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特種兵
威廉告訴我們,除了尋找成吉思汗的陵墓,還有一個特殊使命,他說他的爺爺老威廉在1860年來到過中國,是帶着軍隊來的,慈禧太后把八大馬車寶藏到了民間,後來這匹寶藏後來失蹤了,藏寶的人在身上刻了藏寶的圖案,不幸的是藏寶人用烙鐵毀掉了身上的藏寶圖,從此再也沒人知道這匹寶藏的下落,他的爺爺老威廉臨死之前還念念不忘這匹寶藏,並囑咐威廉家族的後代,一定要找到這匹寶藏。
聽了威廉的話,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因爲我看到常保春的筆記裡記載了這段內容,八國聯軍的一個小頭目,也叫威廉,原來威廉居然是老威廉的後人!
我想到這裡有些惱火,一百多年前老威廉搶劫中國,現在他孫子又來了,而且我還被他們裹挾在其中,想到這裡心裡還真彆扭。
威廉已經爲我們買了機票,是直飛廣州的,在臨上飛機的時候,忽然來了一位金髮美女,上了飛機之後,我才知道她是一位生物學博士,名叫露茜。
露茜有一雙藍寶石般清澈的眼睛,牙齒像貝克一樣光潔漂亮。她坐在我的身邊,我感到一種清新的女性魅力,她說這次公益活動的真正發起人是她,而威廉先生只是贊助商。
我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威廉,覺得有些奇怪,就輕聲問道:“這次公益活動不是威廉發起的嗎?”
露茜一臉認真的強調道:“不,是我最先發起的,我在網上發了帖子,尋找贊助商和志願者,是我發展的威廉先生,不過團隊是他組建的,他是這次活動的出資人。”
我點了點頭,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想這傻丫頭的一顆愛心,八成是被威廉利用了,但是看她一臉興奮的樣子,我又不能把事實真相說出來,只是讚揚她的博愛和偉大,一路上把這她逗的樂呵呵的。
飛機到了廣州,早就有三個人等在白雲機場接機,一個留着板寸頭的胖子,帶着他的兩個馬仔,恭恭敬敬的把威廉接上了車。
上了車我才知道,板寸頭的胖子姓劉,叫劉波,是驢行天下旅行社中國區經理,驢行天下旅行社就是威廉的公司,在全球多個地方設有分公司,經營銷售戶外旅行用品。我知道這只是他們的正行生意,暗中乾的是收集文物的勾當,劉波是中國區負責人,也是威廉的馬仔。
劉波和他的兩個馬仔開了三輛車,把我們接到了一棟華麗的別墅,安頓了下來。
當晚劉波把威廉安排在另外一個住處,並且親自陪同,兩人一直在秘謀着什麼。
我們就呆在別墅裡,吃飯的時候由劉波的馬仔給我們送來,或者帶我們到飯店去吃。
第二天劉波過來了,他是一個大舌頭,說話略顯遲鈍,有些結巴。他把我叫到一邊說:“哥......哥們,你的底細我都知道了,再盜一次墓吧,做一次也是做,咱們乾脆......做個大的,你可得沉住氣,我知道你有.....兩下子,咱手下也有......一幫兄弟,咱們互相配合點,別驚了......你的父母!”
說實在的,到了國內我很想回家,但是我現在卻沒有人生自由,劉波的話帶有明顯的警告意味,我只好答應他的要求,因爲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鄉下人,經不住劉波這幫人折騰,我不想給他們帶來麻煩。
劉波的一番話讓我一下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我原先以爲自己只是一個亡命徒,現在我才知道,我他媽就是一個盜墓賊,盜一次也是盜,人這一生,一步走錯步步錯,自從跟着暹粒吉混了一趟,我就稀裡糊塗的成了盜墓賊,而且死了那麼多人,只有我活着出來,這是說不清楚的,現在被人捏到了短處,不管願意不願意,我都得跟着他們去盜墓。
我們在別墅呆了三天,出門都有劉波的馬仔陪同,不允許走的太遠,只能在街上轉轉,小陰陽出去轉了一圈,買回了一堆漂亮的公仔娃娃,惹得露茜大爲眼饞,非要要從小陰陽手裡買幾個,沒想到小陰陽一個也不賣,我見露茜很難堪,就問小陰陽哪裡有賣的,然後我自己出去買了一堆回來,送給了露茜。
露茜非常開心,堅持要給我付錢,我說不行,在中國就得按照中國的習俗辦事,她覺得挺不好意思的,想了想,就從脖子上取了一個精美的小香包,掛在了我的脖子上,他說這是普羅旺斯的薰衣草,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不禁有些心馳盪漾起來。
小陰陽看到這一幕,忽然脫口說:“好!”
我看了小陰陽一樣,發現他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難得的笑容,其實他笑起來還是挺好看的,只是他很快就走到了窗戶邊,避開了我們。
到了第三天,別墅外面一來開來了四輛車,都是清一色的豐田沙漠王子,又叫陸地巡洋艦,這種車越野能力很好。劉波通知我們上車,準備出發。
我這才發現,我們這個團隊又增加了幾個陌生人,有兩個陝西人,好像是一老一少,說話帶關中口音,老的一臉麻子,大約七十多歲。年輕的正值壯年,愣頭愣腦的。
還有個老者,斯斯文文的戴個眼鏡,像個知識分子,我看了一眼,好像在哪裡見過他,有似曾認識的感覺,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他們都是劉大舌頭請來的人,十幾個人上了三輛車,還有一輛車基本上沒坐人,拉的全是裝備和食品。
我也稀裡糊塗的上了車,路線都是劉大舌頭和威廉兩人定的,我們只是跟着他們走。
我們從廣州出發,第二天進入陝西境內,晚上西安住宿,吃了西安老馬家的羊肉泡饃,感覺很舒服,然後洗澡就寢,略作休整,第二天繼續上路,進入甘肅境內,中午在天水吃飯,晚上纔到蘭州。
住宿下來之後,劉大舌頭帶我們到大飯店好好吃了一頓,他說:“明天就......就要進入無人區了,今晚大家敞開.....吃,以後只能速食品了。”
第二天早晨吃了早飯,我們一大早就出發了,跑了一天,越走越荒涼,晚上趕到了寧夏青銅峽水庫,這裡比我想象的要好,我原以爲青銅峽水庫是很落後的地方,到了以後才發現是我孤陋寡聞了,這裡是一個很有名的風景區,除了青銅峽水庫之外,還有元代一百零八喇嘛塔,只是這些美景都沒看到,因爲到達青銅峽已經很晚了,就匆忙找了一家旅館住了下來,然後就出來找吃的。
這裡是回民區,自然都是清蒸菜,我們找了一家大餐廳,包了一個大包間,幾個人剛好坐了一座子。
服務員見我們十幾個人,有一半是外國人,好奇的看着我們,問我們要點什麼?劉大舌頭看了一下菜單,對財大氣粗的服務員說:“我就不看菜單了,把......你們這裡......最好的的特色菜給我們上一桌子就得了!”
服務員見劉大舌頭一副大老闆的樣子,就笑眯眯的去了,不大一會就給我們上了一桌子菜,有黃河鯉魚,黃河鴿子魚,甘草霜燒牛肉,羊肉枸杞芽,羯羊脖燉黃芪等。我一看這裡的菜不僅有地方的特產,還放中藥的,真是特色。
那位一臉麻子的陝西老漢一臉邪笑着:“這菜都是補腎壯陽的,你們年輕人少吃點。”
我們哈哈大笑,這些中藥確實都是補藥,喝的酒叫“大夏貢”。酒勁還挺猛的。
麻臉老漢迫不及待的喝了一盅酒說:“今晚大夥冷慫的跌,(陝西話,今晚大家好好吃一頓),掏膛子肚子裡沒貨不行!(盜墓肚子裡沒糧食不行)。”
麻臉老頭一口地道的關中話,還外加暗語,我還真聽不懂。
但是那位長相斯文的老者卻吃了一驚,筷子上夾的一塊魚肉停在半空中:“掏膛子......咱們不是考察嗎?”
麻臉老漢說:“不掏膛子我來幹啥來了?你是官方的,我們是民間的,你們叫考察發掘,我們叫掏膛子,一回事!”
那位面相斯文的老漢急了,他把筷子往下一放說:“考察是科學發掘,盜墓是地老鼠,這是兩回事!怎麼是一回事?”
麻臉老漢臉色一變,把酒杯重重往下一放:“你說這話俄就不愛聽了,你們掏膛子就是科學發掘,俄們掏膛子就是地老鼠?官方的就高一等?不都是吃土發先人財嘛!誰比誰強?”
劉大舌頭見兩位老頭槓起來了,兩忙站起來勸架:“麻爺,老周,你們小點聲,都消消氣,少說兩句,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然後又轉身對那位斯文的老頭說:“老周,我給你說過,咱們是科學考察,但也是要見貨的.....不然,你孩子到國外留學的經費從哪裡來?再說麻爺也是行家,大家都是同行嗎,何必那麼刻薄!”
劉大舌頭這幾句話說的一點也不結巴了,老周臉色尷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看着他這張臉越發感覺在哪裡見過.......老周?這名字也很熟悉,對了,他不是經常找我爹的那位老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