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謝謝鐵人兄打賞。那啥本來還想逐一感謝大家的月票,結果一看,竟然有那麼多兄弟給月票,老飯差點暈了。說實話,這是老飯第一次單月月票破百,慚愧之餘,又有幾分感動,這裡不一一列名感謝了,總之老飯很開心。向大家鞠躬了!
騎兵二營走到半途之中時,對面開過來大隊步卒,一看旗號,卻是魏州軍右廂弓箭營。騎兵二營的趙指揮似乎與這支弓箭營的教化和參軍相熟,雙方几名軍官湊到一起,開心的談論了幾句,隨後,趙指揮下令全營停步,向對方敬禮。
魏州軍右廂弓箭營在騎兵二營的軍禮注視下,挺着胸膛交錯而過,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官道的斜坡下,趙指揮才下令繼續前行。
任遂安牽着戰馬向前行進,一個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任遂安一聽就知道是自己營中的教化官。教化官大聲道:“剛纔過去的是魏州軍右廂弓箭營,他們在青州城頭榮立大功,以極爲有效的箭陣阻擋了宣武軍對青州的攻擊,半個月內射殺宣武軍八百五十餘人,射殺宣節校尉以上軍官七十六人,十三次瓦解了宣武軍對城牆的攻打!他們的戰功已經報至總署教化司,燕王殿下已經簽署軍令,魏州軍右廂弓箭營全營官兵銜升一級!他們這次是要返回幽州,教化司姜總管要親自爲他們舉辦晉銜儀典!弟兄們,咱們上陣之前也好生想想,想要立功的,便振作起來,把宣武那幫兔崽子幹趴下去!”
騎兵二營的行進隊列中立刻爆發出一陣豔羨的議論聲,銜升一級意味着每個人的薪餉都會上升一大截,尤其是對普通士卒而言,這可是很高的獎賞。相當於他們的薪餉直接翻了一番!同時,對於普通士卒中的正兵來說,銜升一級就代表着他們從軍卒成爲了軍官,享受培戎校尉的待遇,等到完成白狼山軍校的培訓後,就可以成爲夥長了。
在盧龍軍中,普通的士卒也分三等,剛從新兵訓練營中出來的新兵被稱爲列兵,從軍半年後升爲輔兵,再過一年之後才能升爲正兵。列兵、輔兵和正兵都屬於戰兵。並不是外系藩鎮中分類方法,在盧龍軍中只是用於區分士兵的薪餉待遇。
如今的任遂安是列兵,還有半個月才能升格成爲輔兵,等到成爲輔兵之後,月餉才能達到一貫,而等他成爲正兵之後,除了月餉繼續上漲之外,纔算具備了成爲軍官的資格。
任遂安來自幽州軍將世家,他不在乎軍餉。他在乎的是成爲軍官,因此,對於剛剛過去的魏州軍弓箭營,他的內心裡充滿了羨慕。
半道上的這個小小插曲。令騎兵二營的士氣不知不覺間上漲了幾分,對於將來即將參逢的戰事,所有軍官和士兵們都隱隱約約間有了不少的期待。行至夜間,騎兵二營終於趕到了博昌大營。因爲正是天黑時分,所以任遂安並沒有看清楚大營的情況,騎兵二營的弟兄們被被引導軍官帶入各自的營舍之內。就此安歇。
因爲已經是夏季,簡陋的木屋之中感覺有些悶熱,再加上不停飛來飛去的蚊蠅,擾得人不好入眠。木屋之中很快就傳來不時響起的巴掌聲,噼噼啪啪的吵得人睡不好覺,任遂安也很快加入其中,他已經連續在自己的臉頰和胳膊上打了好幾掌,卻仍然沒有防住,被蚊蟲咬了幾個包。
不過這種情況很快便有了好轉,各處木屋都迅速發放了艾草,弟兄們將艾草綁成繩索,擱在石頭上點燃,味道雖然有些刺鼻,效果卻很好,之後的一個晚上,很少再被蚊蟲滋擾了。
等到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引導軍官帶領着一隊隊騎兵二營的弟兄們,開始熟悉這座軍營。通過引導軍官的介紹,任遂安才知道,這就是他們今後三個月內駐紮的地方。這是一個標準的騎兵軍營,軍營不大,建有可容納五百人的營舍,同時還有一排排馬廄,設施雖然簡單,卻非常齊全。
這樣的騎兵軍營是去年底在此駐紮的懷約聯軍騎兵所建,任遂安所在的騎兵營已經是這座軍營的第三批住客。這樣的軍營在西北方向三裡外還有一座,兩座騎兵軍營和大大小小十多座步卒軍營如衆星拱月一般圍護在博昌城周圍,構成齊整的博昌行營。
一邊慢慢熟悉着這座營寨,趙州軍騎兵二營開始了入調博昌行營的軍旅生涯。一切仍然照舊,早起的晨跑和隊列訓練,下午的騎戰訓練,隔三差五的野外拉練,每個人還要負責照料自己的戰馬。任遂安和弟兄們都覺得,其實在這裡和在白狼山外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唯一有所區別的是,晚間的識字課程裡,增加了軍情通報,由隊正講述當天接到的前方戰事經過,這些軍報由上黨行營編制,既有詳細的作戰描述,也有行營虞侯們的分析和推敲,指出敵我雙方的優缺點,告知士卒們應該注意些什麼。軍情通報時長時短,戰事激烈時會延長半個多時辰,沒什麼大事的時候或許只有片刻工夫,甚至一兩句話便結束。這也是最能引發軍士們濃厚興趣的時刻,每次聽完之後,各夥士兵們都會回到營帳中小聲的討論很久。
任遂安和弟兄們聽得都很認真,按照軍官們的說法,這些都是兄弟部隊用鮮血留下來的寶貴經驗,半年後能不能活着回到河北,其實很大程度上與聽得認不認真有關。
隨着時間的推移,任遂安在軍營中已經入住了半個多月,他已經對前方的形勢有了一個粗略的判斷。緇青戰局目前正處於膠着之中,盧龍軍和平盧軍聯手在齊州、淄州和青州三處堅城擋住了宣武的攻勢,其中尤以青州城的攻防戰最爲激烈。此外,宣武軍葛從周坐鎮兗州,已經將劉鄩在城內圍困了一年之久,究竟葛從周何時破城,或者說劉鄩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始終是整個戰局中比較關鍵的環節。
與宣武軍依靠兵力在堅城重鎮下取得優勢不同,三州之地的廣大鄉村和野外是盧龍軍的地盤。通過騎兵的快速移動,盧龍軍在堅城之外的緇青鄉野中已經取得了很大程度的控制權,甚至極大的威脅到了宣武軍的補給,經常在宣武軍疏忽的時候,撲上去狠狠咬一口。
現在決定緇青戰局走勢的因素有三點,其一是兗州的攻防,其二是青州的形勢,其三就是盧龍軍騎兵的戰績。兗州若是失守,葛從周便可消除後顧之憂,將極大的增加當面對青州的壓力;守衛青州的平盧軍主力若是戰敗。則整個緇青都會形成潰散的局面;而盧龍軍騎兵若是能夠將宣武軍的輜重運輸打垮,則宣武軍將不戰而敗。
按照博昌行營給軍士們的描述,當面的宣武軍主要是葛從周部和楊師厚部,葛從周全權負責正面戰場,楊師厚負責側翼配合及壓制淮南。只要盧龍軍和平盧軍聯手牽制住了這兩個人,就可以爲河東方向的戰略進攻做出極大的貢獻。
因此,行營要求所有輪戰官兵,都必須勇於出戰、敢於作戰、積極應戰,爲燕王殿下誓死效忠!
這些鼓動的話在教化官們聲嘶力竭的吆喝中。成功的激起了每一名官兵的熱血,任遂安在隊列中高舉右臂,隨同弟兄們歡呼着“首戰用我!用我必勝!”這一口號時的心情,從來沒有如此熱切過。
最初的適應期結束後。騎兵二營開始了巡弋的任務,每個隊都分配了事務,圍着博昌周圍地區開始巡弋。任遂安所在的甲都右隊是第一批參加巡弋的騎兵,頭一次的巡弋比較簡單。就是圍着博昌行營周邊十里的大圈跑上一趟,然後回營休整。等到將附近的地形踩踏熟悉之後,甲都右隊和左隊合兵一處。開始向更遠的地方巡弋,這次的巡弋範圍增加到二十里,甲都百騎在野外露宿一夜。
第二個月的時候,甲都逐漸將巡弋範圍擴大到了三十里外的高苑、千乘一線,需要在外露宿三天。這也是博昌行營劃定的安全範圍的最遠距離,超過這裡,就會有遇到宣武軍的危險。
當然,任遂安和夥裡的弟兄們是不怕這份危險的,相反,他們很渴望的期待着這份“危險”。按照行營軍情通報的描述,宣武軍缺乏戰馬,騎兵很少,能夠深入到博昌行營周圍的騎兵斥候往往以四騎爲編組,這樣的斥候戰力,在動輒數十騎、上百騎的盧龍軍面前,完全不堪一擊,與白撈戰功沒有什麼區別。按照行營軍情通報中的建議,遇到宣武軍斥候騎兵的時候,弟兄們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追上去。
通報中還下達了嚴格的作戰要求,即追上去後不許單對單廝殺,必須以三倍兵力將其包圍,發揮人數衆多的優勢將其殲滅。因爲按照一年來的作戰經驗,宣武軍因爲缺馬,選拔出來的騎兵個人素質都相當出色,騎術和武勇絕不遜色於盧龍騎兵,一旦單對單廝殺,很容易出現戰損,這是行營方面嚴令避免的。
可惜頭兩個月裡,任遂安和弟兄們一直沒有機會越過高苑、千乘之外,只能胸口憋着悶氣,遙望遠方而深深嘆息。
盧龍軍的作戰操典是必須嚴格遵守的,沒有軍令的情況下擅自行動,帶兵軍官輕者降一級職銜,重者連降三級都有可能。盧龍軍的軍紀條令每一名官兵都知道得非常清楚,而且實行起來極爲嚴格,基本上沒有緩解的餘地和說情的可能,所以大夥兒只能在軍令範圍內行事,不敢越雷池半步。
直到第三個月,任遂安所在的甲都接收到行營發來的一項軍務,他們才終於躍過了高苑,結束了“畫地爲牢”的生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