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這話一出,皇太子胤礽心裡就是一驚,老四這是什麼意思?搶功?可爲什麼不先跟我通氣?這不是拆我的臺嗎?可不能讓一衆大臣看出什麼端倪,他見機極快,立即也就奏道,“皇阿瑪,四弟所言,亦是我等兄弟的心聲,兒臣願意捐兩萬現銀資助八弟他們。”
太子和老四這一唱一和,一衆皇子和大臣都以爲他們是早有默契,登時都是一驚,捐銀子?難道是皇上的授意?難怪皇上沒讓朝廷出錢,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一個個心裡頓時就各自打着小算盤,想借機表現的就在心裡盤算捐多少出合適,更多的則是打算先觀望,自然也少不了暗自跳腳罵.孃的,站在前面的自然不敢亂動,只能在心裡暗自嘀咕,站在後面的大臣,則打眼色,做小動作暗示,一時間忙不不停。
老九老十倒是無所謂,老八卻是暗笑,想分功勞?光是老十四和皇阿瑪兩人的銀子就是六十萬了,你們能捐多少?銀子少了,你分不去,銀子多了,正好把事情做大做漂亮一點,大頭還是我們的。
老三跟十三與太子是一黨的,這種情況當然得力挺,老三是親王,自然是與老四看齊,雖然肉痛,可還是咬牙報了一萬兩。十三雖然沒有爵位,可他知道,這捐出去的銀子不用他掏腰包,四哥會補貼他的,但也不能報一萬兩,那是親王的標準,所以他就報了五千兩。
不參與黨爭的老五老七老十二等三個皇子卻就差點破口大罵了,五千兩!這是兩年的俸銀啊!早知道這樣,真該請病假的。你們兩黨爭權奪利,咱們不摻和,可不要拉我們下水,瞟了眼幾個已經是躍躍欲試的大臣,三兄弟衆是萬般不願,但也不得不都捏着鼻子認捐了五千兩。
一見老五老七老十二認了捐,一衆大臣就憋不住了,佟國維見了這情形,也以爲是康熙的授意,他身爲上書房大臣之首,又是八阿哥的堅定支持者,這個時候自然要起到表率作用,所以老十二的話一落音,他就站了出來,認捐三千兩現銀。
見佟國維表了態,原本存着觀望之心,也知道躲不過去了,既然是要捐,那自然就要捐出個高姿態來,瞬間,一大羣太子.黨、八爺黨的大臣們紛紛站了出來,滿大殿就只聽的,‘奴才捐三千兩,微臣捐二千五百兩,’的聲音,整個朝堂一時間是熱鬧非凡,記注官縱是下筆如飛,也難以一一清楚記錄下來。
這個認捐踊躍的程度着實讓康熙吃驚,又不是買股份,用得着這麼積極?看來都蠻有錢的嘛,下次非得狠狠盤剝你們一次,這次就算了,有老十四的五十萬墊底,犯不着讓你們來沾光。
輕咳了一聲,待朝堂安靜下來,康熙才說道:“此次整治京師的衛生環境是十四皇子胤楨提議並首捐五十萬兩,八皇子、九皇子、十皇子負責具體事宜,朕另外撥了十萬兩內帑整修街道,着八皇子胤禩一併負責,其餘幾個皇子既是有這分爲國爲民的心意,朕就允了,諸位大臣就不必要再認捐了。”
一聽說僅是十四皇子一人就捐了五十萬兩,一衆大臣不由倒抽了口冷氣,難怪不用我們捐了,有這個千萬富翁出手,還擔心沒錢?不少大臣是暗暗的鬆了口氣,也有不少因爲失去了表忠心的機會而暗自嘆氣。
幾個捐錢的皇子則恨不得跳出來暴打胤禛一頓,尼瑪的錢多的沒地方花了,你就學學老十四啊,捐個一萬兩算什麼,還累的我們跟着捐,兩年的俸銀啊,我們可沒老十四那個斂錢的本事。
皇太子胤礽雖然一臉的波瀾不驚,心裡卻是也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自作主張的老四,兩萬銀子一眨眼就打了水漂,他現在可是處處缺錢,都恨不得去搶‘四大恆’了。
胤禛則是極度鬱悶,鄔思道預計的是不錯,情形也完全跟他預料的一樣,可你既然想到了是老十四出的主意,怎麼就想不到老十四會捐錢,而且一捐就是五十萬?這下好了,白白得罪了一幫子兄弟不說,還扔出去一萬五千兩銀子,散朝了怎麼跟太子和幾個兄弟交待?這冤大頭當的。
最高興的就數胤禩三兄弟了,怎一個樂字了得。
榴花角黍鬥時新,今日誰家酒不樽。堪笑江湖阻風客,卻隨蒿葉上朱門。五月初五,端午節,上海縣城家家戶戶都忙於吃糉子,掛戴蒲艾,飲雄黃酒,吃五毒餅,身佩香囊洗浴,賽龍舟,接女兒回家。
張夢嬌卻沒回孃家,昨天她就接到了胤楨親衛的快馬傳報,今日午時,胤楨將趕到上海。俗語說小別勝新婚,她可是新婚加小別,一大早她就起來,沐浴之後便開始精心的裝扮自己,衣裙更是換了一套又一套,只到巳時過了她才趕出城,到官道上去迎接。
出了西門,趕到接官亭,此時的接官亭裡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本來按說胤楨到上海,當地官員縉紳至少要遠接出三十里,但胤楨發話說不必遠迎,他們這才決定在離城不過兩裡的接官亭迎接。
胤楨還沒到,這羣人卻看到留春園特製的馬車駛了過來,馬車裡面坐的誰,他們自然都清楚,一個個登時都有些茫然失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張夢嬌雖然不過是庶福晉的身份,可在上海,她卻是胤楨唯一的一個福晉,娶她那天,胤楨更是大張旗鼓的招搖過市,誰都知道她深受胤楨的寵愛,這可難煞了一衆人等,不過去見禮吧,說不過去,過去見禮吧,又於禮不合。
朱延志畢竟是久歷官場,連忙獨自迎了上去,離馬車幾步就行禮請安,張夢嬌最煩的就是這些繁文縟節,淡淡的道了聲“免禮。”就掀開車簾要下車,朱延志嚇了一跳,連忙委婉的說道:“稟福晉,外面人多眼雜,福晉還是坐在車中安全點。”
人多眼雜?這個死胤楨,還以爲他就只通知了自己等幾個親近的,怎得來了這麼多人?張夢嬌不覺稍感猶豫,就此回去,她卻是想也沒想,當下便道:“坐在車中有什麼意思,朱大人,你去吩咐他們,不須過來見禮就是。”
外面都是謠傳胤楨這位福晉最是離經叛道,朱延志今兒個算是領教了,也不敢再多說,急忙過去傳話,一衆官員縉紳聽到這話不由都鬆了口氣,張元隆卻是毫無顧忌,帶着四個兒子過去請安,陪着張夢嬌拉家常。
[bookid=2233587,bookname=《重生之我爲饕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