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體內太乙金丹之力一陣陣地澎湃了而來,如同潮水一般瘋狂席捲。隨風的身軀就像是一個吹滿了的氣球,已經漲到了極限,若是再這樣下去,被其中無匹的力量衝破乃是必然的結局。
“隨風,你沒有事吧?快些控制好金丹的藥力,不然你會被活活撐破的。”雲裳也看出了隨風此刻的困境,濃烈的太乙金丹的氣息從他的身軀之中不住地四溢出來。顯然,他已經到了極爲危機的關頭,也難怪這雲裳會如此緊張了。
說着,捏着印訣就想要將隨風勃發的藥力給強壓下來。
“無妨,前輩他們已經將我的肉身給送上了界來,等我肉身到了,這一切問題自然迎刃而解。”隨風此刻滿頭大汗,緊咬着牙關,就像是全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危機一樣。
“什麼!肉身?”雲裳吃了一驚,還想再問,只是隨風卻閉上了眼睛,再不答話,將全身心的注意都投入到了自己身軀之中。
雲裳嘆了口氣,看着很是揪心,不禁有些後悔,自己不該這麼急着催促着他服下這太乙金丹的。她雖然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肉身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卻也大概猜到,隱隱約約恐怕和這太乙金丹脫不了干係。
“對了,太乙金丹不僅能夠固本培元,傳說之中太乙金丹的最大功效便是使得肉身與元神相協,靈肉合一,從而使得修士的肉身與仙魄能夠最好程度上地契合。最終使得肉身與元神相互協調,更上一層樓。我怎麼將這一層面給忘了,他服下了這太乙金丹,雖然肉身因爲夢迴仙陣的關係放在了道境之中,卻是也會受到影響的。定然是他的肉身勃發出了超越真仙的氣勢,所以這才驚動了仙界,給強行攫取了上來。”
雲裳這纔想了起來太乙金丹最大的功效,只是這個時候說什麼已經太遲了。隨風的肉身既然已經到了仙界之中,便再也無法回去。這乃是仙界之中的一個定律。自古以來除了道祖之外,似乎無人能夠將其打破。
雲裳想着,有些懊惱也有些自責。低頭看着此刻隨風被這太乙金丹的藥力給逼到了危機邊緣,隨時都有爆體而亡的危險,更是心中擔心不已。
她正擔心的時候,突然聽到殿外的屍鳥又是一聲尖銳的啼鳴之聲。接着,一陣熟悉的威壓破空而來。
這威壓她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之前她藏身在東嶽印之中的時候,每時每刻無不感受着這麼一道威壓。
不錯,這正是隨風肉身的氣息!隨風的肉身趕到了這裡!
顯然那屍鳥啼鳴,也正是因爲這一道肉身的突然出現。雲裳趕緊躥出了殿外,果然就看到在金光殿無盡的虛空之前,一人一鳥。兩道身影在隔空對峙着。不用多說,那一鳥自然是屍鳥頭領了,而那道人影全身散發着燦若朝陽的金色光芒,將這四方的陰邪之氣一掃而空。雖然只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輪廓,不過雲裳還是一下認了出來,那正是隨風的肉身!
“不行,若是他的肉身被這屍鳥糾纏住。就無法和他的靈體相會合。”雲裳想也不想,一個閃身,徑直就攔在了那一人一鳥中間。
大聲喝道:“隨風,你快些將你的肉身調回去,我先攔住它!”
“刷——”沒有多餘的回話,一道破空聲傳來,她身後那渾身金光的人影驟然之間消失不見,一閃間進入了那金光殿之中。
“吼!”
眼看着剛剛還在眼前的人影突然消失不見。這屍鳥登時急了起來。尖銳的一聲啼鳴,如同黃鐘大呂一般響徹當場。碩大的身軀化作了一道黑線,向着攔在它身前的雲裳衝了過來。
雲裳見隨風的肉身已經沒入了進了金光殿之中,心中再沒了牽掛,眼看着這屍鳥向着自己撲了過來,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番變故,身影一閃。化作一道幻影閃向了一旁。有心算無心之下,總算是險之又險地閃躲了過去。
那屍鳥之前先是和隨風他們一番切磋之時受了些傷,接着又被這金仙的氣息所攝,一直躲在了遠處。眼睜睜地看着隨風他們兩人閃躲了進來。剛剛好不容易候到這裡的氣息減弱了一些,偏偏雲裳又佈下了東極紫芒陣,生生將它又給逼退。
原本這屍鳥就沒什麼靈智,被他們這麼幾次三番一整,登時再也忍受不住,怒不可遏,再也顧不得這裡驚人的氣勢。竟然一瞬之間直接掉轉了過來,通紅的雙眼向着雲裳瞪了過來,其中的殺氣之濃幾乎已然化成了實質。
雲裳看了心中也有些發麻,只是此刻她別無選擇,那東極紫芒陣的威力也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這屍鳥真想要捨命一搏,決然攔不住它。而隨風又在其中閉關到了最爲關鍵的時刻,只要稍有差池,恐怕就是萬劫不復的結局。她哪裡敢有絲毫大意?謹小慎微,生怕出一丁點的岔子。
“滿城花雨!”
雲裳雙手結的印一下散開,千道萬道的七彩光芒從她的手掌之間流轉了出來。這每一道彩色光華恍若就是一朵仙葩,這一道一道光芒璀璨如同流川瀑布,漫天漫地都是這美麗繽紛的色彩。
雲裳的身子就淹沒在這成片的光芒之下,甚至難以分辨,究竟哪裡是花,哪裡纔是人。
這乃是百花心經之中的一招,之前的時候由於隨風有着其他種種手段在身,卻是從未施展過。而云裳被逼無奈,面對着強過自己的屍鳥,只有將這壓箱底的招數施展了出來。在這一片彩光之中,雲裳的身子來回穿梭遊走,遠遠退了出去。
還不等雲裳鬆一口氣,突然她臉色陡變,甚至於額頭之上都皺了起來。
她的身前,不知什麼時候,又現出了那屍鳥的身影。如同山嶽一般的氣息就這麼直截了當地壓在了她的身軀之上,那漫天漫地的花影彷彿都化作了東流水,滾滾而去。她全力一招竟絲毫沒能攔住屍鳥的步伐。
她還是第一次離這屍鳥這麼近,甚至能夠感受到那一陣一陣從它口中噴出的灼熱氣息。帶着濃濃的惡臭,是這般的噁心。
“就要死了麼……”這個時候她反而平靜了下來,看着這屍鳥卻也覺得沒有之前那般可怖了。人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面臨着危險的時候總會恐懼,可真當那恐懼難以逃避,人卻又會變得堅強起來。
雲裳冷笑了一聲,鬆開了手中捏着的道印,冷冷地看着屍鳥,平靜地道:“隨風,你出關之後記得替我報仇。”
說罷,緩緩閉上了雙目。就這麼毫無防備地舒展在了屍鳥面前。
“你這個要求太難了,我可辦不到。”
突然,戲謔的聲音在雲裳的身後冒了出來。她轉過身,那個少年就在她的面前。臉上還掛着他特有的消息,這麼短短片刻的功夫,他全身的氣勢果然已經不一樣了。自己絲毫也感覺不到,就像是一柄上好的寶劍徹底藏入了劍鞘之中,再也不漏半點氣勢。
“嗚——”
靜止的屍鳥突然一聲啼鳴,大口張開,露出了其中尖銳的獠牙,向着他們兩人一口咬了下來。竟想要將隨風他們兩人一下全部吞入其中。
“你以爲我還是之前那個隨風,還會怕你嗎?”
隨風一手摟住了雲裳的腰部,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面對着眼前的血盆大口,伸出了一個拳頭,輕輕揮舞着一拳向前擊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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