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書簾第一個先上去,他先上去才能拉堂哥上去,我還要扶着孫二,畢竟答應了人家就要辦到不是麼?書簾上去之後拿了一條繩子繫上鉤子勾住溼婆神像的眼眶,忍着灼燒的疼痛堵在溼婆神像會噴火的第三隻眼,然後才慢慢拉堂哥上去。
說也奇怪,那明明噴着熊熊烈火的第三隻眼,竟然就這樣偃旗息鼓。堂哥和書簾都上去了,我也扶着孫二就要上去,可是我剛剛把孫二的腰捆住這樣書簾和堂哥好拉他,那邊和孫元打得不可開交的糉子卻是把白骨森森的手指插在孫元的胸口,這會兒正往我們這邊來,看樣子是連我們都不放過。
我現在是揹着揹包,揹包就是孫二的那個,裡面究竟有什麼我不知道,可是我看書簾看我的揹包的時候眼含深意,好像他在乎的是這個揹包而不是我。現在情況危急我也懶得管這些了,抓住繩子就要爬上去,另一邊孫元那死不嚥氣的聲音又在我耳邊迴響:“我留下祭墓,你們一定要帶我弟弟出去!”
這句話讓我特別反感,自己衣冠禽獸,還搞得對弟弟怎麼怎麼好。孫元說完這句話就倒下了,可是眼睛卻是睜得大大的看着我,好像我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我看得反胃,一回頭,只見孫二那在我眼前放大的巴掌襲向我的臉,我的反應一向敏銳,加之孫二本來就受傷不輕,想要打中我那是不可能的,我稍一歪開我的頭,避開孫二,擡腿就是給他一腳。
“王八蛋,你們兩個就是王八蛋,害我們那麼慘現在老子好心帶你出去你還打老子。”我怒罵道,把孫二腰間的繩子解下來,我現在才懶得管他是死是活,抓着繩子我就往上爬。因爲剛剛書簾已經說了上面卻是是通往外面的,就是那會噴火的第三隻眼。
剛剛我已經上去過,所以對於爬這個溼婆神像也是有一些經驗,不像書簾爬的時候那麼吃力,加上有繩子作爲依附,我竟然是這裡爬上去最快的,整個過程一分鐘不到就上去七八米高的神像,人的潛力可真不能用科學去談論。
我一上來,書簾就加我把包給他,我也沒想那麼多就遞給他,我以爲書簾是怕我太累,可是事實卻並不如此,我剛剛把包遞給書簾,堂哥就暈倒在我前面,書簾只是笑,可是他笑得很是邪魅,完全就不想那個大大咧咧的書簾,反而像是老辣狠毒孫元。
難道這裡面有什麼古怪?還是說是我神經肽脆弱,已經敏感到草木皆兵的地步?
但是眼下這不是我該管的事,現在我們的首要目標是出去。可是直到書簾背對我我才發現一個問題,書簾的揹包哪兒去了?他現在的揹包明明就是我剛纔給他的那個啊,就是孫元的揹包。我背起堂哥,跟在書簾的身後,發現書簾不對勁兒,我馬上放下堂哥,希望能解開這些謎團。
可是就在我把堂哥從我的背上放下來之後我發現一個更加讓我吃驚的現象,那就是堂哥的手掌不見了,準確說是斷掉了,而且這個斷法還是和剛纔孫二的那個一樣,孫二是被珊瑚樹的枝椏把手掌給扯掉的,堂哥這個也是。
“不對!”我突然間反應過來,我背的根本就不是堂哥,而是孫二。
現在我們已經走了好遠了,已經逃離了那個詭異不能用常理度之的洞。孫元說的不錯,溼婆神像第三隻眼確實是連着外面的,這就是我們能夠出來的唯一的路了,但是我不得不說,這一路上我並不安心,因爲我總是覺得這根本不會這麼簡單,既然孫元他們來這裡是被逼迫來的,那麼說不定等待他們的就是一條死路,既然是這樣,他們給我們指的不但不是明路,反而是送我們下黃泉路。
“小簾,等一下,我們不能從這裡走。”我叫住走在最前面的書簾,說道:“我總覺得這裡不對勁兒,而且我覺得太貴怪怪的,你等我把頭燈打上看看太貴是怎麼回事兒。”
“你看吧!”書簾語氣冷淡的說道:“最多不就是死嘛!”
“你怎麼了?”我聽納悶兒書簾的反應,現在我倒是不關心堂哥,反而是書簾纔是最危險,因爲我和他體內還有趕屍蠱。
“看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一些,這麼快就發現不對勁兒了。”‘書簾’轉身回頭,說道:“不過沒用,因爲你堂哥是被你親自踢倒在洞裡,而你的弟弟,現在還在和那隻糉子打,說不定已經死掉了。”
這哪是書簾,這明明是孫元,此時我已經打開頭燈,看着剛纔我揹着一路狂奔的‘堂哥’,分明是剛纔變異成魚尾猴子的孫二,他那雙搭在我肩上其中還有一隻是斷掉手掌的手臂就是最好的證明。也就是說,我跑了這麼久,全是跟着孫元跑,而且還幫他揹着他的弟弟。
我一把掀掉在我肩上的孫二的手,站起身來就是給他一腳。對面的孫元咧牙吸了口氣,看着我眼神惡毒,就好像我是踢他似的。
“王八蛋!”我情不能自已,擡起的手放哪都不是,頭不知道要看哪裡,只是腦海裡回想着一個詞彙,一段話:“王八蛋,這孫元就是個王八蛋!”
“本來你是可以救你的哥的,但是人心都是一樣,你非要把他給踢開。”孫元看着我一臉的嘲弄,鄙視的說道:“要是你肯把你哥帶上來也不會是這步田地了,你和我一樣卑鄙不是麼?”
“我沒有你卑鄙,因爲我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你先那樣對待我們的。”我恨恨的說道:“要不是你們不加害我們,我也不會丟下你弟弟不管、不是、是我哥!你們到底是怎麼給我灌了迷魂湯,讓我連好壞都分不清!”
“我們?哪裡是我們啊?”孫元看着我的樣子就像是在玩弄小丑,笑道:“明明一直都是一個人啊?”
“一個人?”我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啊。”孫元卻是一副認真的表情說道:“一直都是我一個人,難道你不知道神術傳裡有一種功法叫做分身術,有一種叫做替身術,還有一種則叫換身術。一直我都在用這幾種功法在迷惑你們啊。當然了你也會問我,我怎麼能夠出現兩個身體,又怎麼會讓你神志不清,因爲你體內有蠱蟲,一旦搖鈴就會被喚醒。”
“我也不妨跟你說了,這些都是那怪老頭告訴我的,因爲我也不知道。那老頭要的也不是神術傳,而是要陽書,我不知道你們那裡來的陽書,你個在把夜明珠和一些小碎賣給我的時候就給我看過陽書,當時我並不知道這有什麼用,所以我就沒有收,這就讓那老頭給我下了毒危險我讓我騙你們來盜墓,然後好伺機搶走你們的陽書,我也不知道你們爲什麼會把陽書帶在身上,說起來我也不是全部騙你們。”
“那你兩個身體是怎麼回事?那個是真那個是假?”現在我很想收拾孫元,但是我知道沒用,就像剛纔我一直很奇怪,爲什麼孫元看着孫二被書簾打的時候很冷漠,有時候又表現得很痛苦。爲什麼孫二被打的時候也是有時候大叫,有時候一聲不吭,這就是分身術?
“事到如今我再說什麼都是假的,因爲這都改變不了我騙了你們的事實。”孫元卻是一臉坦誠的說道:“但是人就是這樣,就算我以前和你哥有些交情,現在我也不可能去救他。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現在我還在爲我的生命煩憂,我就先走了,你要去找他們就去,我也不會使壞。”
孫元說完,竟然就這樣從我眼前消失不見,而我身後的孫二卻是爬起身來,哪裡還有剛纔一副要死的樣子,我見他站起來,朝我投來滿是諷刺的眼神,向我揚起他那隻斷掉的手,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見他輕輕吹了一口,那隻斷掉的手竟然從新長出了手掌。
然後孫二就走到前面撿起揹包,從裡面掏出一本書朝我揚了揚,嘴角劃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揚長而去。
我此時除了心驚,更多的是擔心書簾和堂哥的安危,既然剛纔我一直都是處於迷茫中。那麼我看到的都不是真實的。而之所以這樣,我想起了孫元或者說是孫二的話,他並沒有完全騙我們,至少他說過,防毒面具裡面的九色香,其實是針對我一個人的。
我沒有心思去深究這些,站起身來在黑暗中狂奔,我要回到剛纔我跑過來的地方。哪裡,有我需要的人,也有需要我的人,如果我不會去,犯了自殘手足之罪,也犯了加害同族之舉。
我越跑越熱,不只是因爲我是在劇烈運動,更是因爲我已經快要到了溼婆神像第三隻眼盡頭。終於等我跑到盡頭的時候,下面仍然是燈火通明,可是我看在眼裡,嚇在心裡。
那橫蓋下去的石壁,天然形成一副棺材。而我,此時也不是在什麼第三隻眼,我現在站的地方,居然是剛纔我們所在的整個宮殿最不起眼的地方,這裡全是翡翠鑽石,雖然細碎,但是卻價值連城。而我的位置,則是在珊瑚樹旁邊,連我都不知道剛纔這十幾分鍾是發生了什麼,書簾和堂哥究竟又在哪裡。
我呆呆的愣着出神,突然我的背後一涼,一股危險感出現,我想也不想轉身就是一個旋踢。等我看清的時候我才鬆了口氣,是書簾,不錯卻是是書簾,但是還有一樣東西,糉子,糉子還在,還沒有被消滅。
我也不管了,衝上去和書簾並肩戰鬥,反正現在孫元走了,我們照理說就沒有太大的威脅。
那隻糉子也不像剛纔我看見的那麼恐怖,至少書簾一個人對付是綽綽有餘,而到現在書簾還沒有解決糉子,我想原因多半是在堂哥身上,可能是堂哥太弱,書簾不得不抽出一隻手來保護堂哥。
堂哥他們已經出來了,我也不知打他們究竟是怎麼出來的,因爲按照剛纔我的走法,我出來之後再回去應該是回到那軒蓋的棺材裡的,但是沒有,這很大程度就說明了這些其實只是個機關而已,而我們一直被迷得團團轉的原因就是孫元一直都在處心積慮的設計陷害我們。
糉子速度太慢,根本就不可能碰到書簾。我加入戰鬥,糉子馬上就把目標轉向我。這隻糉子肯定不是我和書簾的對手的,但是我們當務之急不是要對付糉子,而是要和堂哥商量怎麼才能出去。
剛纔我和孫元已經出去了,但是我隱隱感到那根本就不是條明智的路,也許外面還有更加危險的等待着我們。
糉子向我撲上來,用它那森森白骨的手指來**,我突然回想起剛纔看到的那一幕,不過等我看書簾的時候書簾卻沒有什麼問題,我懸着的心這才落定。
我稍微避開糉子的一撲,然後矮身蹲在糉子的面前,站起身來抓住糉子的沒有皮肉的是,往前一拉,然後擡起腳就是一踢,直接把糉子給踢翻。書簾見狀也是衝上前來,高高躍起,然後腳後跟向下狠狠的砸在糉子的骨頭上,直接把糉子給弄得粉碎。
“還好你回來了,要不然我們還得去找你呢。”堂哥走過來,出了一口氣,好像就像我們已經逃出生天了,說道:“剛纔我就看你似乎不對勁兒,但是我在想把你拍醒的時候你就把我給踢下來,現在你回來了,可真是讓我鬆了一口氣。”
“剛纔我和孫元出去了,孫元和孫二根本就是一個人,媽的我們一直都被那王八蛋騙。”我怒罵道:“那傢伙這次來找的不是神術傳,而是要拿我們的陽書。對了陽書怎麼會到他手上的?”
“陽書不是還在麼?”
我只見堂哥慢悠悠的從包裡掏出一本書來,正是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