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老鼠養精蓄銳後就開始籌劃着怎麼進去,虎子和八戒體質應該算得上是一等的了,休息了一會兒就面不改色的了,要是我非得睡上個一天一宿,不過也可能地下的東西對他們的吸引力比較大吧,尤其八戒一聽到好東西眼睛都冒黃光。最後黑老鼠安排了一下,糧食由白老鼠和八戒各拿一份,武器由他和虎子帶着,至於我和長江倒白狼一路上要繼續合體,不過這樣也倒省下了力氣,等逮到時機逃跑時手腳還能麻利點。
黑老鼠在前探路,虎子隨後,我和長江倒白狼居中,身後是八戒,最後一個是白老鼠,當然這個順序並不是偶然的,這是黑老鼠精心安排的,他們兄弟二人一前一後,一個前面開路一個後面監控的,我們想在中間搞點小動作都沒可能了。
墓道很窄,僅容得一個人的寬度,而且還得是標準身材的人,像八戒那樣不在標準範圍內的走起來就特別麻煩,白老鼠必須得一個勁在後面推着他,他才能向前挪動,累得白老鼠直喘氣,這樣白老鼠和八戒與我們的距離拉遠了。墓道里比我想象的條件好得多,我原以爲這裡面會黑乎乎的,沒想到盜洞挖通之後墓道里燈火通明的,想來這墓道兩旁火把上的原料應該是燃點非常低的白磷,一見空氣就着了,把這墓道里的一切都被照的清清楚楚的,墓道坡度不是很大而且不是筆直的,所以就顯得很長,拐來拐去的跟下樓似的。石階整齊得像是人工修理過似的,不過那只是咋眼一看,仔細瞧才發現這不是用石頭砌成得,而是一整塊石頭挖空磨製而成的,這一奇觀不得不讓人佩服古人的才能和智慧,我想就是現代我們要完成這樣一個大工程也要三年五載的,更何況兩千年前,設備簡陋靠的都是人力,想畢這要花上個幾十年的功夫,很有可能這裡的工人一輩子都與這些岩石爲伍。
我一邊走一邊琢磨,這塊巨型的天然隕石我們在地面上看到的部分其實冰山一角,這地下才是別有洞天,就看這石階的長度就是一番大工程,裡面非岩石部分想畢更令人無法想象的浩大。我們走了大概有一個來小時終於走到頭了,連着墓道的是一個空間極大的大廳,形狀有點像凹字,前面有兩條不知通往何方的墓道,四周都點着長明燈,把整個空間照的一清二楚,淡黃色的光暈讓人恍惚覺得這一點也不像墓室,反倒有點五級賓館的感覺,周圍的石壁應該是後天建造的,因爲色澤和質感與隕石的大不相同,不過整體感覺的還是很相稱的,唯一讓人毛骨悚然的應該就是大廳正中央池子盛滿紅色液體的池子,那池子大概四百多平見方,是一塊巨大的岩石中間挖鑿而形成的,岩石原本應該是普通的花崗石,但長期裝載着紅色的液體,池壁的四周都已經被侵染成暗紅色的了,這詭異的顏色帶着幾分神秘幾分恐怖,令我們在場的每個人都因忌憚不敢靠前。
最後還是八戒這個膽大神經粗的傢伙冒冒失失地走上前觀察了起來,我在後面問他。“八戒,裡面到底是什麼啊?”
八戒搖搖頭說不清楚,虎子上前拉回八戒告訴他別輕舉妄動裡面好像有東西,虎子不說我們還真沒注意到,紅褐色的液體表面一直蕩着波紋,顯然裡面有活物在呼吸,這一令人窒息的發現使我大腦立刻短路了,心裡暗想如果讓我選擇,我寧願在那個東西復出水面之前就讓長江倒白狼把我崩了,這樣起碼眼睛是閉上的,如果在死前看到什麼恐怖的玩意那死後一定比不上眼,這就叫做死不瞑目,我可不想那樣難看的死去。
虎子指着池子的上方一邊示意我們去看一邊給我們解釋,“我想池子的液體是我們潛意識裡所想的沒錯。是血,是人的血,更確切的說是活人的血。”
我們起初都不明白虎子的意思不過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下子就豁然瞭解了,池子的正上方掛滿了人的屍首,有的已經是一副骨架了,有的還很新鮮甚至身上的肉還沒有完全爛掉,一個個老老實實地在那掛着,像風乾的臘腸似的,屍體多的我們實在很難數清楚,大約要有個千百來個吧。
虎子接着解釋着,“這些人應該是生前被掛上去的,然後被放了血,血流乾了就死了。”
八戒問他怎麼知道這些人是生前就被放血的呢,虎子說因爲血的顏色還很新鮮,如果是死後的流出的血顏色應該很暗,再加上時間的關係看上去應該呈黑色的了。
長江倒白浪又問:“這些都是些什麼人,怎麼會被掛在這裡?”
這個問題我也在想,看到眼前的場景不由讓我想起我是見過類似的場面的,就是在狼頭客棧的頂樓上,趙村長祭奠白狼王的地方,不過那時掛着的是人皮,現在的是屍首,可是同樣驚悚,想到這裡我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難道這些人是趙村長害死的?趙村長的手段我是親眼見識過的,那個人邪門的很,還好我們現在已經遠離他了,不過按照小秀說的,他們應該是白狼王的守墓人,暗理說是不應該進來的,除非這裡不是狼屍福地只是秦始皇修建的一個地下宮殿。
黑老鼠面無懼色地呵呵一笑說:“應該跟咱們一樣都是一些盜墓的。”
八戒歪着腦袋問道:“你怎麼知道?”
黑老鼠指着一個死了沒多久的乾癟屍首說道:“碰到老熟人了,這個人在狼頭村的客棧裡我見過,只是沒想到他們也能找到這裡來,看來比我們幸運的人還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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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黑老鼠的話我就開始腦門冒汗了,天啊,我可不想變成風乾的臘腸掛在那裡,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後悔幹嘛來淌這趟渾水啊?長江倒白狼不但抓着我的肩膀還圈着我的腰,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害怕,不過這姿勢好像挺曖昧的,我使勁掙扎了兩下,但也沒掙脫掉,要不是現在事態緊張我早就急眼了。
八戒吞了一下唾液說:“他們是被誰掛上去的啊?”
虎子擡眼仔細地盯着頂棚半曬終於被他發現了,他用眼睛示意我們往上看,我們順着他的目光往上一瞧,棚頂上面爬着爬山虎似的深綠色植物,根莖很多覆蓋整個棚頂,不仔細瞧還真看不出來,這玩意的根莖很粗,最細的支脈也要有大拇指一般粗細,葉子很小,最大的也就巴掌大小,根應該在池子裡,它是從池子底沿着池壁爬向牆壁然後是棚頂,這傢伙應該是傳說中的食人藤吧,我在書上看到過這種植物,不過它生長的環境一般都是原始森林或者非洲深潭沼澤,怎麼會在這裡呢?而且看它的根莖如此粗細應該得個幾千年吧,它是自然生長在這裡還是人工飼養的呢?要是後者可就可怕多了,這植物都如此恐怖,更別提種植它的人該有多驚悚了。
八戒一看上面的綠色植物就開始哇哇大叫問我那是什麼玩意,我告訴他那是食人藤,他嚇得腿肚子都轉筋了,說一聽這名字就知道不是吃素的,不怕什牛鬼蛇神就怕這些不認識的東西,讓你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個死法。
虎子說:“這東西應該會動,大家都小心點,被它抓住可就不妙了,這些人就是被食人藤拖住掛在上面的,它們會找到動脈給你放血。”
長江倒白狼一聽也嚇了一大跳多裡哆嗦地說:“這東西有這麼邪門嗎?”
“邪不邪門我不知道,但你是可不可以不要抱得那麼緊我都喘不上來氣了。”我實在受不了長江倒白狼的貼身保護了,兩個大男人這樣抱在一起成何體統,更何況我對男人實在沒什麼興趣。
“你胡說什麼呢,誰抱你了?”他還狡辯?臉皮有夠厚的了。
我這回可急眼了,也不管他手裡有沒有槍了,一副“若爲自尊故,生命也得拋”的樣子朝他嚷嚷着,“要不是你抱着我不放,這裡誰有多出來的兩隻手幹這麼不要臉的事。”
長江倒白浪也生氣了,“你他媽的看清楚我兩隻手幹什麼呢?”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我,他一隻手按着我的肩膀,另一手拿槍頂着我的頭,那麼我腰上的兩隻手是怎麼回事啊?長江倒白浪也不是蓮花童子哪吒有三頭六臂,於是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我的腰上,我也彎腰往下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手不是別人的,正是我剛剛介紹的食人藤,它像繩子似的纏住了我的腰,越來越緊,甚至暗自使勁拖着我。
這回我不是腦門冒汗了,嚇得我眼淚都出來了,要不是最近水喝的少沒尿,八成褲子都溼了,我緊緊地拽着長江倒白浪,大夥一看這形勢立馬都上來拉住我,有的拉胳膊,有的拽衣服的,像是一場拔河比賽,而倒黴的我就是那條承載着所有的力氣的繩子,他們像拔大蘿蔔得拖着我,我身上的皮膚被拉得生疼,現在一定已經肌肉拉傷了,骨頭也沒他們扯得咯吱咯吱直響,真怕咔嚓一聲我被撕成兩節,我疼的嗷嗷直叫,不知道讓他們繼續拉着我好還是鬆手好。
虎子一看我疼成這樣就大喊:“快鬆手吧,這樣下去不行。”
他們不約而同地鬆開了手,我像是坐雲霄車似的瞬間順着牆壁和那羣臘腸一樣被掛在了血池的上面,不一樣的是他們是腳朝下,只有我是大頭朝下,我心想對我這個高材生還真是特殊待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