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左看右看,依舊一臉茫然。
“樑王大人,可看出什麼祥瑞了?”
李冉一本正經的問道,瞎扯淡得連他自己都快信了。
這塊磚,是他從工地上隨手撿的一塊,同樣的磚,起碼還有幾萬塊之多。
但武三思不知道不是?他說是祥瑞,那就是祥瑞!
“……本王眼挫,還請承禮郎不吝賜教。”,最終,武三思尷尬的搖頭,好在在座的除了李顯三個都是自家人,也不算丟面子。
“唔,我知道了,白天時,太平公主能看出磚上祥瑞,是因爲她心誠則靈,捐了一千兩銀子助皇上祈福,方可看見祥瑞,樑王大人還未祈福,所以看不見。”
李冉繼續瞎扯淡,潛臺詞非常明白。
想看祥瑞,來,打錢!
“哦?還有這等奇事?”,武三思不是傻子,疑惑的向太平公主求證。
“沒錯,王爺,我今日真看到了祥瑞。”
太平公主面帶微笑,一臉肯定……這倒沒騙人,李冉的確展現了‘祥瑞’,她當時都看傻眼了。
“既如此,來人,取一千兩銀子來。”
以武三思的身份,祈福的‘誠意’自然不能比太平公主少,一千兩銀票入手,李冉順勢唬弄幾下,雙手按在水泥磚上,大喝一聲,“天官賜福!”
衆目睽睽之下,這磚面赫然出現了一行文字,寫着“樑王三思敬請福報下於當世。”
“這,這是神靈之語?”,武三思瞬間一臉不可思議,大腦足足宕機了幾秒鐘。
“沒錯,樑王你的祈福已被神靈認可,便有了這祥瑞。”
李冉差點笑出聲來,繃緊臉面,好辛苦。
事實上,這塊磚上的文字他早就刻好了,只是用的不是刻刀,而是強酸!
被腐蝕的磚面肉眼看不出端倪,但稍微用力擦拭,就能將字跡顯現出來,套路大唐的土著沒商量。
當然,這僅僅是套路的開胃菜,重頭戲還在後面。
今日就得當着武三思的面斷了武青櫻的執念,省得這娘們老是胡思亂想垂涎哥的美色……
“恭喜樑王,不愧是最孝敬皇上的人,既如此,我還有一事,想請樑王試試。”
李冉目視程伯,他又從外面擡進一個物事,這次大夥兒倒是都見過,是柏青哥機器,李冉專屬的‘占卜道具’。
“……承禮郎,莫非你要爲本王占上一卜?”
樑王好奇問道,有些躍躍欲試,武家子弟與李冉有舊,均已玩過這機器,雖然對結果不大滿意,但試了好幾十次都一樣,不得不服氣,作爲家主,武三思自然對這些花邊消息有所耳聞。
“正是,還請樑王拿起珠子,待我爲你占卜一卦。”
李冉曬然笑笑,“封禪那日,皇上登上祭臺,身邊得有一親近之人跟隨,此人要求必須極高,可謂萬里挑一。”
“哦?有何要求?”
“沐浴齋戒之類的瑣事自不必說,最緊要的,是得符合陰陽之道,皇上爲天之驕女,則跟隨之人必須是地位尊崇的男子,其次,得是占卜能過四層,達到‘聖人層’的當世名士,我多方考量,只有樑王你最合適,就看占卜結果如何了。”
先給這廝帶頂高帽子,讓他不得不接招。
“好,我來試試。”,武三思果然心動,在這占卜道具之下,從未有人能過四層,若他能過,那不是妥妥的天選之人?
“請。”
李冉當即撥動機器,將各項參數調好,那珠子落下,果然滾動到位直通第四層!
“恭喜樑王,樑王果然是當世奇士!”
來,再吃哥一發糖衣炮彈,“封禪之時,便請樑王早做準備了。”
“呵呵,無妨,能爲皇上分憂,乃分內之事。”
武三思馬屁被拍得舒舒服服,當即接了這差事。
“既如此,到封禪完成時,還請樑王府上不要婚喪嫁娶,以免誤了祥瑞。”
李冉這才微微一笑,亮出底牌。
武三思的笑聲戛然而止,錯愕道,“這又是何意?”
“王爺,人之婚喪嫁娶,都可能改變命運,所以纔有水無定數,人無長運之說,今日樑王的氣運正旺,可當得皇上近隨,若到封禪時將這運數用光了,豈不誤了皇上的大事?”
先把結果說嚴重點,李冉接着道,“所以,請樑王每日禁忌葷腥,禁忌女色,府上其他人,也少出門爲妙,沒事多祭拜先祖,府上婚喪嫁娶更是一律停下,說媒者也不能入內。”
武三思頓時臉色難看了幾分,幾個月不吃酒肉不玩女人,這日子咋過?
但當着太平公主的面,總不能食言而肥吧,若傳到皇上耳朵裡,那印象分不得直接降成負數。
“哈哈,恭喜王爺,可恨我不是男子,否則,定然也要試試。”
太平公主當即道喜,又是一記神助攻,徹底將武三思的悔意堵上。
宴席在李冉的主導下,漸漸變了味,武三思才被叮囑要禁這禁那,心情糟糕透了,又發作不得,悶悶喝了幾杯酒便回房休息。
他走,李冉自然不會再留着,至始至終,都沒看武青櫻一眼。
“……你在算計我爹?”
突然,背後傳來這娘們的低聲怨念,“你撥弄占卜道具那幾下,一定有問題。”
“呵呵,你胡說八道。”
李冉當然不會承認,看見又如何,有何證據?
“……哼,總有一天,我會拆穿你的把戲,你等着。”
“別浪費腦細胞了,你可是以後要當郡主的女人,有那閒工夫,吃喝玩樂不香麼?”
李冉曬然笑笑,不再搭理她。
這娘們交了一次智商稅,警惕心強了不少,以後,再收拾她得用更高明的手段。
出了樑王府,李顯重重長嘆一口氣,神情有些落寞。
顯然,今日見識了樑王的氣派,他酸了。
“師傅,你放心,咱們步步經營,以後的路順得很。”
李冉拉着仙蕙兒的小手,笑着安慰道,“你肯定會比樑王還威風。”
“唉,冉兒,不必遷就爲師,武皇一日在位,我便一日無望,談何風光。”
李顯苦笑,受刺激太大,連言語都大膽了許多,“怕是得等到她百年之後才……”
“要不,我幫師傅你算一卦,她老人傢什麼時候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