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總體來說,作爲這個時代的女人,而且是名門閨秀出身,裴雪青並不介意李象身邊有幾個女人,甚至可以說,如果這半年她們三人肚子再沒有動靜的話,裴雪青就會主動張羅再給李象納幾個良媛。
沒別的,聽了這麼多長孫皇后的故事,裴雪青都被長孫皇后的言行事蹟醃入味兒了。
不過她和長孫皇后性格也比較像,所以也不存在什麼學得好不好之類的問題。
李象畢竟和他阿耶不一樣,他就喜歡裴雪青這種賢良淑德的女人,不會因爲老婆的性格像長孫皇后就對其疏遠。
當然了,評價一個好女人從古至今的標準就是賢良淑德,如果你覺得女性不應該被這樣的標準“束縛”,那男性同樣也不應該被有擔當有上進心紳士風度之類的刻板印象所束縛。
裴雪青對於李明達給李象塞女人這件事不介意歸不介意,讓她最感動的地方在於,李象十分在乎她的感受。
這就十分難能可貴了。
李象雖說是現代人,但俗話說得好,具體問題具體分析,要結合時代來看待問題。
我家可真特麼有皇位等着傳,你讓我後面就一個正妃是吧?
害,至於李承幹爲何只有三個女人,懂的都懂。
他之前嘛……
西北玄天一片雲,阿耶落進了男娘羣!
“這個稱呼我喜歡,再叫兩聲聽聽。”李象笑眯眯地用指腹捻着裴雪青珠圓玉潤的耳垂。
裴雪青臉色羞紅,剛剛也只是情動之下無意識的開口,現在讓她再叫一聲,可是萬萬不能了。
“若是夫君想聽,待到夜深人靜時再說。”裴雪青低聲說道。
“那爲夫就暫時放你一馬。”李象笑嘻嘻地用鼻子蹭蹭裴雪青的俏臉。
裴雪青白了李象一眼,這小混球,大白天的真是什麼都敢說。
“你不是要去京兆府嗎,怎麼還留在這裡?”她問道。
“這不是六叔想去看馬球賽嘛,就陪他去看看,反正京兆府也沒什麼事情。”李象笑着說道,“我以前畫過的海圖呢?你都放在哪兒了?”
“抱琴,去把殿下畫的海圖找來。”裴雪青昂首道。
“是。”抱琴匆匆離去,不多時,便拿回了幾張海圖。
李象拿着圖稍稍掃上一眼,選了幾張適合李愔去開拓的海圖,將剩下的還給了抱琴。
“把剩下的這些原路放回去。”李象吩咐道。
等到抱琴走後,裴雪青湊上來,好奇地問道:“這些是什麼?”
“倭國的海圖。”李象笑着甩甩那幾張海圖:“看到沒,這兒是銀礦,這兒是銅礦,這塊兒則是金礦,都是好土地。”
“誒?”裴雪青一下就來了興趣:“這些都是倭國的礦藏嗎?”
“是的,暫時來說他們還沒有發現。”李象笑着說道。
“唔,我知曉了。”裴雪青摸摸頭髮,又說道:“這些礦藏,若是就這樣荒棄在倭國,豈不是寶珠蒙塵?”
“那娘子的意思是?”李象下意識問了一句。
“此等礦藏,合該我大唐所有,豈能拱手讓與倭人呢?”裴雪青語氣堅定。
李象驚愕地轉過頭,看向裴雪青。
裴雪青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你這是什麼眼神?”
“沒什麼,就是覺得我家娘子很有見地。”李象笑嘻嘻地湊到裴雪青的臉畔,親了一口。
裴雪青失笑地搖搖頭:“妾身也只是婦人之見罷了,這些礦藏若是能夠歸屬大唐,那將來不都是子孫後代的?”
哦,李象算是看明白了。
“原來阿姐是打算給咱們兒子做準備嘍?”李象壞笑着貼在裴雪青的耳朵旁問道。
聽到李象的話,裴雪青的玉頰騰地一下就紅了起來。
大美人兒倒也沒怯場,而是反過來說道:“那象兒可要努力了,姐姐可很想多給你生幾個兒子。”
李象聞言,二話沒說,直接就給裴雪青橫着抱了起來。
“你,伱做什麼?”裴雪青驚愕地問道。
“當然是努力了……”李象嘿嘿地笑着。
“這可是白天,你怎麼能……”裴雪青伸出手,在李象的肩頭輕輕打了一下。
“白天?白天怎麼了?”李象嘿嘿一笑,剛往回走一步,就聽到外面有人在喊,說蜀王殿下求見。
孃的,你個李老六……
李象無奈,只能放下老婆。
“等回來再收拾你這妖精。”李象嘆了口氣,李老六這王八蛋來的可真不是時候,怪不得李世民罵他呢!
裴雪青溫柔輕笑,在李象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輕聲說道:“六叔可還在等你,早去早回。”
“放心,必早回。”李象比了一個ok的手勢,轉身而去。
到了門口的時候,李象便看到還在徘徊的李愔。
“兄長,這兒。”李愔指着自己的額頭。
李象走過去,在李愔指着的位置上彈了一下。
這一下,多少帶點個人恩怨。
“哎喲,你幹嘛?”李愔捂着額頭,忿忿不平地說道:“我是說你這兒,這兒有一塊脣印……”
“哦?哦……”李象這才反應過來,走之前被老婆親了一口。
他連忙擡起袖子,胡亂在額頭上擦擦。
“哈哈,我還以爲你讓我彈你呢。”李象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着說道。
李愔:……
我懷疑你是故意的,可是我沒有證據。
“說到底,兄長的豔福是真的不淺。”李愔笑嘻嘻地說道:“剛剛我從阿孃那裡回來時,看到兕子妹妹在阿耶那邊說給你塞個良媛,據說長得可好看了……”
“害,其實我對女人長得好看不好看並不在意,反正都沒我阿姐好看。”李象如是說道。
“確實,女人好不好看根本沒用。”李愔附和着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其實女人這東西是真的麻煩,我就總搞不懂他們心裡在想什麼。”
“何出此言?”李象問道。
“就拿我家那口子說,我也搞不懂她到底是要還是不要,有的時候說要,就是要的意思;有的時候說不要,還是要的意思,但有的時候說要,那就是不要的意思,整個一玩鬧……”李愔感慨地說道。
“這要還是不要,還是要看語境。”李象以一個過來人的角度說道:“你不妨舉個例子說說。”
“就比如我和她在行……”
李愔這話還沒說完,就被李象給打斷了。
“好了好了六叔,這事兒就別說了,我就告訴你,這個時候說不要,那都是要的意思。”李象給他解釋道。
“當真?”李愔鼠軀一震。
“必須當真。”李象笑着頷首。
“唉。”李愔擺擺手:“算了,不聊這些,女人實在是太麻煩了。”
“不然你以爲我阿耶當初爲什麼迷戀小男娘?”李象樂了。
“男娘?”李愔狐疑地問道:“什麼是男娘?”
“就是長得和女人一模一樣的男人。”李象給他解釋道。
聽了李象的話,李愔噦了一口。
“臥槽,真噁心。”
“誰說不是呢,真噁心……”李象也搖頭感嘆道,“但話說回來了,最瞭解男人的,不還是男人嘛?”
“那女人呢,女人也瞭解女人嗎?”李愔問道。
“不,女人連自己都不瞭解,更何況是其他女人。”李象搖頭說道:“咱們還是聊點開心的話題吧,比如海圖。”
李象說着,從懷裡摸出了那幾張準備好的海圖。
“喏,六叔。”李象將海圖遞給李愔:“瞧瞧吧,這上面可都是大買賣。”
一聽說大買賣,李愔的眼睛都成了開元通寶的圓形孔方狀。
“大買賣?!”李愔哆哆嗦嗦地接過那海圖,顫顫巍巍地問道:“是奪大的買賣?”
“呵。”李象樂了:“你想要多大?”
“實不相瞞。”李愔唉聲嘆氣地說道:“我這蜀王府是真的窮,屬於是耗子鑽進去都掬一捧眼淚出來的窮,就我家那位,嘴上雖然不說,但妯娌之間見面,總歸是腰板兒不夠直,就稚奴那小子,現在富得流油,我家那位看到他家晉王妃的時候,眼睛裡的羨慕咱也是看得見的。”
“你看,這機會不就來了?”李象語氣循循善誘地問道:“六叔啊,缺錢怎麼辦?你想做生意?”
“若是做生意的話,倒是也行。”李愔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之前就想讓你帶挈我做個生意,但是一直不太好意思開口。”
臥槽,你還有這羞澀呢?
李象對李愔有點刮目相看了,按理來說這厚臉皮應該腆着臉上來要點生意做纔是啊。
李愔也是看懂了李象的神情,他無奈地說道:“我也是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因爲想要錢才湊到你身邊的,咱哥們出來混講的都是一個義字當頭!”
“哦,那你早說啊。”李象笑着說道:“我當然知道六叔和我好是因爲愛我,不是因爲其他。”
“當真?”李愔眼前一亮。
“那是自然。”李象笑着說道。
“那……不知道是啥生意。”李愔羞澀地蒼蠅搓手問道。
“生意?”李象嘿然一笑:“生意趁咱叔侄倆做嗎?咱要整,就整一票大的!”
“大的?”李愔深吸一口氣,眼睛也越來越亮:“有多大?若是不做生意,這錢從哪兒來?”
“誰說一定要做生意,纔能有錢?”李象不屑一笑:“六叔不是喜歡去海上開拓嗎?咱要幹這一票大的,不僅能讓六叔你發家致富,還能讓你接下來航行的錢都不愁,那船你想造多少造多少,造一百艘扔一百艘都沒問題!”
“臥槽?”李愔聞言,鼠軀一震。
“看到這三處了沒?”李象指着地圖:“諾諾諾,六叔你把地圖拿好,這都看不真切了。”
“噢。”李愔連忙把地圖抻好。
“你看,這三處地方。”李象指着畫圈的三個地點:“分別是銀礦、金礦還有銅礦,都是方圓幾千裡內最大的礦藏,如果六叔能把這三處標註的礦藏尋到,屆時再尋些人來開發礦藏,咱不是就發大財了嗎?”
“嘶……”李愔眼睛瞪得像銅鈴。
“咱就是說,什麼生意能比得上直接挖金銀銅啊。”李象笑着說道:“就這些東西,不比做生意來錢快得多?”
“好東西,這可是好東西啊!”李愔激動萬分地說道:“兄長放心,這次我出海,一定把這三處地點全部尋到!”
“你看,我問你,尋到之後你打算咋辦?若是倭國也知道這三處地點有礦藏,想要過來搶奪怎麼辦?”李象笑着問道。
“那還用說?當然是打他孃的!”李愔怒氣衝衝地說道:“什麼他孃的倭國,老子打的就是倭國!”
“好!六叔果然有志氣!”李象讚了一聲:“但是這打倭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總該是要先把倭國全部的山川地理詳細瞭解一番,才能夠動手。”
“兄長放心,等我去了倭國後,就去讓人探查!”李愔惡狠狠地說道:“這倭國,勢在必得!”
“行啊六叔。”李象笑着說道:“那咱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這礦藏探測完畢,我就做主,讓阿翁分你一成。”
“啊?”李愔撓撓頭:“怎麼讓阿耶分?不應該是你分嗎?”
李象:……
哎呀,你竟敢把大唐皇帝陛下排除分贓,看來你很有思想……
“糊塗啊六叔。”李象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也不想想,咱這大唐現在是誰說了算?”
“是阿耶。”李愔有些不情願,又嘀咕一句:“嘿,阿耶做得,兄長就做不得?”
“啥?”李象沒聽清。
“沒什麼。”李愔說道。
“你看,咱無論是出兵,抑或是如何,都要用到大唐的兵馬,憑你一個蜀王府,或者是我太孫府,都無法單獨成事。”李象搖頭說道:“所以這礦藏就讓阿翁佔大頭也沒毛病,咱倆跟着喝湯唄。”
“你說的倒也在理。”李愔認可了李象的發言,但還是嘀咕道:“但阿耶什麼都不做,就吃了八成,我還是有點不能接受。”
李象剛想再說點啥,卻沒想到李愔擺擺手道:“哎呀,算啦,反正他是皇帝,咱們倆讓讓他又能如何?八成就八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