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晨起牀晨練時候,虞若然還睡的很香。他也沒驚動,輕手輕腳地起牀,先去鍛鍊身體了。
不過在起牀後,王晨也就沒時間再回睡覺的地方,一大堆要忙的事跟着來,他也只能上貼身的親兵回去告訴香兒一下,讓香兒去服侍虞若然起身。
直到天將傍晚的時候,王晨纔有點空閒,回去見了虞若然一次面。
虞允文也知道昨天晚上虞若然睡在了王晨那裡,他心裡很是鬱悶,也很是失落,輕責了自己的妹妹幾句,怪她的荒唐、糊塗,但在王晨面前,卻是暫時不敢說什麼。
不過他還是決定,在接下來什麼合適的時間,找王晨說說這件事,看看王晨是什麼態度。但他也知道,這段時間肯定不合適,王晨要忙的事太多了。
接下來幾天,也很默契一樣,虞若然每天晚上都在王晨準備就寢的時候過去服侍,並順理成章地睡在了王晨那裡。兩人的激情纏綿,自然是免不了的。初嚐個中滋味的他們,因爲各自身體的誘惑,在男歡女愛這事上,根本沒有一點自制力,每天都是縱情而爲。
還好兩人身體都足夠強壯,並沒有因爲縱慾而體力不支,甚至因爲對方的滋潤,氣色更加的好。
有激情的日子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過了幾天,該是去接無上皇趙佶的時候了。
在上一次探報的時候,趙佶一行的車駕距離幽州還有兩百五十餘里。
因爲車駕隊伍過於龐大,還攜帶有金人送回的一些珍貴之物,車駕行動遲緩,每天的行進里程只有三四十里,兩百餘里的路程,他們走了五天,還有接近一百里。而這一百里左右的路程。則是幽州距兩國新劃界的距離,也是王晨將要率麾下的將領和官員,護送趙桓迎去的距離。
出城迎接的龐大車駕,在王晨親領近五萬精銳騎兵的護衛下,浩浩蕩蕩地開出了幽州城。
王晨、張浚、宗穎、折彥質及被臨時召回來的都統制級的將領,包括吳玠、吳璘、岳飛、曲端、劉錡、趙立等將,也都在出行迎接的隊列中。
旌旗獵獵,幡帕飄飛,鑼鼓震天而響,出幽州城的迎駕大軍。擺出的氣勢是無比的浩蕩,讓看熱鬧的百姓,個個都驚訝。這一帶的百姓,因爲脫離大宋統治多年,皇恩再浩蕩也惠澤不了他們,大宋的皇威對這一帶的百姓來說,是一種可有可無的東西。
但現在,他們卻感覺到了皇家的氣勢,這比以往遼、金統治下能感覺到的皇家氣勢更加的強烈。
在出迎之前。王晨已經廣發告示,說大宋的無上皇將回歸宋地,他這個天下兵馬副元帥將率麾下的將士,護送無上皇出幽州城迎接。
幽州一帶的百姓。這才知道在靖康之難中成了俘虜的原大宋皇帝,現在的太上皇已經抵達幽州,而另外一位大宋的皇帝,在靖康之難中同樣成爲金人俘虜的無上皇趙佶。也將被金人放歸。
這樣的消息還是挺讓幽州一帶的百姓震撼,而今天出城迎接大軍的氣勢,更讓他們震撼。那如林的旌旗,如雪的刀林,將士身上披風所組成的如血的兵陣,都那麼地驚爆眼球,讓人吃驚和害怕。
許多人,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大宋的氣勢,感受到了皇家的威嚴。許多人忍不住跪地叩拜,在大軍連續的行進過程中,在車駕經過的道路兩旁,跪拜的百姓也越來越多。
據最新的探報,趙佶及其他宗室子弟距離幽州城還有一百三十餘里,王晨計劃自己所領的大軍,在一天一夜之內行進一百里,這樣差不多在明天一早,就可以與會趙佶的車駕會合。
爲了防止意外,王晨除了麾下這親領的五萬精銳人馬帶去護衛外,還令鄰近地方的各五萬人馬,分左右兩側護衛在他親領的大軍兩側,以防在接駕過程中,被耍計謀的金人打一個伏擊,或者急襲。
雖然派出去的特別行動隊發回來的消息一再表明,金人並沒有大規模兵力調動的跡象,主力人馬還在平定國內的叛亂之中,但雙方交接的地方,已經是平原地帶,非常有利於金人的騎軍動作,如今又是秋天,正是金人戰力恢復的時候,不能不小心應付。
三路大軍,浩浩蕩蕩地殺向與金人新劃定的邊界。
因爲不需要帶什麼輜重,而且所部人馬全是騎馬行進,速度還是挺快的,也就在天近子夜的時候,王晨所部人馬已經離開幽州城一百里。
不過在行進途中他接到消息,說趙佶的車駕在接到王晨將護送趙桓及率其他將領、官員來迎接後,停止了前進,等着王晨部上前。
聽報這個消息後,王晨大怒,馬上命人傳令給負責護送車駕的金軍萬戶,令他們繼續南行。在抵達距劃定邊界的地方約十里後,王晨也就令大軍停止了前進,等待天亮後,再去迎接趙佶的車駕。
第二天,天剛擦亮,整個車駕就起營,迎着剛剛透出的一點亮色,繼續北行。
也就在太陽升到一竿子高的時候,趙佶的車駕出現在望遠鏡的視野中。
向心裡很着急,昨天晚上一個晚上沒睡好的趙桓報告後,趙桓馬上下令,讓王晨和張浚及其他主要將領,跟着他前去迎接無上皇的車駕。
王晨親領的五萬大軍在他的命令下,馬上以戰鬥隊形散了開來,準備護衛及防止金人可能的攻擊,其他兩路五萬人馬,也在遠處視野中出現。在做出了這樣的佈置後,王晨和張浚,伴着太上皇趙桓,率領一千名盛裝的軍士,快速往北方出現的車駕迎過去。
與王晨所領的迎駕大軍那龐大的氣勢及恢宏的場面相比,護送趙佶及其他宗室南北的車駕大軍,則顯得沒有一點氣勢,因爲護送的金軍士氣低落,整個車駕隊伍顯得沒有一點生氣,直到王晨所領的迎駕人羣,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南歸的宗室人羣暴發出歡呼聲後,才稍稍有點生氣。
看到宋軍陣中跑出來的一千餘騎迎接的人上前,護送的金軍主動後撤,退到距離趙佶的車駕後大概兩三百步的距離。趙佶的車駕就突現在陣前,近萬人、數千駕馬車的車駕隊伍是挺龐大的,金軍的退出,南歸者的歡呼,還有快速奔來的那千許騎衣甲鮮明的迎駕大軍,一切顯得有生氣起來。
在距離趙佶的車駕大概一百步,約一百五十米左右的距離,跑在最前面的趙桓勒住了坐下的馬兒,一個翻身下了馬,也不待招呼身後的王晨和張浚,便馬上提着衣襬,快步衝上前去。
王晨和張浚差不多在與趙桓同時勒停坐騎,翻身下馬,一左一右跟在趙桓後面,快步迎上前去。
在距離突前的趙佶所乘坐的馬車大概還有二十餘米的時候,趙桓停止了跑行,撲通一聲跪在草地上,伏地叩首:“父皇,不孝兒臣特來此迎接父皇!”說着,就嚎啕大哭起來,還一個勁地磕頭。
王晨和張浚,還有其他迎回的官員及將領,也只得跟在趙桓後面,跪伏在地上。
“桓兒,快平身吧!”車駕內,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接着一名鬚髮花白的老者,在兩名宦官模樣的人攙扶下,從馬車裡面鑽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大宋的無上皇趙佶。
看到趙佶出了馬車後,在王晨的示意下,兩名跟隨趙桓歸來的宦官,馬上上前,勸慰了趙桓幾句後,將他攙了起來。“王元帥,張愛卿,還有諸位愛卿,你們都平身吧!”趙佶的聲音隨後傳來。
王晨和張浚也順勢起了身,保持一副恭敬的神態,跟着趙桓,走到趙佶面前。
走到趙佶面前,看到自己的父親現在這副樣子後,已經收了淚的趙桓,再次痛哭失聲,跪伏在地上。趙桓離開趙佶身邊的時候,趙佶的鬚髮並沒現在這樣花白,樣子也沒現在這樣瘦弱。只幾個月時間,趙佶就像老了十歲一樣,這讓作爲兒子的趙桓,如何不傷心?
至少在衆人面前,他必須表現這般傷心,不然就是不孝。
趙佶是因爲趙桓歸去,但金人依然扣着他不放,以爲自己將老死在北地,再也沒辦法南歸後萬念俱滅,差不多一夜之間白了頭,最後連鬍鬚都變得花白。整日茶飯不思,形容犒瘦,身體很虛弱。
在金人願意將他也一道放歸的時候,甚至許多身邊的人一度猜測,這位無上皇,很可能沒辦法支撐旅途的辛苦的勞累。不過得以南歸的消息刺激了趙佶,讓他暫時煥發了活力,幾千裡的路程下來,他也堅持住了,並沒有病倒在路上,只不過人更瘦了。
趙桓身邊的兩名宦官,趕緊上前扶起趙桓,而被扶起的趙桓,衝前去,與趙佶抱在了一起,頓時,父子兩人抱頭痛哭在一起。看到此景,趙佶身後那些已經下了馬或者馬車的宗室,還有王晨及張浚及他身後的官員、將領,只得再次跪下,向趙佶和趙桓請罪。他們一再表示,是自己的無能,才讓無上皇和太上皇被迫北狩,受盡屈辱。
不過張浚最後越衆而出,勸慰趙佶和趙桓,如今兩位天子終於得幸歸來,是可喜可賀之事,不應該悲傷,趙佶和趙桓這才停止了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