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抱病出席商議良策,唐軍給李密造成了不小的壓力,無奈之下李密緊急召開會議,共商退敵之策。自從秦瓊等人被李玄霸打成重傷後,魏軍士兵羣龍無首,就連徐懋功都無法節制他們,實在是李逍遙、李玄霸給他們造成了巨大地心理壓力,士氣低落,每個人都無精打采的,惶惶不可終日。如果現在給他們一條活路的話,他們絕對會立即逃離魏國,前往他處。
秦瓊坐在轎子上,士兵將他擡進大殿內,一路上魏軍士兵見到秦瓊出現了,肅穆的神情使得魏軍士氣一下子增加不少,他們用崇拜的眼神注視着秦瓊,他們知道秦瓊等人爲了魏國安危傾盡全力,哪怕是敗在李玄霸的手上,秦瓊等人都得到了魏軍士兵的尊重,因此在軍中秦瓊等人的地位無形之中增加了不少,就連李密都無法動搖。
李密看見這種情況,無奈之下只能將軍中大軍歸還於秦瓊,將帥印給了他,再說他對秦瓊的猜忌之心已經降低了,知道秦瓊是爲國爲民的大將軍,而且爲了魏軍能夠取勝出謀劃策。李密看見秦瓊的良苦用心,爲國盡忠,爲他解憂的份上,終於將秦瓊官復原職,成爲魏軍的元帥。
帥印依然是那個帥印,只不過所代表的意義是不同的,秦瓊斬釘截鐵地承諾道:“末將定不會辜負皇上所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秦將軍,朕將一切的希望都寄託於你,與唐軍交鋒任何事情你皆有先行後奏的權力!”李密微微點頭,鄭重其事地說道:“魏國的未來就交託給你了,朕相信秦將軍,凡是將軍所需要的一切條件,朕都答應,只要將軍將唐軍擊退,朕都準了!”
秦瓊誠惶誠恐地躬身回道:“只要末將在的一天,就絕對不會讓唐軍入侵魏國國土半分!”
李密微微一笑,點點頭。他望着秦瓊熱淚盈眶地眼神,李密相信秦瓊所說的,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欺騙之詞。
衆人也都驚訝地看着李密,他們沒有想到李密居然將兵權還給了秦瓊,之前他還是將秦瓊這股勢力視爲眼中釘肉中刺,轉眼間就成爲肱骨之臣,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就連徐懋功都詫異地看着李密,驚訝地皺着眉頭,喃喃細語道:“他到底是何用意,不過此事有利無害,看樣子兵權已經在二哥的手上,目的已經達到了!……”
秦瓊與徐懋功對視了一眼,兩人心照不宣的點點頭,接下來秦瓊、徐懋功一一的安排魏國將領的職責,加強了城門的守衛,目的就是爲防止李逍遙再次偷襲。李密見秦瓊與徐懋功兩人將所有的潛藏危險都考慮到位,然後徐懋功代替秦瓊成爲元帥,執掌大軍。
當夜,秦瓊與徐懋功等人再次聚集在一起,這次他們光明正大的聚在一起,任何人都不會有任何的猜忌。畢竟,秦瓊成爲新的元帥之後,地位與權力自然而然的提高了許多,而且徐懋功又是副元帥,他們聚集在一起乃是正常的事情,所有人都認爲他們在一起是爲了商議面對唐軍的攻打,他們確實是商議對策,只不過不是商議對砍唐軍,而是投靠唐軍。
“二哥,時機已經成熟了!”徐懋功微笑地說道。
秦瓊微微點頭,笑道:“不錯,兵權已經重新被我掌控,魏軍的一切盡在我的手上,少主安排的事情已經可以進行了!”
秦瓊自信滿滿的笑了笑,說話鏗鏘有力根本就像是之前在大殿上的那個有傷在身的秦瓊。其實,李玄霸牢記李逍遙囑咐的,說過秦瓊是他的麾下大將,因此對於秦瓊,李玄霸下手基本上都是有分寸的,只不過失去理智的他纔出手過重將秦瓊打傷,之前的打擊看似勇猛無敵,剛猛異常,實則打擊在秦瓊身上留有餘力,爲得就是避免秦瓊真的重傷垂死,對李逍遙的佈局有影響。
單雄信詫異地望着精神奕奕地秦瓊,膛目結舌道:“二哥,你不是被四公子打成重傷嗎?怎麼你的傷勢完全好了?”
秦瓊微微一笑道:“四弟,其實四公子真正將我打傷的也是他的最後一擊,才讓我重傷,之前的傷勢看起來比較嚴重,實際上並無大礙,每一次出手四公子都留有餘地。我想一定是少主告知四公子手下留情,否則對我依然不會留情的!”
單雄信見秦瓊精神抖擻,神采飛揚的笑容,縱然臉上有些蒼白之色,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一想到李玄霸居然對秦瓊手下留情,他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心裡一喜道:“那這麼說的話,他們幾人應該也沒有什麼事情了!”
聽聞單雄信所言,又望着他期盼的眼神,秦瓊無奈地嘆息一聲:“事實上無人之中唯有我一人所受的傷半真半假,卻是被四公子打傷,但是沒有到重傷垂死的地步,以我等實力難道真的以爲可以與四公子相提並論嗎?至於他們幾人實際上是真的被四公子打傷,傷勢最重的是元慶、士信兩人,他們現在都昏迷不醒,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這到底怎麼回事!”
“事情也解釋的清楚,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徐懋功從容不迫地笑道,“當日四公子與元慶對招時,沒有留有任何的餘力,少主眼神微微起了變化,我就猜測有些不對勁,可是面對二哥時看似全力以赴實則是用勁不用力,面對咬金、士信時又是全力以赴,事後大膽地猜測,定是少主沒有對四公子說清楚,因此纔會全力以赴。”
“四公子嗜武成癡遠甚於我等,對於名利他根本就不在乎,尤其是元慶主動挑釁四公子,兩人武器相似,再說士信有九牛二虎之力,唯一能夠與四公子在力道上平分秋色之人,四公子在少主沒有告知的情況下,定會全力以赴,最後事情超出了少主的預料,迫使少主親自動手,他們幾人的情況我也親自看過了,沒有性命之憂亦是大幸了!”
單雄信微微頷首,皺着眉頭低聲道:“他們幾人的性命無憂,不過僅憑我們三人的力量,不一定能夠將任務完成!”
徐懋功輕聲笑道:“雄信,當初少主的計劃之中我們兄弟幾人全部算進去了,其實我昨晚認真地考慮過了,這個計劃中關鍵就是帥印,如今二哥重新接掌元帥的職位,統領三軍,魏國的兵權已經完全掌握在二哥的手中,到時候只需要調動一下就可以完全迎接少主進城!”
秦瓊贊同地點點頭,道:“我之所以抱恙在身仍然前去商議,就是爲了得到李密的信任,執掌大軍,成爲最高的統帥,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裡應外合將唐軍引進城內,一舉殲滅李密的勢力!這個消息必須傳遞出去,我們之中沒有受傷的只有雄信,你一定要將這個消息稟告給少主!”
單雄信皺着眉頭,回道:“守城的將領衆多,以我一人之力根本就無法出城將消息傳遞出去!”
秦瓊微笑地望着徐懋功,微微點頭,徐懋功低聲笑道:“四弟,你不要忘了,我與二哥兩人都是魏軍的元帥,再說那日的一戰,使得二哥在軍中的地位非常的穩固,我作爲軍師使得將領對我也比較尊重,等會我就以巡城爲由將你放出城外,趁着夜色你一定要將這個消息傳遞出去,今晚我們就要行動!”
單雄信微微點點頭,三人商量之後急忙開始準備。
當初,秦瓊投奔於瓦崗寨,知道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於是他也暗中召集了一批真正效忠於自己的將領,這些人一直都在軍中擔任要職,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決不能暴露底細。爲了避免翟讓、李密的猜忌,他與這些甚少聯繫,有的更是與秦瓊等人唱反調,事實上這些人都是秦瓊等人的至交好友,也是站在同一陣線上的人。
其實,秦瓊安排巡邏的將領也正是他的至交好友之一,於是秦瓊等人決定今晚就將消息傳遞出去。秦瓊等人將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徐懋功直接帶着秦瓊的親筆信先行一步來到了城門處,找到了守將,然後將信交給了他,守將認真地看了之後直接將信燒了,然後點點頭,隨後單雄信趁着夜色匆忙的來到城門處,直接逃出城去。
唐軍的陣營內,李逍遙、李玄霸兩人就這麼坐着,誰也不說話,氣氛非常的壓抑,李玄霸低垂着頭,不敢直視李逍遙的眼神,李逍遙也不曾說話。當初,李逍遙將李玄霸打暈從戰場上擡了回來,直到李玄霸自己清醒過來後,唐軍士兵見李玄霸醒來,就讓他前往李逍遙處,他知道李逍遙絕對會責備他,恰恰相反,李逍遙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沉默的看着李玄霸,等待着他的回話。
李玄霸低聲說道:“五弟,爲兄錯了還不行嗎?”
李逍遙沉聲道:“錯了,逍遙並非想要說你什麼,不過你確實不應該,那些人一些衝鋒陷陣的士卒。如果不是王伯當的箭術使得你放下自己的步伐,我想你定要大開殺戒了。幸虧他們幾人沒有生命危險,否則絕不會輕饒你!”
李玄霸苦笑道:“五弟,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你的麾下,再說了你只是跟我提過秦瓊一人,並沒有提及其他人,你讓我如何去辨別了,再說他們幾人確實不錯,讓我熱血沸騰。只可惜他們的武藝雖然不錯,合力任何不足以抵擋我的攻擊,這事不能怨我!”
事實上,李玄霸事後才知道跟自己戰鬥的幾人中除了秦瓊之外,還有三人都是李逍遙的麾下大將,其中還有裴元慶、程咬金、羅士信三人。當初,裴元慶不聽勸告硬是與自己硬碰硬,而且兩人的年紀又相仿,同樣都是嗜武成癡的人,因此李玄霸舉錘時沒有考慮太多,動起手來渾然不會顧及其他事情了。
但是,李玄霸在沒有失去離職之前,算得上是真正的酣暢淋漓。李逍遙知道李玄霸這次玩得比較盡興,否則絕對不會引發他嗜血的本姓,孤注一擲地攻擊了。不過李玄霸之前出手都有分寸,後面的就渾然不知了,只知道一味的殺戮。
李玄霸也知道李逍遙責備自己一方面是自己誤傷了己方的人,另外一方面是每一次殺戮之後,李玄霸都會有一種疲憊的感覺。李逍遙是不想李玄霸繼續受傷,纔會阻止李玄霸繼續殺戮,而且殺戮過重的話,對於他己身不好,畢竟李逍遙跟隨玄真子十年時間,崇尚的就是自然循環的道理,大開殺戒違背了天理,到時候報應不爽,李玄霸的劫難還未完全度過,除非他能真正的控制住紫金錘,而不是被殺戮控制,失去本心。
李逍遙再對李玄霸進行一番教育的時候,有士兵前來稟報己方大軍已經全部抵達。李逍遙與李玄霸兩人急忙走出營帳,親自迎接李靖、伍天賜的到來,他們見到兩人時,心中一陣驚訝。李逍遙當即詢問道:“藥師兄,五哥,你們兩人爲何如此之快,按照我的計算,你們最快也是明日才能抵達,怎麼提前了一天時間?”
伍天賜苦笑地回道:“這還不得怨他了!”
李靖訕然一笑,尷尬地撓撓頭。他知道伍天賜抱怨自己的原因,實際上李靖卻是有點錯,畢竟這次大軍的行軍速度本來就比較快了,路上將領根本就沒有好好地休息,日以繼夜的趕路,李靖直接下達軍令,而且他的軍令又非常嚴苛,無奈之下大軍士兵就拼命地趕路,一路上根本就好好地休息過,全部都用在了趕路上,他深知兵貴神速地道理。
李逍遙聽聞伍天賜一五一十將路上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抱怨,誠摯地說道:“藥師兄,一路上辛苦了!”
李靖微微搖頭回道:“末將的職責所在,不過這些時日確實是難爲了他們,這一路上行程加快,使得他們的扛着疲憊行軍。雖然他們全部安然無恙地抵達,不過沒有任何的戰鬥力,末將想請求元帥准許他們好好地歇息一晚!”
李逍遙望着身後的大軍,每個人臉上都是蒼白無力,無精打采的,這樣的軍隊根本就無法與魏軍相抗衡,士氣全部都被李靖消耗殆盡。他哭笑不得瞥了一眼李靖,默默地點點頭道:“藥師兄,讓他們下去歇息,你們兩人也累了,今日也就好好的休息!”
李靖、伍天賜兩人點點頭,然後各自吃了一點東西就下去休息了。
次日,李逍遙直接任命李靖、伍天賜兩人帶領軍隊前去叫陣,而他們兩人根本就不需要再露面了。李逍遙知道經過兩次的打擊,魏軍士氣已經大減,而且所有將領人人自危,根本就不敢前來應戰。於是,他直接派遣李靖、伍天賜帶隊在城外喊陣,李密聽聞是李靖帶領軍隊,而且唐軍士兵全部出現了,一時之間唐軍密密麻麻的整齊劃一的排列着,使得李密嚇得不輕,一個李玄霸就難以抵擋了,現在又出現了援軍,人數一下子與魏國現有的兵力相當,因此李密無奈之下只能高掛免戰牌。
李靖見李密搞怪免戰牌,他又吩咐一些士兵在城門喊陣之時,公然謾罵李密以及諸位大將,使得魏軍士氣更是低落。這種結果正是李逍遙所想要的,他要的就是魏軍士氣大減,到時候得知魏國的情況後,再與秦瓊等人裡應外合,到時候一舉佔領瓦崗城。
於是,一連好幾天,李逍遙都命人在城門外叫喧,就是爲了消磨掉魏軍士兵的意志力,讓他們產生錯覺,己方的大將見到唐軍之後不敢與之對抗,喚醒他們心中的恐懼,到時候李逍遙再率軍出擊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佔領瓦崗城,何樂而不爲,因此他一直在等着秦瓊傳來的消息,再決定下一步的計劃。