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繁華,不過宋朝的長安之唐朝卻是小了不少的。【最新章節訪問:{匕匕奇中文網шшш.Ыqi.mЁ}】
經過幾天的長途跋涉後,趙匡胤的隊伍終於來到了長安。
長安城的城牆有些斑駁,甚至隱隱能看到一些血跡,那是這個都城發生戰爭的明證。
長安城外,知府大人林則剛帶着長安府衙的大小官員在此迎候,見到趙匡胤後立馬全部下跪高呼萬歲。
趙匡胤點了點頭“林愛卿,可都安排好了?”
“回聖,行宮已經安排好了。”
“既然都安排好了,那進城吧。”
隊伍進城,柳味坐着高頭大馬走過長街,他發現長安城的格局跟汴京城的格局很不一樣,這裡的一切都是整齊的,街道房屋,都是一塊一塊的,很是四通八達,而汴京,則更顯混亂一些。
長安城顯得很祥和,隊伍走過長街的時候,很多百姓都站在兩旁看,他們的臉帶着笑容,他們在瞻仰大宋天子的威儀。
而在這些人羣,有一名女子眼神激動,她忍不住長大了嘴,可最終卻揮了揮手,只是沒有人看到她的這個舉動。
隊伍很快走遠了,女子的眼神露出一絲落寞來,像天的一顆孤星。
長安城的行宮並不算繁華,這跟趙匡胤喜歡節儉是有關係的,長安知府大人林則剛也知道這點,因此只是將行宮整理的住起來舒服,而不是看起來氣派。
趙匡胤對這樣的行宮很滿意。
大家進得行宮,林則剛道“不知道聖準備在長安待多久,又有什麼規劃沒有?”
趙匡胤想了想,道“這你不必管了,朕來這裡後,你只管做你應該做的事情,不必整天想着來討好朕。”
“是,是,微臣明白。”
趙匡胤這樣囑咐了一番林則剛後,林則剛便離開了行宮,而晉王和魏王則被領去了驛館,行宮跟皇宮一樣,除了皇帝,其他人是不能住的。
但也有例外,如現在的柳味。
趙匡胤允許柳味住在行宮,因爲這樣他們兩人商量事情跟容易些,再者,行宮之頗顯淒涼,趙匡胤不可能說要林則剛給他找民女來充實行宮的,因此跟柳味聊聊天也是不錯。
待衆人散盡,趙匡胤道“柳愛卿,你準備怎麼找京娘,次你說想要京娘來找我們?”說到這裡,趙匡胤又搖搖頭“朕覺得不太可能,朕當皇帝的事情天下皆知,京娘也肯定聽說過了,她突然想要富貴,一定會去京城找我的,可她沒有,這說明她並不想去找朕以博得富貴。”
趙匡胤的意思很簡單,那便是趙京娘可能並不想見他趙匡胤,因此讓趙京娘來找他們似乎不太可能。
柳味笑了笑“聖分析的極是,所以臣準備編寫一個白話小說,讓那個李布衣去酒樓講,而臣則派人暗觀察來聽講的聽客,也許趙京娘在其也不一定啊。”
“這……”趙匡胤苦笑了一下“京娘不是個喜歡聽故事的人,朕當年千里護送她,她都沒說過自己喜歡聽故事,她說故事太假。”
柳味聳聳肩“可如果是聖跟她趙京孃的故事呢?”
“這……妥嗎?”
“放心,微臣會經過藝術加工的,到時候只有趙京娘和聖能聽出故事所指,而這個故事保證纏綿悱惻,動人心腸,很快會傳之長安,到那個時候,只要趙京娘還在長安,她一定會去聽的。”
趙匡胤猶豫了一下,最終說道“你先把白話小說寫出來給朕看,如果朕覺得可以了,你再拿給那個李布衣。”
“是,請聖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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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長安之後,柳味一邊進行白話小說創作,一邊沒事的時候到長安城的街道閒逛。
這是唐朝古都,曾經極近輝煌,哪怕現在輝煌不在,可身在其,仍舊能感受到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來,也許在柳味看來,只長安這兩個字,蘊含着許多故事,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纏綿又悱惻的故事。
而在柳味在長安城的街道閒逛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在這長安城,誰會叫自己的名字?
柳味扭頭,然後便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一襲華貴的男子,柳味一開始幾乎認不出他來了,可當他走近,他已是立馬驚覺。
喊住自己的人是楚惜狂,那個在汴京城秦氏酒樓落魄過的男子。
“柳大人,真沒想到,幾年不見您已經是參知政事了。”楚惜狂向柳味走來,臉帶着笑意,只是仍舊不減他的狂放。
柳味笑了笑“看楚老闆這衣着,想來是賺了大錢了。”
“在下這點錢在柳大人這裡算什麼,其實還是靠了大人的那些酒,自從我的生意好後,一直想去汴京城答謝大人,可後來聽說大人去了嶺南、以及南唐,這也一直給耽擱了下來,前幾天聽說聖臨駕長安,柳大人也在隨行之列,爲此我在驛館門口可是等了好久,可後來被人告知,大人竟然跟聖住在行宮,這纔在行宮外蹲守。”
楚惜狂說完,笑道“今天得遇大人,必須不醉不歸才行。”
柳味笑了笑,他跟楚惜狂的關係不算特別的好,只能算較不錯的熟人,但看其熱情,卻足夠令人動容,並且很容易感染人。
柳味聳聳肩“既然楚老闆請客,那這酒是不喝不行的了。”
兩人說着,去了楚惜狂的酒樓,楚惜狂命人端來酒菜,這樣跟柳味喝了起來,兩人本來是酒肉朋友,聊的自然也是一些普通俗事。
可是這些普通俗事,讓柳味覺得身心都是放鬆的,自從牽涉到朝堂的權力之爭後,柳味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放鬆過了,這讓他想起後世大學的時候,同學們每個星期都會在一起聚餐,也許食物不夠精美,但酒卻是管夠的,大家暢所欲言的聊天,大談美女和理想,那樣的生活,纔是何等的愜意啊。
而在兩人這樣高聲談着的時候,一名夥計端了一碟包子來讓他們兩人吃,柳味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那是一種很普通的包子,但味道卻有着說不出熟悉。
“這包子……”
“離這不遠有家包子鋪,那家的包子我吃着還不錯,因此讓他們每天來送幾屜來,大人不知道,我這裡的客人有時喝酒喝多了,都喜歡吃點包子。”
柳味苦笑了一下,心想你這的客人的習慣還真夠怪。
不過現在的柳味可沒有心思管這個,他起身道“我想去那個包子鋪看看。”
楚惜狂雖然不解,可還是連忙點頭同意,並且表示願意領路。
兩人出得酒樓,柳味的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這包子的味道跟他之前吃過的管青衣的包子味是一樣的,那個時候他還沒有教管青衣做灌湯包。
他有一種直覺,那家包子鋪是管青衣開的,可他又有點疑惑,灌湯包的生意很好,如果那真是管青衣開的包子鋪,她爲何不賣灌湯包而賣這種普通的包子?
所以他必須親眼看去一下才行。
那家包子鋪離楚惜狂的酒樓並不是很遠,柳味他們去的時候,包子鋪還有幾個客人在買包子,一名女子不停的忙活着,用手划着,一名男子更以她是個啞巴無法訴說而少給了一錢,女子想討要,可卻說不出話,只能拉着那名男子不讓走。
雙方這樣僵持的時候,那名女子忽而擡頭,看到了正望着自己的柳味,柳味的眼睛有點溼軟,嘴角略微揚。
女子的手突然鬆開了那名男子,男子見那女子鬆手,心頓喜,也不多說,突然跑了,而且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可他並沒有發現那女子追出來。
兩人隔着一條街,這樣相望了許久,許久之後,柳味才漫步向包子鋪走去,臉帶着笑意,笑意感染了那女子,女子也笑了,笑的像三月盛開的花。
“青衣。”
柳味淡淡的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卻有些哽咽,可那女子在聽到柳味這句話後,突然抽泣了起來,而且突然撲到了柳味的懷裡。
那感覺很熟悉,很溫暖,雖然這裡是大街,可柳味還是毫不猶豫的抱緊了她,也許,只有這樣,他才能夠讓她感到幸福和安全吧。
楚惜狂多少明白了一點,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因爲他記得柳味是個駙馬的,可他怎麼跟一個啞女在這裡摟摟抱抱?
春風吹來,像情人私語,柳味和管青衣兩人並未像想象的那般纏綿,擁抱之後便很快分開了,也許是管青衣突然意識到了柳味的身份而不想柳味被人誤會,也許是她羞澀了。
包子的熱氣已經散盡,柳味有千言萬語想問,可最終卻只問了一句“你……過的好嗎?”
他覺得自己問的問題很不高明,管青衣被人陷害,家產散盡,從汴京逃亡長安,她過的能好嗎?能好纔怪,他覺得自己真不是人,可他只想問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