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只要有你在就不同意納妾,那要是你不在了呢?”
趙光義的話裡帶着一股殺伐之氣,讓如意郡主突然感到一股子冷意,可趙光義顯然小看了如意郡主,雖然如意郡主很害怕趙光義,但在這件事情上,她的決心顯然超出了趙光義的想象。複製網址訪問
只見如意郡主凌然一望,道:“聖上是要賜死如意了?”
趙光義微微凝眉,卻不爲所動:“這要看你的意思了?”
如意郡主冷哼一聲:“看來這是聖上的意思了,駙馬他再狠心,也不會想着賜死我的,既然如此,如意遵命便是,請聖上賜死。”
聽到如意郡主這話,趙光義傻眼了,他那裡敢賜死自己的侄女,他本來就是想嚇一嚇如意郡主,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如意郡主雖然外表看起來柔弱,但內心卻堅硬的強大啊,而且強大的可怕。
可話已經說出口了,那有收回的餘地,關鍵是沒有臺階下啊。
微微凝眉之後,趙光義吩咐道:“來人,端毒酒來。”
他這樣說着的時候,從旁邊的太監做了個眼色,太監頷首,不多時就端來了一罈酒。
這時,躲在後面的柳味可有點坐不住了,難道趙光義真的要賜死如意郡主?
若只是給自己爭取納妾的權力,柳味倒不相信趙光義會真的賜死如意郡主,可如果是爲自己的女兒能夠嫁給自己,他盜有點動搖。
趙光義是什麼人,他是個可以爲了得到皇位害死自己皇兄的人,那麼爲了自己的女兒,他會不會弄死別人的老婆?
柳味現在很糾結,要不要走出去。
而就在柳味糾結的時候,如意郡主已是抱起酒罈就咕咚咕咚喝了起來,柳味見如意郡主真喝,頓時也顧不得想其他,突然就衝了出來。一掌奪過酒罈後,啪的一下就摔了下去。
“你……你做什麼?”柳味嚇壞了,突然就摟住瞭如意郡主,如意郡主嘴裡不停的冒酸水,感覺胃裡難受極了。
“醋……”
所有人都傻眼了,誰也沒有想到趙光義讓如意郡主喝的竟然是醋,聽到是醋。柳味這才稍微心安,而且隱隱有些自責。
趙光義見如意郡主真敢喝。心知用權力進行逼迫是不行的,於是點頭道:“看來侄女你是很堅決啊,既然如此,朕也就不爲難你們了,退下吧。”
柳味連連稱謝,而後帶着如意郡主離開了皇宮。
寒風很冷,不知何時外面竟然又下去雪來,馬車在京城的街道上奔馳着,如意郡主不停的往嘴裡賽點心。這些點心是柳味離開皇宮的時候給他要的,如意郡主一下子喝了那麼多醋,肯定要反胃的,需要吃點點心來壓壓胃。
馬車走的很慢,如意郡主在感覺好受了一些後,突然撲到柳味的懷裡就哭了起來,他覺得很委屈。說不出的委屈。
柳味見她這麼傷心,也很不是滋味,一遍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一邊說道:“是我不好,連累你了……”
兩人這樣持續了很久,很久之後。如意郡主才慢慢掙脫柳味的懷抱,並且擡頭望着柳味,這個時候,柳味發現如意郡主的眼神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凌厲。
柳味心中頓時一沉,他知道如意郡主是個很有個性的女人,她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而今天的行爲肯定傷了她。那她會不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
“郡主……”
柳味剛開口,如意郡主突然制止了他,仍舊用眼睛望着柳味,問道:“本郡主來問你,納妾是你的注意還是聖上的注意?”
這事柳味不敢撒謊,道:“聖上的主意,他……他想把柴鳳公主許配給我。”
聽到柴鳳這兩個字,如意郡主頓時明白過來,當年嫁商人子的事情她也是清楚的,最先選的那個人是柴鳳,只是柴鳳不同意,這才選了她的,當時她還在心裡埋怨自己父親死的早,結果讓一個後周皇室的女人給欺負了,不過後來柳味變化很大,她也就有些慶幸當年的選擇了。
慶幸的時候,自然也就對柴鳳當年的選擇有那麼一絲得意或者炫耀,只是她沒有想到柴鳳竟然喜歡上了柳味。
世事變幻,真的很難用言語來表達的。
“那你的意思呢?”如意郡主望着柳味,他想知道柳味是想納妾還是不想。
這個問題有點不好回答,柳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覺得說謊比較好,那個男人不喜歡三妻四妾,但他知道自己如果說自己願意的話,如意郡主一定會很傷心的,所以他不能說,男人該有的情商是要有的。
“我自然是一心喜歡郡主大人的啊!”
這話有點摸凌兩可,但卻讓如意郡主說不得什麼,一心喜歡,便表示了專情。
不過如意郡主又怎麼可能是傻子,她知道自己剛纔問的問題簡直就是多餘,在這個世上,不管他是皇帝,亦或者乞丐,只要他是個男人,就一定不會說想要一輩子只娶一個女人的。
她明白這點,所以在聽到柳味的那句話後,她還是有些開心,女人明知道男人的話是謊言,可還是選擇傻傻的相信。
只是在如意郡主開心的時候,又突然意識到一些問題,近而突然就沉下了臉色。
柳味見如意郡主如此,有些不解,以爲如意郡主還在生氣,於是連忙將她摟在懷裡:“以後本駙馬只疼愛你一個女人,好不好?”
可如意郡主卻推開了他。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
馬車繼續走着,寒風吹打這車簾,如意郡主和柳味兩人都滿腹心事。
而就在柳味和如意郡主兩人離開皇宮之後,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結果的柴鳳急匆匆的跑進了御書房。
“父皇,那柳味同不同意娶女兒?”
趙光義苦笑了一下:“柳味是同意的,可惜如意郡主不同意,她是寧願死也不同意。”
這個時代,女人的權利很少,她們根本無法決定男人納妾,但皇家的女人卻可以,因此像她們這樣特殊的羣體,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這樣的權利?
無論是誰擁有了這樣的權利,都不想放棄吧,畢竟每個人都是自私的,都想把好的東西佔爲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