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另一邊的二叔在裡面喊到:“這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跑到這個墓室裡面了。”
二叔這無意間的抱怨還真提醒了我們,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一半是原來的墓室一半是二叔他們以前所在的墓室,因爲整個墓室只有一面牆了是和其他牆面不一樣的, 這面就是石門正對着的那面, 也就是被二叔他們大肆掃蕩一番的鍍金牆面。換句話說門是被我們推動了, 但是整個墓室都動了, 只有一面牆沒有動。
虎子仔細地問了一遍二叔那邊的情況, 果然二叔他們遇到的狀況和我們這邊是一模一樣的。我們兩夥人隔着石門一商量決定再試上一遍,說不定剛纔是我們興奮大勁兒了,所以都沒有注意到門到底動沒動, 說不定這只是我們因爲恐懼而條件反射產生的錯覺。
於是我們又試了一次,這次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使盡了全身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門隨着我們的用力動了, 徹底地動了, 推開了門我們還是沒有看見二叔他們, 周圍的一切除了石門對面的那面牆又變回了以前的那個牆面,其他的依然沒有什麼變化。經過這兩次的實驗我大約的明白了這門是有蹊蹺的, 這門不動我和二叔他們見不着面,這門動我們也是碰不着邊,而且我想不管我們怎麼轉悠這個石門都繞不過去這個鬼地方。
我心裡暗自冷笑,這個鬼打牆有什麼不一樣,鬼打牆就是一條路怎麼也走不到頭, 而這個破石門就是讓我們這夥子人在這兩個鬼墓室怎麼也轉悠不出去, 哼, 其實是換湯不換藥, 道理都是一樣的, 不過這也絕對不是燒犀牛角就能解決的事。
二叔他們在那邊也在研究着,不過他們那幾個人除了藍月能辦點實事以外其他的人這會子不是念叨着什麼稀奇古怪的咒語就是燒犀牛角的, 沒有一個人能仔細地想一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二叔還在那邊扯着嗓子喊着,“大侄子你別怕,有二叔在呢,等會兒你二叔和你曾叔逮着這個小鬼給你看看。”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二叔那邊是沒指望了只能看我們這邊的了,不過這個門硬得很,刀槍不入不說就是用□□把它炸開了也會把出去的路堵死,所以可以說是左右爲難啊。
長江倒白浪拍了拍石門上下打量了一下之後說道:“這個門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太極門吧?”
“太極門?”我和八戒再加上虎子都瞪着大眼睛瞪着長江倒白浪驚歎道。
這一路上除了認識了一些有着稀奇古怪經歷的人之外就是這些奇門異術,有時候我真不懂這些古怪迷惑人的機關到底是從什麼樣人的腦袋裡想得出來的呢?
長江倒白浪點了點頭接着解釋道:“太極門我也是聽老一輩土夫子提到過,但他們也只知道一個大概,都是隻聽過沒見過,雖然它的名字叫做太極,但卻不是任何奇門異術,只是一種機關,不過不是一種簡單的機關,它的奧妙所在就是啓動機關的人也會被困在機關中,因爲這個機關只有在進入其中的時候纔會開啓,所以我想開啓機關的人就在我們中間。”
八戒驚得“嗷”的叫了一嗓子,道:“不會吧?這不等於是自己挖陷阱自己往裡跳嗎?誰會這麼傻啊?”
長江倒白浪看着石門冷笑了一聲,道:“這個開機關的人才不會這麼傻呢,等到我們在這裡折騰到死,他自然會打開機關出去,所以當務之急我們應該想把我們這夥人之中的內奸抓出來逼迫他打開機關,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安全的出去。”
我這下子犯難了,先別說我二叔那夥人怎麼樣了,就說我們這七個人都不是一夥的,誰都有可能是內奸,這實在很難分辨出到底是誰。
八戒這個時候不同以往嬉皮笑臉或者一副苦瓜相了,反而嚴肅了起來鄭重其事地對我說道:“小陳,你還記不記得四象鏡前第一個石盒子裡的青銅帛書上刻的那個預言嗎?”
八戒的話讓我糊塗了起來,這傢伙現在不想誰是內奸卻在想那個見鬼了的預言我真想一巴掌拍醒他了,我沒好聲沒好氣地說道:“記得又怎麼樣?”
八戒接着問道:“那個預言是怎麼說的?”
我見他還在這事上胡攪蠻纏瞪了他一眼心不在焉地回答道:“那個預言是耶穌在最後的一頓晚餐上對他的十二個教徒說你們有一個人會背叛我。”
八戒拍了一下大腿,那聲音大得嚇了我們一大跳,他倒也不覺得疼接着說道:“你不覺得這個預言很像我們現在的處境嗎?”
八戒這個人平時竟說些不着調的話,沒想到關鍵的時候還是挺給力的,他不說我還真忘了那碼子事,現在一尋思起來這太極門的事恐怕還真和那個見鬼的預言有關係。首先門裡面和門外面的人數加起來正好和語言裡的人數對上了,都是十三個人,預言裡耶穌說了十二個教徒裡面會有一個背叛他,而就在剛纔長江倒白浪也說了一句類似的話,我們這些人之中有一個是內奸。
這事應該不是巧合,起初我就懷疑那個預言應該不是個簡單的擺設,它一定是某個環節的關鍵,只是時隔這麼多天了我也就把這事給忘了,可是就算和那個預言有關係,預言裡也沒有暗示我們之間誰有可能是叛徒啊?
不過可以排除在外的人應該是長江倒白浪了,因爲他在我們十三個人之中相當於預言中耶穌的位置,所以他一定不會是那個內奸,那麼內奸就在我們十二人當中。
這個結論已經讓我們這邊的七個人亂作一團了,二叔他們那邊更是沸騰的厲害,彼此的猜疑不信任,彼此的解釋剖白,或是驚恐或是憤怒或是懷疑或是暗自斟酌,我望着每個多變的表情突然有一種想笑的衝動,我們這些人不正是達芬奇最後一頓晚餐現實版再現嗎?
耶穌是找到了,可是我們這個耶穌不是一個預言家,他不知道誰是背叛我們的猶大,所以這個猶大也只能靠我們這幫教徒來找了。
大家先是你看看我我又瞧瞧你地商量了一會兒,最後都各自打着各自小算盤漠然地退出了我們這個小型的商議會議。我環視了一週看着他們各有千秋的表情終於明白了,他們每個人都有懷疑的對象,但又怕說多了反被其他人懷疑,與其話多事多倒不如一句話不說,這樣雖然我們誰都不能拿出誰是內奸的證據,誰也都不會受到懷疑誰也不會被冤枉,但如此一來就很難從每個人的身上找到內奸的蛛絲馬跡了,到時候就算我們不窩裡鬥打死也會在這裡被活活餓死的,恐怕還真會上演人吃人的悲劇呢。
我們七個人除了麗萍一家坐在了一起以外其他的人都靠着牆分散地坐着自己琢磨自己的那點事。過了好大一會兒八戒這老小子興許是無聊了坐不住了鬼頭鬼腦地湊合到我這邊來了,我也沒那個閒工夫搭理他瞪了他一眼就沒在看他,這傢伙見我沒反應就捅了捅我悄聲在我耳邊說道:“小陳,我看這麼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啊,咱們必須得想個法子不能在這坐吃等死啊。”
八戒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我們大家要是都這麼坐以待斃那不是正中那個內奸的下懷嗎?於是我和八戒就開始研究怎麼才能找到我們當中的內奸。
我們倆琢磨了老半天,想出一個不怎麼經濟實惠的辦法,每個人把自己懷疑的人寫在字條上交給一個最可信的人,而這個最可信的人分別就是我和二叔。理由很簡單二叔是這裡的頭理所當然不可能是叛徒,我是他的侄子自然也不在懷疑之列了。
我們七個人當中由於小石頭和大塊頭都不會寫字就只能畫出那個人的形象特徵作代表了。我是公證人爲了公正沒有寫字條。一共六張紙條在每個人的再三斟酌下終於送到了我的手上。
前五張沒有什麼好說的,麗萍一家都寫的都是一個人,就是小石頭和大塊頭不會寫字,但只看他們畫的畫也能看出畫的人是有兩撇鬍子的長江倒白浪,八戒和虎子寫的人也是長江倒白浪,看來長江倒白浪還真個衆望所歸的叛徒啊。不知道他自己懷疑的人是誰?不能是他自己吧?
不過我覺得他懷疑的人一定是八戒,首先我們這裡除了長江倒白浪的琢磨不透就屬八戒做事沒個準頭了,再來我們七個人除了八戒和他自己以外就沒有什麼人好懷疑的了。
我打開他的字條一看,上面筆觸剛硬揮揮灑灑地寫着兩個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