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自查探出那聲音是有人在快速的在草叢中飛奔造成的,張開神識後,發現是一個年輕人在狂奔,身後還有二十來個滿十寒曾提起過的忍者打扮的人在猛追,邊追還邊噌噌有聲的朝前面狂奔的年輕人射暗器。看那年輕人狼狽躲避的樣子和肩頭破爛溼紅的衣衫,可以得知他已吃了不小的虧。
武媚娘見獵心喜,正發愁找不到你們這些藏頭露尾的傢伙,自己卻送上了門來了,等會得下點力氣幫滿十寒多抓幾個忍者,說不定他一高興,就會答應帶自己去東京逛逛了。至於前面逃跑的那個年輕人,她是完全沒有興趣,而且她認爲滿十寒也會沒興趣 ,畢竟他這次來日本的目標可是忍者。
可跨過轉瞬即逝的距離後,眼前的情形卻讓她頗爲訝異。
滿十寒在她之前抵達後,一把抓住見突然跟前冒出個人來大驚失色的年輕人,一個止血咒施於他還在冒血的左肩。同時,右手一揮,在身後佈下一道氣牆,擋住了其身後不斷激射而來的暗器。
獲救的年輕人發現眼前之人是滿十寒後,大喜過望:“十寒,是你!”可隨即神色一鬆的昏迷過去。
滿十寒一驚,神識在年輕人的身上轉了一圈後才放下心來,可馬上又寒着臉地將他輕輕拋給緊隨其後趕過來的武媚娘照料,自己卻迎向疾馳而來的追兵。
追兵見要抓捕的年輕人還有人接應,立即警惕地止住身形,在帶隊首領的手勢下,迅速的站成一圈,將滿十寒三人包圍起來。
滿十寒只是用帶着幾分好奇與憤怒的眼神,打量着這些形態各異的追兵。
從他們的身形上判斷,有男有女,他們身上服飾的顏色並不統一,最多的是黑色,包裹得渾身上下僅剩一雙眼睛露出來,而着這種黑色忍者服的追兵有十幾人。
此外,剛纔做手勢的首領穿的是白色忍者服,也是在場的唯一一個身着白服的追兵,還有五六個着藍色忍者服的追兵,他們均配有一長一短兩把***。根據來前滿十寒查閱的有關忍者的資料,滿十寒知道人數最多的黑服忍者是忍者中級別最低的下忍,藍服忍者則是中忍,而白服忍者是比較罕見的上忍,忍者的個人武力會隨着級別的提高有大幅度提升。
不過這些人並非滿十寒關注的重點,他真正在觀察的,是處在對方人叢最後面那個全身都被一件寬大的黑色斗篷遮掩起來的怪人。依身形判斷,其似乎很是瘦小,可滿十寒卻能從其身上感受到在場諸人中最大的威脅。
那個怪人還還不到一米六的身高,卻拄着一把長達三米亞類關公所用的那種長柄大刀,看起來就象是一個三歲小孩拿着成年壯漢才舞得動的厚背大砍刀,給人的感覺十分不搭調。
滿十寒沒打算馬上出手,他想等年輕人醒來再說,而對方似乎也很是忌憚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對頭,因而雙方一時僵持起來。可僵持了沒多久,對方爲首的白服忍者卻硬是被滿十寒臉上滿不在乎的神情給激怒。
只聽他忽然用生硬的中文喝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何多管我們甲賀家的事?”
滿十寒乍聽到“甲賀”二字時,腦袋一時有些發暈。
這聽起來,甲賀伊賀好像只有一字之差,可就他所知,二者絕不相同,甚至他們之間還是死對頭。滿十寒有些鬱悶,怎麼來者不是自己要找的伊賀呢?解決了他們,那自己的事不也解決了嗎?
可轉念一想,既然眼前這些甲賀忍者是伊賀忍者的死敵,不是都說最瞭解自己的人是敵人麼?那他們應該會對自己的對手十分了解,因而抓他們似乎也能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且肯定是抓的對象地位越高,就能瞭解得越多。這麼一思量,滿十寒算是提前給正在噴口水的那個白服忍者宣判了變成白癡的命運。
回頭給武媚娘打了個眼色,讓她照顧好還昏迷着的年輕人和她身旁正朝那些忍者齜牙咧嘴的大黑,也不答白服忍者的問話,只是悶不做聲地衝向離自己最近的一位藍服忍者。
他這個動作徹底宣告了僵持狀態的終結,甲賀忍者們紛紛隨之而動,一時間嘡啷嘡啷拔***的響聲不絕於耳。
首先被滿十寒攻擊的藍服忍者不退反進,反手間迅疾地抽出腰間的***,舉過頭頂狠狠朝下劈向直衝過來的滿十寒。可隨即驚愕地發現刀尖尚距滿十寒的頭頂差一寸時,就再也劈不下去。正待變招,可滿十寒哪兒會給他這個機會,右手閃電般的一個手刀斬在那個忍者的脖頸上,對方頓時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的倒在地上。這一下滿十寒並沒下死手,只是擊暈了他。
瞬間解決了一個後,滿十寒雲訣一展,人立即毫無煙火氣地出現在一個黑服女忍者身前,後者剛準備攻擊隨意站着的武媚娘。
又是一個手刀,不過位置不再是脖頸,而是太陽穴。然而位置的不同並未帶來不同的效果,她也是頃刻間就倒了下去。
對於敵人,正如滿十寒之前所說,他不會再仁慈,即使對方是女人,他也不會憐花惜玉的。
不過,話說回來,他這下可能是變相的救了那女忍者一命。她要真攻擊到了武媚娘,滿十寒也拿不準這位豔屍大大會如何反應,保不準吸乾這名女忍者的血也不出奇。
對方見滿十寒眨眼間就收拾了己方兩人,神態更爲鄭重。動作也隨之變得保守,可你要說他們的危險變小了,那又純粹在瞎扯。
蓬蓬幾陣黑煙過後,還清醒着的大多數忍者忽然消失了數位。再看時,有兩人已從滿十寒的身後跳出,手中***猛劈向好似全然沒有反應的滿十寒。同時,另有兩黑一藍忍者,自武媚娘身周的幾株大樹主幹中顯出身形,橫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刺武媚娘和暈倒在地的年輕人,甚至連懶洋洋躺在地上的大黑都沒放過。
武媚娘眉頭一挑,十指的指甲遽然變長變黑,隨後接連發出噌噌噌三聲,自斷三根指甲激射而出,刺向三名忍者,那速度當真稱得上是快愈奔雷。
這是武媚娘自那位死鬼魔道修士所遺玉簡中學來的法門,喚做玄陰指。修煉起來不甚難,威力卻一點也不小。是武媚娘呆在乾陵沒事時,吸取地宮陰氣及陪葬冤魂鬼卒的怨氣凝於己身,通過詭秘的魔道法術壓縮成魔氣,平時就置於十隻手指的經脈中,一旦催發,只要聚集的魔氣未消耗完,就可以不斷催發剛纔那種長約一寸,鋒利速度堅硬度均可比尋常飛劍的暗器,可謂是打家劫舍暗器傷人的必備良物。
兩位黑服忍者僅來得及橫刀封堵武媚娘玄陰指所發的指甲飛劍,可馬上就被其輕易地擊斷,繼而勢頭不減的穿胸而過,射入了二人身後的大樹中,猶自去勢未衰。各自硬生生的接連擊斷了三顆二人合抱的大樹,才化爲一蓬黑霧,消散開來。頗爲詭異的是那兩個忍者和大樹被黑色飛劍所擊穿部位,隨即就滋滋有聲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腐蝕,很快就露出了幾個碗口大的洞,二人也由此死得不能再死。
只有最後動手的藍服忍者見勢不妙,急切間矮身躲過那殺神似的飛劍。可沒待他再有所動作,那柄已飛出老遠的飛劍竟如巡航**般自動迴轉,又自他後背穿前胸而出,他的下場也變得前兩人一樣,死狀極慘。
這個結果讓滿十寒暗自嘆息,心底偷偷嘀咕道:“沒事你們招惹武媚娘這比母老虎更可怕的存在幹嗎?這下看來是沒法善了了。我咋這麼命苦,和伊賀的仇還沒化解,這又招惹上了甲賀!”
一直沒什麼動作的怪人,即使在滿十寒擊暈了三四個忍者也沒毫無反應,卻在武媚娘出手後猛然掀開了將其罩得密不透風的斗篷,走出其剛纔爲同來忍者遮擋的位置,徑直走到距武媚娘一丈遠的對面站定。
滿十寒這纔有機會看到這個怪人的容貌,讓他訝然的是,對方竟然是個看起來頗爲年輕的小姑娘,乍看下還很有幾分俏麗。只見她黛眉櫻脣,眼睛細長,雙眸又黑又亮,身着紅邊黑底的緊身衣褲。她見衆人相望,微有些羞意,眼神顧盼間十分可人。
只可惜她的眼神滿十寒怎麼看怎麼覺得邪異,大大傷害了她的清純魅力。而且她的面色蒼白,不用猜都知道那是常年沒怎麼曬到陽光造成的。滿十寒回頭看了一眼被她隨手扔於地上的斗篷,心下暗曬:成天戴着那玩意,還能曬到太陽,那才叫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