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乎了一夜, 回到原來的墓室裡我和八戒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癱倒在地了,藍月比我們稍微好一點,起碼沒有虛脫地起不來, 不過因爲剛纔的事我和八戒對她還是有些忌諱不敢上前和她說話, 尤其是八戒直說藍月的樣子很恐怕, 我想這傢伙大概真的是嚇壞了。
藍月突然打破這詭異的氣氛開口說道:“我們一會兒用剩下的狼屍釣那個神秘人。”
八戒一見藍月恢復了以往的淡然也就不那麼害怕了, 問道:“怎麼個釣法?”
藍月打量着地上的狼屍道:“那個神秘人的目的就是狼屍, 現在地上還剩下一隻,他一定會再回到這裡的,只要我們守在這裡一定能逮到他。”
這個法子實在有些冒險, 那個神秘人頭腦絕對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從我們進入到這個墓室起就已經在他的算計之內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我也弄明白一個大概了, 首先這個神秘人鎖定了我們三個作爲祭品, 但是他一個人要對付我們三個人他有些沒把握, 於是他就想出了一個複雜的調虎離山之計,再加上他似乎對狼屍很感興趣, 至於出於什麼目的收集狼屍這個還有待查明。他第一天晚上故意在我們周圍停留就是爲了引起我們的注意,第二天晚上他一定料到我們爲了防備他而假睡,從而在他離開的時候在後面跟蹤他,於是他就利用了這裡複雜的地形再加上他的熟門熟路把我們甩開,然後返回把八戒拖到了鼎裡面祭祀, 這樣一來一回地他就完成了帶走狼屍的目的以及活人祭祀的使命, 我想如果我們沒有拆穿他的詭計, 他一定還會利用這個計謀將逐個收拾各個擊破, 好在我們都不是笨蛋。但是他下一步要做什麼還真讓費解, 這傢伙能把調虎離山之計玩的這麼順暢,想來折在這上面的人也不計其數了, 大鼎裡面的人皮碉堡弄不好就是他的傑作。
藍月和八戒在狼屍上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狼屍一下子膨脹了起來,看起來要比原來大上好幾倍。我問八戒往裡面裝什麼了,八戒笑了笑說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
晚上我們又是一夜不能眠,不過還好那個傢伙來自投羅網了,八戒和藍月總算是沒有白忙活一場。
神秘人和上兩次一樣先是象徵性地試探了一下我們,然後纔去牆角里拖狼屍,就在這時狼屍突然爆炸了,這不但是我始料不及的,更是神秘人沒有想到的,於是他愣了一下,也就在夾縫般的時間裡我們一下子全都抄好傢伙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他這才反應過來拔腿就要跑。他的力氣極大,一把就將藍月推倒了,然後飛一般地跑開了。
八戒端着一杆機槍就追了出去,我卻慢了一步,將藍月扶起之後八戒他們已經跑得不見影了。藍月這一摔卻是不輕,也可能舊疾復發的緣故,所以好半天都沒恢復過來。
我現在可是左右爲難了,追出去不放心受傷的藍月,留下來又擔心神經粗條的八戒,這傢伙向來莽撞,遇到事情只知道動手不知道動腦,這會子不知道又掉到哪個陷阱裡了。
藍月大概看出了我的猶豫之處,推開我說道:“你快去吧,我沒事,我呆在這裡等你們,小心一點。”
我思量了一會兒,想來想去覺得藍月留在這裡應該沒問題,就算這是神秘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憑藍月的聰明才智也不會有什麼事,再說八戒一直緊跟着神秘人,他應該不能在我們三個人的眼皮子地下耍什麼花招。於是我將藍月放平在地上囑咐了她幾句,然後就提着機槍就殺出去了。
我跑了幾個彎道依然沒有見到八戒他們的身影,正在我打算原路返回之際前面的轉彎出突然傳出一聲尖叫,那聲音比殺豬聲還要刺激耳膜,當然叫的這麼難聽的人除了八戒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這麼考驗人的聽覺細胞。
我闖進那個彎道墓室的時候,只見那個身體高大渾身毛髮的傢伙正掐住八戒的脖子,八戒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幾乎連話都說不來了,臉也憋得像霜大的茄子似的。我一看情況不妙什麼也沒管直接就是開槍,我一連打了一梭子子彈,直到再也打不出來子彈了我才住手。
可是坑爹的是我居然一槍都沒打中他,不管我和八戒詫異,就連神秘人也是一呆,那表情極其怪異,像是諷刺又似得意,但更多的是鄙視。我羞愧得簡直都想鑽牆縫了,早知道這槍法真的遜到這種地步我還不如直接帶一把片刀了。
我抄起槍靶子直接朝那傢伙的天靈蓋砸去,那傢伙可能早料到我會有這一招反手奪過我手裡的槍,照着我的腦門就是一下子,雖然沒用多大力氣,但是也夠我暈頭轉向的了。
八戒是脫離虎口了,而我卻是送羊肉虎口了,這傢伙像是拍羽毛球似的,一下又一下地往我腦門上拍,一邊拍一邊還姓高材料地嘎嘎笑,那笑聲雖然可以聽出來是人發出來的,但聲音卻顯得十分牽強,像是啞巴突然會說話了似的讓人難適應,總之那聲音是不怎麼美妙的了。這傢伙大概是玩上癮了,拿着槍桿子在我身上一頓亂拍,雖然都沒用多大力氣,但是這麼下去就算不弄個終身殘廢,也少不了重傷。
八戒在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後終於緩了過來,也看出來我堅持不住了,於是在地上摸起了一塊石頭照着神秘人的後腦勺就是一下子,這下子不輕因爲他在跟我鬧着玩,可卻沒和八戒鬧着玩,大概沒料到八戒會認真,所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八戒可沒客氣,拿着石頭一陣亂砸,最後神秘人的腦袋跟個血葫蘆似的,倒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了,八戒還要打,我適時候地攔住了八戒。
八戒瞪着吼道:“你他媽的是不是被打懵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纔神秘人對我的手下留情而顯得優柔寡淡,還是他那可憐巴巴的樣子觸動了我心裡最柔軟的地方。我把八戒手裡的石頭搶了起來,勸道:“他應該不是壞人,如果要知我們於死地你還能活着嗎?早就把你掐死見閻羅王了,你還有命在這裡神氣?”
八戒這個木頭腦子自然是反應不過來了,怒氣衝衝地質問我,“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因爲他在跟我們鬧着玩吧?”
我點了點頭,也沒想八戒做過多的解釋。我走向這個渾身□□裸連塊遮羞布都沒有的傢伙,他有些恐懼的看着我,嘴裡咿呀呀地說了一大串我們聽不懂的鳥語。
八戒這回也好奇了,問道:“他這嘰裡呱啦地說什麼呢?哪國的咒語啊?你說會不會是在給我們下咒啊?”
我搖着頭,之後蹲了下來,與神秘人平齊,替他撥開臉上凌亂的髮絲。他的樣子雖然有些邋遢不修邊幅,但卻是一張人的面孔,這不由地讓我鬆了一口氣,起初還以爲是沒進化完全的人狼呢。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這裡?”
我不知道他是聽不懂我說的話還是不想回答,他連個聲都沒出,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眼神裡帶着疑惑不安以及一些我讀不懂的情緒。我安撫了他好半天,還是沒有什麼起色,最後我只能認定他不是弱智就是和我裝糊塗了。
八戒不耐煩地說道:“現在怎麼辦?還要帶着這個傻子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咱們把他帶回墓室,看藍月有沒有什麼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