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沒能睡成新娘子,多尷尬,搞得跟不舉之症似的。
尤其是武則天賞賜給仙蕙兒服侍起牀寬衣的宮女,居然還在牀榻上墊着潔白的絲綢布,準備接落紅什麼的。
結果空空如也的白色,巨沒面子。
不行,今晚一定要把仙蕙兒‘正法’。
李冉暗自下定決心,刻意在早餐中加了一份燕麥和羊奶,再默默練了一遍長生訣,怎麼有助於提高房事能力怎麼來。
傍晚時分,閉門謝客,將閒雜人等統統擋在門外。
屋內,仙蕙兒嬌羞的坐在牀上,等待着臨幸……李冉饞她身子,她又何嘗不是?
輕解羅裳,白膩的肩頭令李冉笑出了豬叫聲。
“娘子,我來了。”
上好的大白菜要拱到手的感覺,真是美妙極了。
“……大郎,外面,好像有人!”
仙蕙兒抿着嘴脣,似嗔非嗔,兩眼迷離,如小鹿般懵懂。
“不是吧,這麼爛的藉口。”
李冉嘿嘿笑着,“我讓裴旻攔着拜會的客人,今天晚上,只有咱們兩個。”
“不是,真有人嘛。”
仙蕙兒嘟着嘴,有些急了。
李冉回頭,赫然瞧見窗戶外面閃過人影,嚇得菊花一緊。
“誰!……裴旻,你幹什麼吃的!”
瞬間大爲光火,這聽牆角都聽到家門口,堂堂劍聖一點反應都沒有,業務水平越來越差勁了。
人影晃動,裴旻沒有迴音。
李冉頓時緊張起來,把仙蕙兒護在身後,把衣袋翻了個底朝天。
關鍵時刻,居然沒帶手槍……能繞過裴旻的闖入者,武功得高到什麼程度!
“……賢婿,是我。”
那人影晃動幾下後,突然開了口,李冉一聽聲音,瞬間長舒一口氣。
很好,不是刺客。
但火氣很快蹭蹭上頭。
“師傅,今天晚上,你找我,好像不大合適吧!”
怎麼也沒想到人影居然是李顯,老丈人親自聽牆角,如此重口味,好變態。
“唉,我知道你大喜之時做這事不合適,只是……”
聲音很急,還有股發自內心的恐慌,李冉臉色微變,開門後,立刻瞧見了滿頭大汗的老丈人在渾身顫抖。
“你舊病復發了?”,猛然想到了那次下毒,脫口問道。
“賢婿,你真乃仙師也,我還沒說狀況,你就猜到了!”
李顯驚喜交加,連連點頭道,“是病了,不過,不是我,是皇上。”
武則天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生病了?
李冉微微一怔,隨即想起了昨日迎親時,她咳出血絲的模樣。
“我聽御醫說母親病倒了,想着要不要進宮探望,剛準備動身,就收到了一封詔書,是母親發的,說讓我和你一起去長安,把陵墓內室之物備齊,這怕是……”
“……她在準備後事。”
李冉接上話頭,終於知道李顯如此古怪的反應爲哪般。
他離皇帝的寶座更進一步,但心中到底對武則天這當媽的有感情,又不希望她馬上去世。
“我們該怎麼辦,詔書上說,讓我們即刻動身,越快越好。”
心中實在沒有主意,否則也不會選在洞房的時候打擾兩人的良辰美景。
“走一趟唄,還能怎樣。”
李冉無奈的笑了笑,“還得趕緊……以皇上那要強的性子,除非真不行了,否則絕不會讓師傅你去長安處理喪葬之事。”
“那我們今晚就……要不,明天吧。”
看了看屋內一臉不安的女兒,李顯總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不必,馬上動身。”
李冉暗中翻個白眼,心道哥的大好興致都被你丫攪和了,難道還能霸王硬上弓強制造小人不成?
李顯連連點頭,自去通知下人收拾東西,仙蕙兒緊緊拉住李冉的手臂,侷促不安道,“大郎,皇上她……”
兩年宮內女官生涯,她對武則天的感情,已十分深厚。
“放心,皇上壽與天齊,沒那麼容易登極樂的。”
李冉曬然笑笑,低聲寬慰着,倒也不是順口胡咧咧,按照原本歷史,武則天應該還有兩年纔對,這次雖然病危,沒準真能挺過去。
“在家好好等我,這次出差,要不了多少時間。”
陵墓早就整備齊全,只剩下放置香蠟元寶紙錢和陪葬器物,幾天之內就能妥當。
深夜的太子府燈火通明,忙碌的下人將行李裝上馬車,事出突然,李顯並未帶太多隨從,只叫程伯領了一百精銳死士跟着。
兩人匆匆出城,直奔長安。
一路疾行不曾耽擱片刻,這親兒子完全衝着奔喪去的,快馬加鞭,只三天就到了長安,連熱飯都不吃一口,叫上宋璟又馬不停蹄趕往驪山。
佈置陵寢的細節自不必說,反正有專業人士相助,李顯全程照辦即可。
唯有李冉閒不下來,他頂着仙師之名,自然得勘測風水,時不時提點意見什麼的……雖然大多數都是瞎扯淡。
八天後,陵寢佈置妥當,李顯立刻把歸期提上日程。
李冉舉雙手雙腳同意……老丈人生怕見不到武則天最後一面,他也怕小嬌妻獨守空房。
兩人一拍即合,又是連熱飯都不吃一口,搞得跟逃難似的,讓擺好了宴席送別的宋璟當場風中凌亂。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同樣三天時間趕回洛陽。
“冉兒,什麼情況!”
然而洛陽城的城門緊閉,往日繁華的熙攘人羣不見了蹤影。
李顯懵逼,在他的印象中,洛陽城池的城門,幾乎從來都沒有大白天關閉過!
“該不會是……”,猛然,他臉色劇變。
“不是!”
李冉立刻搖頭,生怕他這烏鴉嘴應驗,“若皇上駕崩,城頭上應該掛滿了白旗弔喪,但眼下一點動靜也沒有。”
“那就好。”,李顯頓時放鬆下來。
“……好啥?!”
李冉摸着額頭,對老丈人的敏銳性那是相當無語。
“咱們一路上給驛站發送消息,八百里加急的快馬,應該比咱們提前好幾個時辰趕回洛陽報告消息,城池守備官沒道理不迎接你這當朝太子,這點官場規矩,絕不會搞錯!”
深吸一口氣,李冉臉色鐵青的可怕。
“除非,城裡面有變故!”
“這,這怎麼可能?”
李顯當場傻眼,樂觀的搖着頭。
“驗證一下不就知道了。”,李冉沒有再廢話,示意衆人停下,自己則帶着裴旻靠近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