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遙微笑地瞥了一眼邪笑的李玄霸,叮囑道:“四哥,等會主要是震懾的作用,千萬注意決不能大殺四方,否則瓦崗士兵要是嚇破膽子,日後我們收復了瓦崗寨,也會留下不好的陰影!切記,待會殺起來要注意分寸!”
“什麼,五弟你沒有發燒吧!”李玄霸瞪大着眼睛,苦笑連連的說道:“注意分寸?五弟,你真是爲難我了,這個有點難辦了!”
李逍遙也知道難爲了李玄霸,若是不這樣做的話,或許就達不到預期的效果。一旦李玄霸殺性四起,搞不好就是弄巧成拙。畢竟,李逍遙與秦瓊、徐懋功等人商議的就是想用李玄霸震懾瓦崗軍,逼得李密重新啓用他們,到時候就會給他們兵權,得到兵權的秦瓊、徐懋功等人就會將城門打開,根本就沒有任何阻攔,唐軍便可以長驅直入了,毫無任何的反抗之力。
如果李玄霸殺起來,真正的陷入瘋狂的境地,就憑衝鋒而來的這些人根本就不夠李玄霸砸的。不過李逍遙必須限制李玄霸真正的大殺四方,這些人目前來說是份屬不同的陣營,是自己的敵人很正常,對待敵人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心慈手軟。不過李逍遙堅信這些人以後就是自己的兵了,再說李玄霸發起狠來,到時候要是嚇得李密高掛免戰牌,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那個時候只能憑藉着他個人的實力強行奪取瓦崗寨,也就是現在的魏國。
如果是這樣的話,又這麼大費周章的收取瓦崗軍的軍心幹嘛,直接夜襲李密,將李密直接殺死就好了,到時候整個瓦崗寨一片混亂,不過這並非上上之策。再說,真的想要李密死於戰場,也不需要他親自動手,只需要一紙命令就可以讓伍雲召帶人將李密除掉,不過這樣一來李逍遙的實力將真正的暴露於人前,目前他根本就不願意全部暴露出來。
至於伍雲召領導的組織職能將之用於刀刃上,而非這些小事之上。於是,李逍遙便要求李玄霸下手要注意分寸。對於李玄霸而言,這件事非常的難辦。他哭笑不得地望着李逍遙,希望他能夠給自己放權,讓自己真的將這些日子憋出來的火氣直接用簡單直接的方式宣泄出來。
李逍遙哭笑不得瞥了一眼笑像哭似的李玄霸,無奈地搖搖頭,道:“算我是怕了你,但是一定要懂得適可而止,只要能夠震懾住瓦崗士兵就足夠了,讓他們聞聲而退就可以了,見識一下唐軍的兵力到底有多厲害,以及將領的實力。”
“如果是將領想要跟你單對單,很簡單,直接一錘子下去,不需要下死手,至於那些平常士兵要注意,決不可亂殺無辜。日後,這些人將是我們麾下的士兵,少了一個也是可惜。不過那些將領以及冥頑不靈者,一律殺無赦!”
李玄霸聞聲大笑一聲,笑道:“哈哈!放心,絕對讓這些人以後聽聞唐軍的名號,一律退避三舍,聞風而逃!”
李逍遙不願意李玄霸濫殺無辜,並非證明他心地仁慈,猶如佛教徒一樣。事實上,李逍遙冷血無情,對於他這個後世之中回到隋唐時期,經歷過隋煬帝楊廣大肆修建奢侈宮殿,又徵調百姓開鑿河渠,天下大亂之際,羣雄四起,紛紛自立爲王,推翻隋朝建立新的朝代。
算得上真正經歷過人間的生與死,悲歡離合,在這個時代之中他知道弱肉強食的道理。而且,這裡比後世更加的現實,是真正的人吃人的社會。如果稍微勢力弱小者,都被強大的勢力吞併,誰也不知道能否在混亂時期中看見明天的太陽,他們能夠呼吸着第二天新鮮的空氣都感覺自己非常的幸運,尤其是混亂時期根本就沒有法治,只有刀劍以及鮮血就可以了,因此李逍遙想要真正的將唐朝名揚四海,做到法治國度,使得百姓能夠安居樂業。
既然想要達到自己心目中的國家,那就必須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因此,李逍遙心如磐石,任何人都無法阻擋住他爲了心目中的目標前進的腳步。無論是誰,阻止他一統華夏之路者,殺無赦,柔情之中又帶有霸道,這便是李逍遙的決心。
由於得到李逍遙的許可,可以任意殺戮。哪怕是隻能將一些冥頑不靈者殺死,他都非常的樂意。尤其是能夠與瓦崗的將領一決高下,這纔是李玄霸真正高興的。李玄霸淡然地邪笑着目不轉睛地望着走在前面的將領,齜牙咧嘴地笑了起來:“終於等到了你!”
來人帶領着數千名士兵大步流星地朝着李玄霸走來,他不屑一顧的望了李玄霸、李逍遙兩人,怒氣衝衝地大吼一聲:“本將軍還以爲是什麼人,原來只不過是兩個毛頭小子,皇上居然讓我親自前來,真是大材小用了!”
之前李逍遙攻破了瓦崗寨城門,將之佔領,換崗的將領見城門上有些奇怪,便猜想到有人夜襲瓦崗寨,不容他多想,急忙吩咐身邊的人通風報信,自己率領手中的掌握的兵士前去救援。他也沒想到居然被四百人就打得自己慌不擇路,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
通風報信地士兵匆匆忙忙的趕到李密的宮殿門外,由大臣傳達到李密的耳中,身爲瓦崗的首領,如今的魏國皇帝。李密聽聞自己的大門被敵人攻破了,居然將守城的將士一個不剩的殺死,大吃一驚道:“你可知道是何人,何勢力而爲?”
李密咋聽之下,瓦崗寨的城門在反隋勢力中算得上最出名的,是由翟讓親自督建而成的,他可是知道城門都是用青色石磚一塊塊的堆砌而成,中間很少有縫隙,而且城門上都有人巡邏,只不過人數只有寥寥無幾的一百來人,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作爲瓦崗寨最出名的城牆居然被不知名以及勢力的人攻佔了。
初聽之時,李密覺得士兵是在說笑呢!不過仔細地回想起來,他終於相信了,一股不知名的勢力攻破了城牆。他的心裡泛起了寒意,李密不僅設想起來,如果那人要是想要刺殺自己絕對易如反掌。於是,李密急忙加強了皇宮別苑的防守,而且親自命令麾下的大將領兵擒拿此人,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爲了以防萬一,李密又給了他數千名士兵,不過他做夢也沒想到後來發生的結果仍然出乎他的預料。
此人便是隋唐十八好漢之一的樑師泰,是隋唐八大錘之一,也是李密的麾下大將。樑師泰天生皮膚黝黑滿臉的黃色鬍鬚,腰上扎着青色扎巾,肩披石青團花戰袍,不屑一顧的望着李玄霸、李逍遙,在他的眼裡李氏兄弟兩人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根本就不將他們兩人放在眼裡。
李逍遙詫異地望着不可一世的樑師泰,見他頭戴銅盔,身穿鐵甲,不禁皺着眉頭問道:“你是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小子膽子不小,要知道你爺爺我的大名在魏國也是響噹噹的,你且聽好了!”樑師泰傲慢無比地瞥了一眼李逍遙,大喝一聲:“吾乃是魏王麾下,掛錘莊莊主樑師泰是也!”
“樑師泰?”李逍遙上下打量起樑師泰,皺着眉頭,喃喃自語道:“這名字沒有聽過,是誰呢?想不起了!”
樑師泰見李逍遙沉思想了許久,都沒有聽過自己的名號,當即怒吼一聲:“小子讓你瞧瞧爺爺的厲害!”
說罷,樑師泰便舉起一雙重達一百六十斤的鐵錘朝着李逍遙迎面襲來。當他揮舞起一對鐵錘時,站在李逍遙身邊的李玄霸一雙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李玄霸嗜武成癡卻沒有跟自己使用同類兵器之人較量,偶然見到樑師泰居然跟自己使用的兵器都是錘子,當即興奮地大笑起來。
李逍遙瞥見李玄霸大笑起來,疑惑不解地問道:“四哥,你爲何發笑呢?”
“五弟,你有所不知!”李玄霸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樑師泰的身上,目不斜視的說道:“與我對戰的高手不在少數,卻不曾見過有人使用的跟我一樣的武器,眼前的這個樑師泰居然使用的也是錘子,我如何不高興呢,今日便可以好好地領教一下此人的本事了,也了卻我的一樁心願!”
李逍遙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身爲武者面對着同樣使用錘子作爲貼身武器的人,換做誰都會非常的高興,更不用說李玄霸乃是嗜武成癡之人。果不其然,李玄霸興奮地低聲囑咐道:“五弟,此人是我的,你一定不要插手!”
李玄霸懇求的望着李逍遙,他心知肚明李逍遙出手了就沒有他的份了,無奈之下作爲兄長的他只能向李逍遙低頭。李逍遙見自己的四哥李玄霸激動無比的眼神,微微點點頭,又囑咐道:“四哥,切記震懾爲上,不可下死手,明白嗎?”
“明白!……”李玄霸見李逍遙肯定的點點頭,他激動地答應李逍遙的條件。
說時遲那時快,樑師泰的鐵錘朝着李逍遙迎面撲來,李逍遙依然風輕雲淡的輕搖着手中的摺扇,微笑地看着他。樑師泰見李逍遙、李玄霸兩人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又瞥見李逍遙提不起鬥志,心中大怒,他手中的力道加大了幾分,心裡暗暗地想道:“這個小子當真是找死,今天本將軍就成全了你!”
李逍遙微笑地看着樑師泰,身旁的李玄霸則猛地舉起手中的一對重達八百斤的八棱紫金錘擋住了樑師泰的攻勢,“哐啷”一聲,李玄霸手中的金錘與樑師泰手中的鐵錘碰撞在一起發出一道劇烈地響聲。樑師泰見自己的攻擊被李玄霸擋了下來,眼神一變,驚訝無比地瞪大着眼睛望着李玄霸,他的身子飛速地後撤,距離兩人十米處停了下來,樑師泰的雙手不停地顫抖着,虎口有一些血跡。
樑師泰見有人抵擋住自己全力一擊,而且又瞥見李玄霸紋絲未動,一臉笑意地望着自己,心裡一片驚訝,泛起一絲疑惑,暗暗地想道:“當世之中能有此武功的應該沒有,就算是銀錘太保裴元慶都不敢說能夠接住我運用全身力道的一擊,不做任何的防守,這兩人到底是誰?”
樑師泰收斂住之前的輕視的態度,正色的看着李玄霸,他衝上去時就已經注意到李玄霸跟自己使用的都是錘子。雖然他留意了一下,但是並未放在心上,再說樑師泰對於自己的力道非常的相信,可是兩人對了一招之後,樑師泰就已經知道眼前同樣使用錘子的小子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於是他皺着眉頭,面露凝重之色,低沉地問道:“你究竟是何人?且報上名來!”
李逍遙微微一愣,不怒反笑道:“呵呵,看樣子你終於想知道我們是誰了!”他又將目光看向了李玄霸,“四哥,還是你來介紹一下,讓這位樑師泰樑將軍知道我們的名諱,以免日後相見之時都不知是誰擊敗了他!”
樑師泰見李逍遙冷嘲熱諷地戲弄自己,他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憤怒地瞪了一眼李逍遙,想要說出的話硬是被他生生地憋了下去。因爲他知道這是自己之前不屑一顧地對待着李逍遙、李玄霸的態度,而且不將他們兩人放在眼裡,現在又被李逍遙譏諷回來,他知道李逍遙說的沒有錯,如果剛剛那一招真的換成自己,他絕對會被眼前這個同樣使錘的人擊敗,甚至是死在他的錘子下。
李玄霸霸氣十足地大笑一聲,道:“吾乃是大唐王朝衛王李玄霸,唐王李淵四子是也!”
樑師泰愣住了,大驚失色地望着眼前只有十幾歲的少年,他根本就不相信眼前的少年就是之前玄感之亂以一人之力抵禦萬人,震古爍今地李玄霸,不可思議的望着李玄霸,不確定的問道:“你真的是唐王四子李玄霸?”
“如假包換!”李玄霸傲然無比的回道。
人的名樹的影!
李玄霸在玄感之亂之中展現出來的戰力簡直就是逆天,凡是天下武將無人不知李淵四子李玄霸,尤其是使用同種兵器的大將更是心中駭然。樑師泰初聞李玄霸的事蹟時,整個人都傻了,他根本就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夠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將楊玄感帶領的大軍打散。
瓦崗士兵見眼前舉着一對八棱紫金錘是傳聞中的萬人敵的李玄霸,心中紛紛產生一絲懼意,他們恐懼的望着李玄霸,整個身子都不停地顫抖着。樑師泰目不轉睛地盯着李玄霸,他知道眼前的就是傳聞中的那個李玄霸,猛然想起初見李玄霸時就覺得有一絲熟悉的感覺,那是之前聽聞他人提起過李玄霸的戰績。
縱然眼前之人就是傳聞中戰力通天的李玄霸,樑師泰仍然無法相信他可以憑藉一人之力扭轉局勢,即使剛纔一招之中,他知道自己的力道與李玄霸相比就差了不止一星半點。既然身爲瓦崗大軍的將軍,就絕對不能退縮,示弱人前。
樑師泰穩定心神,大喝一聲:“李玄霸又有何懼,今日便來瞧瞧你是否如傳聞中那般神勇無敵!”
“爺爺今日就讓你好好地瞧瞧!”李玄霸霸氣十足地回道。
兩人之間得角色發生了轉變,之前樑師泰在他們兩人面前自稱爺爺,如今他也不敢小覷李玄霸的實力,可是李玄霸依然霸氣十足的一臉的輕鬆之色,而且還自稱是他的爺爺,可見李玄霸的確驍勇善戰,對於自己的實力非常的相信。
李玄霸見樑師泰再次衝了過來,他急忙舉起手中的一對金錘,整個人猛地衝向了樑師泰;樑師泰也舉起手中的一對鐵錘,朝着李玄霸衝去,兩人都使出全力一戰,無論勝敗皆可成爲一段佳話。兩對錘子再次碰撞在一起,李玄霸不再給樑師泰任何的反擊機會,直接上前就是一陣大力的砸了下去,樑師泰見李玄霸的金錘近在咫尺,距離自己的頭頂不足半米,他急忙舉起鐵錘擋住。
縱然樑師泰舉起了雙錘抵擋住李玄霸的重擊,可是他忽略了李玄霸的力道無人能及,兩人之間的臂力簡直天差地遠。樑師泰見自己的虎口已經被李玄霸的金錘震裂,鮮血直流,而且整個身子都在往後倒退,兩隻手臂彷彿不是自己的,沒有任何的知覺,他知道被李玄霸的蠻力震得失去了知覺,就連五臟六腑都一陣混亂,氣血翻騰。
李玄霸的金錘被樑師泰擋住了,他沒有任何的緊張之色,仍然是一臉輕鬆無比的模樣,他知道自己的一擊到底有多重,之前對了一招他就已經知道樑師泰與自己的臂力差距,而且李玄霸也是身經百戰之人,面對一些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招式,直接一擊就可以了,破除一切的阻礙,他的金錘朝着樑師泰的面部繼續砸去,樑師泰已經用盡了生平最大的力道仍然不能抵擋住李玄霸的攻擊。
樑師泰整個人都摔倒在地,身子不斷地後退,從口中噴出大量的鮮血,整個人臉色煞白的猶如失去血色一樣,後方的瓦崗軍全部都愣住了,傻愣着杵在原地,身子不斷的顫抖着,他們都知道李玄霸的厲害,一旦他動起手來,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心慈手軟,而他們只不過是普通士兵,哪裡見過這種仗勢,以前都是瓦崗軍將領將敵人一擊擊倒,不曾想到今日卻親眼目睹了己方將領被敵人一擊擊倒在地,口吐鮮血,頓時瓦崗軍一片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