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海面上飄着的柳味不知道薛麗的決心,更不知道這個女子有着怎樣的堅韌。wwwme
現在的他只想風平浪靜的趕到花球島。
不過就在他趕往花球島的途中,卻隱隱察覺周圍附近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是船上的漁民告訴柳味的,漁民出海經驗豐富,他們說他們現在走過的海面太過平靜了,平靜的連海鷗都沒有。
而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之前有一支船隊走過這裡。
柳味聽完漁民的話後點了點頭,他相信這些有經驗的漁民,而他在點頭之後有些無奈,這個時代出海的工具實在是太簡陋了,敵人離他們可能沒有多遠,但隔着茫茫大海,他就發現不了他們。
如果有一隻望遠鏡就好了,這樣他就能夠以最快的辦法發現敵人的蹤跡。
可惜,在出海之前柳味並沒有想到這些,而要在船上製作望遠鏡,顯然有些不太可能。
一番沉思後,柳味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然後問道:“諸葛先生,在這一片海域當中,除了花球島還有其他的海盜嗎?”
“有,不過都是一些小海盜,他們其中有人想染指花球島,不過最終都被薛麗給趕走了,大人懷疑走過這片海域的人是附近的海盜?”
柳味點點頭:“極其有這種可能。”
“大人,那我們如今該怎麼辦?”
“既然有一夥海盜也想染指花球島,那我們不妨坐山觀虎鬥,先看看情況再說。”
諸葛匹想了想,點頭道:“好!”
夜色漸深,在離花球島只有十幾海里的區域內,幾艘大船慢慢的行着。
船隻慢行之間,船頭出現了一身材修長的男子來,男子留着短短鬍鬚,倒顯得丰神俊朗,月光之下,男子微微擡頭望了一眼如盤的明月,而後冷冷道:“離花球島還有多遠?”
“回當家的,還有十幾海里,若是繼續前行天亮可到達花球島,不過來時軍師李勝男說花球島地勢奇怪,容易迷失方向,因此要他們不要夜間趕路。”
短鬚男子本來神色微冷,可聽到李勝男這個名字後眼神立馬變得柔和起來,且帶着三分敬重之意。
“李軍師這樣說,必定是有深意的,那就吩咐下去,將船隻停泊下來,莫要再前行。”
“是!”
有嘍下去吩咐,短鬚男子則轉身進了船艙,他本來是神武坊的一小隊的領頭,不過最近接到李勝男的消息,要他率領一支百十來人的隊伍攻佔花球島,而爲了避免身份泄露,所有人都喊他當家的。
男子名叫武黨。
武党進了船艙之後,沉思了一番,透過窗戶向外張望,將外面夜色雖涼,卻靜的幽靜的美,他有些犯嘀咕,這樣的夜色下,繼續前進能出現什麼問題呢?
思慮再三後,武黨又走出了船艙:“來人,繼續前行,天亮之前離花球島越近越好,他們要打對方個措手不及。”
武黨剛這麼吩咐下去,一名嘍急匆匆跑來:“當家的,軍師的話……”
“軍師沒來過這裡不清楚情況,將在外君命還有所不受呢,聽我命令,繼續前行。”
那名嘍猶豫了一下,可最終還是選擇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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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漫長的,特別是在這茫茫大海之中。
四周是一望無際的海水,不知道什麼時候是頭,這讓夜彷彿也沒有盡頭一樣。
可夜晚終將過去,黎明終會到來。
當第一縷陽光灑下的時候,海水顯得很柔,很美,像珍珠,像美人雪白的肌膚。
武黨從睡夢中醒來,揉了揉眼睛,用水稍微擦拭了一下臉頰後,這才走出船艙問道:“離花球島還有多遠?”
一名嘍額頭冒着冷汗,對於武黨的問話不知該怎麼回答,因爲按照他們的計算,現在應該已經到達花球島了,可他們卻連花球島的影子都沒有發現。
武黨望了一眼清晨的海面,然後便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在海中迷失了方向,現在他們根本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而當他擡頭望天的時候,天上有着初升的太陽,可太陽卻在頭頂,陽光不毒,可卻是真的在頭頂。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武黨的語氣很冷,冷的像一盆放在冰天雪地裡的血。
“昨天晚上……就……就這樣了。”
“爲什麼不告訴我?”
“當家的當時在睡覺,小的們不敢叨擾。”
那名嘍剛說完,武黨已是忍不住一巴掌扇了過去,嘍被扇的撲到在地,又連忙站了起來,嘴角流着血,可卻不敢去擦。
不過在這一巴掌後,武黨並沒有再繼續爲難那名嘍,晚上開船是他吩咐的,迷路了他也有責任。
“辨明放心,極速向花球島趕去。”
武黨說出這句話後,已有出海經驗豐富的人走了出來,那人站在船頭觀天觀海,可是這樣觀了許久後,卻無奈的搖搖頭:“當家的,這一片海域當真是奇怪的緊,通過天文觀測,竟然分不出東西南北來。”
武黨眉頭微凝,心中也有些着急起來:“那如今我們該怎麼辦?”
“只能原路返回,然後再辨方向,亦或者四面八方我們各走一遍,不過這樣更爲費時。”
武黨急的又想發火,可他到底是經過神武坊特殊訓練的,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保持該有的冷靜:“原路返回。”
武黨的人原路返回了,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花球島薛麗的耳朵裡,薛麗聽完後露出了一絲淺笑,而後說道:“敵人雖然返了回去,但並不會善罷甘休,因此我們的戒備不可鬆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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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味的船隻在這天午後進入了花球島的海域,進入的時候,他們能夠明顯發現這裡曾經有人停留過,因爲海面上殘留着一些人生活後留下的污穢之物。
不過他們並沒有太過注意這些東西,因爲在他們進入花球島的海域後,他們發現他們很快迷失了方向。
諸葛匹發現這點後有些驚恐,連忙來找柳味反應情況,柳味聽完後卻也不驚,只吩咐道:“去我的房間把桌子上的盒子拿來。”
諸葛匹半信半疑,可還是按照柳味的吩咐把那個盒子給拿了來。
將盒子交給柳味後,諸葛匹有些不解的問道:“大人,盒子裡是什麼?”
“指南針。”
“指南針?”諸葛匹不解,又問道:“做什麼用的?”
“辨別方向的。”
柳味說着已是打開了盒子,然後從盒子中拿出了一很小的針,針上有一很輕的東西,能夠保證針不沉於水底,而在盒子中還有一圓碗,碗中有水,柳味將針放入水中後,針在水中來回扭轉着,最終停了下來。
柳味看後點點頭:“針頭指向的地方便是南方,花球島在西方,我們應該往這邊走。”
柳味指着西方說道,而且說的很是肯定。
可諸葛匹、展青等人卻是杵在那裡有些發愣。
這玩意能行嗎,它指着是南方就真是南方,萬一錯了怎麼辦?
大家相互張望,然後由諸葛匹開口道:“大人,這……這能行嗎?”
柳味笑了笑:“當然能行,這指南針是本官根據司南簡化而成的,畢竟在這船上要造司南不容易嘛,不過其準確性的一點沒有問題的,在能辨方向的海域本官已經測試過多次。”
“司……司南?”
諸葛匹有些吃驚,指南針他沒有聽說過,可司南他卻是有所耳聞的,戰國時期鬼谷子所著《鬼谷子謀篇第十》中有言,故鄭人之取玉也,載司南之車,爲其不惑也;漢王充所著《論衡》有司南之杓,投之於地,其柢指南之言,這些都記載司南有指明方向的作用。
只不過這些東西雖有記載,但司南卻屬於皇家之物,外人也可能只是聽說,正在見過的人並不多。
而諸葛匹除了震驚於此外,再有就是震驚柳味能夠從司南中簡化出指南針來,如果這指南針真的可行,那可是比司南要方便簡易的多,柳味能夠再創造,那的確是值得人敬佩的。
“大人以前見過司南?”
司南一般都存放在宮廷之中,柳味是駙馬,諸葛匹自然是這樣認爲的。
柳味並不知道司南皆存放在宮廷,於是淺笑道:“沒有,只不過在一本書上看到過,至於指南針嘛,也是從書裡學的。”
“書……書裡學的?”
諸葛匹傻眼了,他本以爲這指南針是柳味根據司南進行的再創造,可沒想到卻是從書本里學到的,這到底是怎樣的一本奇書啊,自己怎麼就沒有聽說過?
“不知大人是從那本書裡學到的?”
這次換柳味傻眼了,他本不過隨口一說,可沒想到諸葛匹竟然問的沒完沒了了,難道要他自己說是在小學生走進科學那樣的教科書裡學到的嗎?
柳味苦笑了一下,道:“是從一本名叫《夢溪筆談》的書裡學到的,其中有言:方家以磁石磨針縫,則能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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