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當即便愣在了當場。
這巨靈神劍不是君無心之前的佩劍麼,怎麼會在這裡?一想到君無心,不禁又想到了一個已經被他忘卻的問題:即便君無心從這黃海絕獄中逃脫了出來,他又是如何尋到這巨靈神劍的呢?
接着,他又看到了看倒在一邊的純鈞劍。不禁長出了口氣,之前剛醒過來時還以爲這純鈞劍散落在了他暈倒的火海之中了,不禁有些可惜。沒想到,這純鈞劍竟也來到了此處,當下更是好奇了,這純鈞劍沒了自己真氣的加持又是如何跟過來的呢? ..
彎下腰將純鈞劍撿了起來,這纔看見了面前的這道深邃的洞窟。此刻正不斷有幽幽的冷風從其中吹了出來,隨風一身功力早已被消耗得七七八八,被這道冷風一吹,當即便打了個寒戰。隱隱的,還有着什麼東西低低的嘶吼聲從中傳出來,就像是黑暗中有着什麼在啞聲說話一般,隨風聽着都有些毛骨悚然。
可是,更讓他驚懼的是,地上的巨靈神劍卻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不住地顫動了起來。隨風看着地上碩大無朋的巨靈神劍,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巨靈神劍如此通靈,此刻起了如此異象,難道是說君無心便在這黑暗的洞窟之中?
隨風怔了怔,自己此刻體內的經脈簡直已經糟到了不能再糟的地步了,不說手無縛雞之力也差不了多少。若是自己就這樣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闖進去,若是碰上些意外難道就只能束手待斃嗎?可是自己若不進去,這裡方圓就這麼大,身後是熊熊燃燒的地火之精。除了向前,又有哪裡可以去呢?而且他自己心裡也清楚,以他如今的情況,想要將經脈內的所有淤塞盡數打通。短時間內是絕對不可能辦到的。 ..
更何況,華道衝爲了能夠成全於他,自己跳入了火海之中。即便沒有生命危險。可是這份恩德也是不淺了,若是他就此放棄不但對不起自己所受的這一身傷,也對不起華道衝最後關頭全力相助的一掌。
隨風咬了咬牙,終於是做下了決定。
彎下腰。伸手想要將地上的巨靈神劍給扶起來。入手,竟然紋絲未動。他這纔想起來,這巨靈神劍並非以凡鐵所鑄。足足有數百斤之重,他若是不用上內力是決計搬不動的。隨風深吸口氣,勉強將丹田內最後的一絲內力都擠了出來,可是也只是勉強將這巨靈神劍給提了起來而已。
“哐當”一聲,隨風手一滑,巨靈神劍從他手中滑落了下來,一下摔在了地上。
看着靜靜躺在地上的巨靈神劍。隨風輕嘆一聲,沒想到自己已經淪落至此,到了連這麼一把長劍都拿不動的地步了。
嘆息作罷,又是一聲劍吟,卻是剛剛被他收入腰間的純鈞劍又重新起了出來。純鈞劍身上反射着微弱的淡黃色光暈。映襯着隨風這張稚氣未脫的臉,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心意一般。純鈞劍的劍身也在微微地顫動着。
隨風滿是複雜地看了手中握着的長劍一眼,朗聲一笑豪放道:“純鈞啊純鈞,在你面前如此困境又算什麼,也罷,我隨風便和你一道闖上一闖!”
提着手中的長劍,隨風的雙眼中重又恢復了神采。腳下的步法雖然沒有之前的輕快,卻多了一絲堅定,認準了前路,很是堅定地朝前走了過去。
手心中的純鈞劍柄處,突然幽幽地傳來了一道暖流,順着隨風的手臂緩緩地流入進了體內。一點一點地滋潤着他早已乾涸的經脈。隨風心中不禁便起了一種感覺,似乎一直以來從未有一刻自己和純鈞劍如此貼合過。他實力處於巔峰之時,都沒有這一種血脈交融的感覺。
隨風雖然不知這是怎麼回事,也知此事只有好處,絕無不佳之處。心中又是喜悅又是一分感觸,似乎這純鈞劍已經不再單純地是一把劍,而成了他血肉之軀的一部分一樣。
他又回過頭看了被他留在原處的巨靈神劍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洞窟之中一片暗黑,而且此種暗黑還不同於之前剛進禁地之時無光的漆黑之感。而像是一層如墨一般濃重的黑霧將其中整個充滿了一般,除了妨礙視線之外,更有一種陰寒的感覺。
也不知是不是因爲剛纔華道衝貼在隨風腦門上的那道靈符的時效過去了,還是因爲此地較爲特殊的緣故,隨風總覺得自從進了這黑窟之後,眼前所見之物不似剛纔那般清晰了。雖然不至於只能勉強看到個輪廓,卻也有許多模糊之處。
更爲嚇人的是,也不知這裡的漆黑一片的洞窟中四周的石壁究竟是什麼材質的石料,隨風此刻現在雖然體內內功耗盡,腳步沉重了許多,但是卻也不至於每一步踩上去都如同巨石擂鼓一般,“咚咚”地作響。本來這裡一片漆黑,人處在此就有一點心頭髮毛,再加上這麼瘮人的腳步聲,也幸虧隨風膽識過人,否則恐怕走不了幾步就忍不住要回頭了。
隨風咬着牙忍着心頭突突的狂跳,一步一步小心地前行。之前華道衝便和他分析過了,想必真正關押天山弟子的牢獄中是不會留下什麼機關暗器的。隨風雖然知道歸知道,可還是不敢大意,他此刻一身功力幾乎等於全廢,哪怕是一丁點岔子,他也承受不住後果。
就在這樣的忐忑中,隨風又向前緩緩走了十數丈之遙。讓他沒想到的是,腳下的路竟然到了盡頭。
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通往更深的地底的石階,隨風看到這道石階,登時渾身微微一顫,知曉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想必就在這底下了。同時也心裡也有些緊張,這底下該不會又有什麼機關暗器吧?
只是此刻也顧不得多想,輕輕一腳邁了出去。
誰知,他邁出的右腳不過剛剛點在了眼前的石道上,突然就聽“噗”的一聲異響。下一刻眼前竟然一陣大亮,隨風懸在胸腔內的心都隨之抖了一下。這纔看清,原來是眼前的這條暗道的兩側竟安着一排青銅所制的油燈。也不知道是不是隨風剛纔那一腳踩到了什麼機關,竟猛然間一下將這兩排油燈給點亮了起來。
隨風暗暗長出口氣,握着純鈞劍的手心都忍不住起了一層汗水。倒不是他膽小,而是此處一驚一乍的,確實是有些嚇人。
隨風心中默默地鼓了鼓勇氣,小心地提着長劍,順着眼前的石階就朝着地底走了下去。
石階不長,不過只有二十餘階而已。果真也沒有其他什麼機關。隨風很是順利地就走到了頭,又回頭望了望,身後一片的漆黑,看不到來時的路。
隨風定了定心神,強行壓下了心中的不安,出了這石道。
誰知他剛剛從石階上走下來,臉色登時就又是一變。眼前的油燈只剩下了一排,另一邊是一間間幽暗的隔間,在昏暗的燭光下看不清其中究竟有着什麼。偶爾還能聽聞幾道聲響從這隔間之中傳了出來。
隨風心中一緊,明白了過來。自己終於是走到了目的地了,這裡想必便是真正的黃海絕獄了。
在這幽深的地底之下,外界還有着地火之精攔路,很難想象若是被關在了這裡又會是一種怎樣的感覺。而那君無心竟然在這種地方呆了足足百年之久?隨風便是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不可思議。
只是眼前卻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既然他們此行是爲了探尋隱秘而來,自然便要先找到之前關押君無心的那間牢房,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隨風躡手躡腳地走近了第一間監獄前,仔細地向着其中打量了過去。剛剛看清了眼前之物,險些一聲驚呼了出來,猛地退後了幾步。狠狠地拍了拍胸口,這才勉強平靜了幾分。只見這其中盤膝坐着一具皮包着古的乾屍,一身精華早已風化得乾淨。只留下了駭人的毛髮與骨架,另外就是他那雙閃着紅光的眼珠了,也不知怎麼竟然沒有隨着肉身腐化掉,反而留存了下來。
剛纔隨風便是一眼看到了那雙閃着紅光的眼珠,才受了驚嚇的。
良久,隨風稍稍平靜了幾分心緒之後,便又走到了門口,細細地看了一眼。這具乾屍雖然不知死了多久,可是一股氣勢卻依舊聚而不散。隨風雖不敢盲目放出靈識,可是也知此人生前定然也是傲視一方的絕頂高手,卻不知怎麼會被天山派關押在此。
看完了第一間,隨風便又繼續向前走去。
一連看了十數間牢獄,其中所關押之人竟然沒有一個存活下來,都已死得了乾淨。有些功力低的,便只留下了骨架。而有些功力深厚的,留下了肉身,只是相比起來差距並不算大,說起來都已經坐化在此了。
隨風不禁也有些奇怪,這其中關押之人功力如此駭人,怎麼就沒能逃出去呢?還是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番牢獄之外的柵欄這才明白,這監獄之外的柵欄根根堅不可摧,絕非一般的凡鐵。以隨風的眼光看來,其中至少摻入了一分的玄鐵。
也難怪,也只有如此材質才能關得住這些問鼎世間的強人了。只是當初又是什麼人將這些人關押進來的呢?隨風邊走着,心中邊起了這麼一個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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