬間手腳僵硬,眼睛瞪的快要掉下來,張大嘴巴結結巴巴着說;“你……你是女的?”
君莫傾心中千百個念想閃過,她不擔心這樣會春光乍泄,胸前那麼多白布纏着,跟穿着背心沒兩樣,她來自現代,不會因爲露出肚臍眼就要死要活,現在她擔心的是流冥會不會懷疑她的身份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