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二叔他們那邊估計已經吃完早飯了,所以又開始討論怎麼找內奸了。相對他們那邊的騷動我們這邊倒顯得安靜不少了。八戒這個人就有一點讓我佩服就是很會看臉色和眼色,他敏感地意識到今天早上的氣氛過於平靜, 於是就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悄聲告訴他我找到了猶大, 並且讓他在大家都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關掉所有的礦燈。八戒先是猶豫了一會兒本來還想問我什麼, 但是一看我一副什麼都不願再多說什麼的樣子就沒有再問什麼。
八戒的動作很快趁大家準備吃早飯的時候迅速地關閉了墓室裡照明的四盞礦燈, 墓室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中, 麗萍一家子和虎子沒有一點心理準備所以一下子慌了,又是喊又是叫的,但片刻後只有虎子一個人在驚慌地詢問大家怎麼了, 可是沒有人回答他,應該說沒有人敢再和他對話了。
八戒和麗萍一家子沒有料到會出現這種狀況倒吸了一口氣, 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 但當懷疑被證實了以後還是覺得大吃一驚。
黑漆漆墓室的中間兩個可疑的綠色發光體閃爍着詭異的光芒, 它們在動,不安地在我們身上徘徊着搜索着, 而它們就是虎子的眼睛。
在黑暗中我聽到了拔槍的聲音,不知道是八戒還是長江倒白浪或者是他們倆,虎子可能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馬上閉嘴不出聲了,企圖在黑暗中隱藏自己, 可是他那雙異於常人的眼睛還是出賣了他。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都在瞬間靜止了, 空氣中的氣流也凝固了起來, 形成了一個隨時生死的詭異氣氛。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條斯理地打開了所有的礦燈。
適應長時間黑暗中眼睛在突然出現燈光的刺激下緩和了一會兒才睜開。而眼前就是這麼一副古怪的場景, 八戒一杆□□和長江倒白浪那把銀白色的□□已經直直地頂在虎子的腦袋上, 麗萍一家子嚇的哇哇大叫,虎子也很是吃驚地問我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直直地走向虎子趁他還在迷惘之際, 一把撕開了他的上衣,露出了他不爲人知的另一面。他身上的毛已經比長江倒白浪日記上描述的還要密集還要濃厚,一層層的,長長的硬硬的,我驚恐地望着那像穿了一層毛衣的胸襟怔住了,我像我現在一定就像當時老喬頭見到陸通半狼半人時嚇得那副呆瓜相。
大家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從虎子的臉上轉移到了他的上半身,被他一身的狼毛驚得目瞪口呆的。虎子也不掩飾了,閉了閉眼睛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你們還是知道了,我這一路上能掩飾的能阻止的都做了,但到最後還是被你們給識破了。”
我面無表情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墓室裡的那個殺人如麻的人狼和你到底有什麼關係,還是那個人狼就是你。”
虎子淡淡一笑,道:“我不知道人狼的事,至於我爲什麼變成這樣子不是我的錯,是遺傳。”
八戒一聽這話哈哈一笑,道:“遺傳?你忽悠鬼呢?”
虎子接着敘述道:“這事要從我爺爺哪兒說起,我爺爺也是個土夫子,在他二十幾歲的時候年輕氣盛初生牛犢不怕虎,就跟着一幫老手倒鬥去了。據說那個古墓很古怪裡面更是兇險萬分,那次去的所有人當中只有我爺爺一個人九死一生活着出來了。他以爲一切都結束了,可是他不知道那只是一個開始。他結了婚沒多久身體就明顯地發生了變化,先是眼睛在白天不怎麼靈光,可到了晚上卻很凌厲,身上的體毛也越來越濃了,身體裡的骨骼也突然之間變得壯實了,就連口味都變了,不但不喜歡吃熟食,反而極嗜血食生肉,沒多久他在山上散步的時候突然狂性大發咬死了一個人,從此以後村裡的人都說爺爺是虧心事做多了,那些死去的靈魂開始報復了。但爺爺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是那個奇怪的墓穴。他在那個墓穴裡無意間走進了一條墓道,沒想到那條墓道居然是死的,不但如此他還被一個狼孩兒給咬了一口,他起初很害怕,可是那個傷口雖然很深但沒過多久自己居然癒合了。這個詭異的傷口一直是爺爺心頭上的一把刀,可是沒想到到了最後那把刀還是剜到了心頭上的肉。爺爺本來以爲自己是貪心所以鬧了那麼一個悲慘結局,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後代也因爲他那個傷口走上他的絕路。我是親眼看見父親從一個老實善良的人變成一個嗜血成性的惡魔,最後他在絕望中跑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此那以後我也再也沒見過他,也沒有聽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但是我總覺得他沒有死,或者他在某個山林中過着野獸般的生活,也或者他找到了解決身上狼毒的辦法現在正在一個不爲人知的村落裡過着平凡人的生活。”
我打斷地虎子的話插了一嘴,道:“你來狼屍福地是爲了找到解決狼毒的辦法是嗎?可是你怎麼會想到狼屍福地呢?”
虎子接着說道:“關於狼屍福地的資料是白爺給我的,在狼屍福地的資料中我看到了有關白狼和人狼的記載,所以我覺得這裡可能有解決狼毒的辦法,或者找到狼毒我帶回去進行研究,說不定就能找到抑制狼毒的辦法,那麼以後我就不用擔心會變成爺爺和父親那樣了,可是我的形變發生的比我預期的要快,剛進荒地的時候我就已經察覺到了。”
我恍然大悟地說道:“怪不得黑老鼠說在你身上聞到了狼的味道。”
虎子點了點頭說道:“黑白老鼠就是一對捕狼的獵人,他們的鼻子很靈敏。我們形變的預兆就是身體裡會散發出白狼的體味,這種味道很淡,淡到正常人的鼻子是聞不出來的,只有對狼的氣味十分敏感的人才能嗅的出來。可是我沒想到我那麼倒黴,居然會在這一路上就碰到了這麼兩個人,所以我很怕和黑白老鼠他們發生正面衝突,怕他們把我的事都給抖出來。”
長江倒白浪在旁邊呵呵一笑道:“你只顧着防備黑白老鼠了,就沒想到防備我?”
虎子嘆着氣道:“我沒有那麼多心思想那麼多,我只想找到狼毒的解藥,其他的事情我真的懶得去想懶得去做。”
八戒這個人向來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這時他已經把虎子劃分到敵人那個幫派中,下手自然也不會那麼留情面了,他用□□用力地指着虎子的頭喝道:“你說這太極門是不是你啓動的?現在你最好趕緊把機關的秘密說出來,否則的話你別怪我八戒手黑。”
虎子一聽八戒這話馬上就從悲憫中回神了,努力地辯解道:“這太極門的事與我沒關係,這真的不是我乾的。”
八戒不信,我們也都不信,因爲所有人當中只有他最可疑了,在我們幾個人的再三商量下決定動用私刑了。我們將虎子綁了起來,什麼時候說出太極門的機關什麼時候再放開他,任憑他怎麼花言巧語我們這回也不會在手軟了。
八戒很是得意對我們說道:“怎麼樣關鍵的時候我胖子一點也不掉鏈子吧。”
我和長江倒白浪也沒理會自大的八戒,倒是我們這邊這麼大的動靜讓門另一邊的二叔他們察覺到了什麼,二叔在門裡面喊道:“大侄子你們那邊怎麼了?”
我一看這事是瞞不住的,也沒有必要藏着掖着的,於是我就把虎子的事告訴了二叔,二叔也是大吃一驚叫我們先穩住虎子,等他想辦法過來再處理。
我想也是,二叔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這事交給他處理應該是有分寸的,於是我也就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