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一拍腦門,頓時想起我用巧計借他寶貝馬那件事了。後來回了北京,覺得過意不去,就開玩笑說要補償他,教他舞上次在木蘭圍場舞的那套劍法。可是後來他這位爺每天的功課也多,我的事情也不少,就把這件事給擱下了。想必他是記着這件事來跟我算賬來了。
笑嘻嘻地跑上前去拉住他,“十三阿哥是來找奴婢的嗎?”
“誰說爺是來找你的,難道爺就不能隨便逛逛?”十三阿哥被我說中了心事臉一紅,硬着頭皮說不是,可是怎樣也無法掩飾心裡的窘迫,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是是是,十三阿哥當然可以隨便逛逛的,奴婢只是關心十三阿哥就隨口問一下,既然這樣,那奴婢就先告退了。”我微笑着福了個身,站起來就走,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氣急敗壞地聲音,“蘭雪,你忘了答應我的事情了嗎?”
我轉過身,裝作無辜地對他眨眨大眼睛,一副不解地樣子,“奴婢有答應過十三阿哥什麼事兒嗎?請十三阿哥恕罪,蘭雪愚鈍實在想不起有答應過十三爺您什麼事兒?”
“你,好,好,算你狠,爺記住了。”十三阿哥氣呼呼地指着我怒道,眼睛瞪得溜圓,轉身拂袖離去。我得意的笑了,欺負他就是這麼好玩。
“喂!看好了。”
在十三阿哥剛走出十步遠的時候,我就朝他喊了一聲,與此同時,從手裡射出一粒小石子,石子撞上他身邊的一棵大樹,然後轉折方向射向另一邊,石子再次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之後,碰上左邊的人造假山,只聽得“嘭”的一聲,石子像有魔力牽引一樣,靈巧的轉移方向,再一次在空中旋轉飛舞,碰撞上其他的物體,然後藉此機會轉移方向,最後在空中旋轉三百六十度後回到我手裡。
我手握石子,雙手背在身後,一臉得意,笑嘻嘻地看着一臉驚奇地十三阿哥,“怎麼樣,還能入您十三阿哥的法眼吧,剛纔看清楚了嗎?要不蘭雪再做一次。”
“呃……你是怎麼做到的?”十三阿哥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一把抓住我的手,好奇地問。
“這個……多練習就可以了。”我有些結巴地解釋,實在不好告訴他真相。
其實這個擲石子的方法是我衆多殺人方式中的一種,擲石子並沒有完全發揮它的強大威力,如果換成特製的鋼珠,它迸發出來的力量是不可小瞧的。簡單的講,它的射殺方式是結合了物理學來的,石子在撞擊到其他物體的時候,通過不同側面的撞擊,接受到大小不同的力,因而受力不均,才轉移方向回到我的手裡的。不過這個要告訴了十三阿哥只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省略了的好。
“十三阿哥要學嗎?那讓蘭雪再示範一遍吧。”反正一下兩下他也學不會,做幾遍給他看也沒關係。我拿出石子準備往外射出去。
“哎喲!”身後傳來一聲痛呼。
我收回手裡待發的石子和十三阿哥一同轉過身去。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宮女非常狼狽的摔倒在了地上,頭上的旗頭也耷拉了下來,額上滲出一排細密的汗珠,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趴在地上好一會兒都沒能爬起來,想必摔得不輕。覺得她滿可憐的,就走上前去扶了她一把。
“奴婢謝謝十三阿哥,謝謝蘭姑娘。”她忍着痛給我們道謝,看起來還是一個蠻懂事的女孩。
“小蓮,你做什麼這麼慌慌張張,還好沒摔斷胳膊摔斷腿的,要不然看你怎麼辦?”十三阿哥半取笑半認真地說。
“沒有,是小蓮自己笨纔會摔倒的。”小蓮強打起笑容,“十三阿哥您看,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嗯。”十三阿哥輕哼了一聲。
“蘭姑娘,上次在木蘭圍場我見過你舞劍,你舞得真是太好了,就像,就像天女下凡。”
“你過獎了。”我笑着說。
小蓮笑着和我們說聊了幾句,然後就說有事請退了。小蓮是服侍惠妃納喇氏的宮女,第一次和她初識,覺得她挺懂事的,給我的感覺有那麼一點點像秋菊,自然對她沒有排斥感。只是在她離開的時候,我再一次不經意地掃了她一眼,很些微的察覺到有些地方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不對。直到她走遠,也沒看出什麼蹊蹺來。
小蓮走了之後,十三阿哥那死小子就纏着要我接着教他。心想,反正不告訴他訣竅,他一下子也學不會,對他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就當哄小孩兒好了。
“蘭雪,是這樣的嗎?”十三阿哥邊拾起一顆小石子向外射出去,邊回過頭來問我對不對。
啊!不好了!
我剛想點頭稱是,就發現十三阿哥射偏了,射偏了倒是沒什麼,而是它好死不死的直射向從前面走過來的那個人——出名的“冷麪王”四阿哥胤禛的額頭。
管不了那麼多了,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我把手裡的石子射了出去,速度之快,在空中激起一層浪潮。下一秒,兩顆石子相撞,各自偏離軌道飛向不同的地方。幫助四阿哥避開了一劫。
這一擊,發揮了我真正的實力,是十三阿哥所沒有見過的。他轉過頭來用帶着異樣的眼光看着我。讓我心裡微微發虛。這麼明顯的舉動,他那麼聰明,一定猜到了什麼。我不敢輕易開口,佯裝鎮定地與他對視,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
“十三弟,你怎麼在這裡,剛纔皇阿瑪還問起你了。”四阿哥一臉溫和地說,儼然一個溫和可親的兄長。不過他掃過我的眼角餘光,卻讓我心底微微一顫。
“四哥,那我先去了。”十三阿哥給四阿哥見了個禮,再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你跟我來。”胤禛蹙眉拉起我就走,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周圍很靜,夜風帶着微涼。自從十幾分鍾前被四阿哥胤禛不容分說地拉到這偏僻的假山背後來之後,他就用那深不見底的雙眸一直目不轉睛地凝視着我,儘管這樣他卻一句話也不說,讓我渾身不自在,手心裡全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